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變老的呢吕粹?臉上的第一條皺紋還是頭上的第一根白發(fā),亦或是那些天真客氣的小朋友叫你“阿姨”或“叔叔”的時候岗仑?
這些情況現(xiàn)在的許之清都曾遇到過匹耕,可是她總覺得這是世間無所謂的玩笑。
真正讓許之清明白自己變老的時刻是在昨天——她的29歲生日前一天荠雕。
其實生日不生日的對她來說并不那么重要稳其,可是已經(jīng)獨居五年的許之清還是習慣在生日前夕把家里翻天覆地地大掃除一番,仿佛這樣炸卑,她的人生就能煥然一新既鞠。
這種想法雖然可笑,但她每年都會照做不誤矾兜,就像小時候你明知道對著流星許愿损趋,愿望也不一定會實現(xiàn),但是你還會在流星劃過的時候虔誠地緊閉雙眼許愿椅寺。
萬一實現(xiàn)了呢?
人總會抱有僥幸心理蒋失,相信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返帕。
許之清有一個習慣,打掃房間的時候喜歡放音樂篙挽。
音樂總能治愈人心荆萤,也總能喚起你記憶深處的那些好好壞壞。
在她跪在地上奮力擦地板上不知何時粘上的一塊黑色膠狀不明物時,音樂跳轉(zhuǎn)到了謝安琪的一首名字很長的歌曲上链韭。
這首歌叫《我可以被這個世界淘汰偏竟,但不可以被這個世界擊敗》。
名字太長敞峭,顯得好像作者在為了寫文湊字數(shù)踊谋。
這首歌在網(wǎng)易云音樂里的熱評第一說:“Kay這首歌無論是音色還是調(diào)調(diào)都像極了my little airport的風格⌒铮”
那是當然了殖蚕,這本來就是my little airport里的林阿P寫的詞作的曲啊沉迹!
但許之清還是給他點了個贊睦疫,他說的也對。
謝安琪唱到:“成長使一切可變賣鞭呕,只愿不要來得太快”的時候蛤育,那塊怎么也擦不干凈的黑色膠狀不明物上多了兩滴許之清的眼淚。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葫松,莫名其妙缨伊,不可理喻。
然而她的眼淚卻越掉越多进宝,鼻子又酸又堵刻坊,臉也漲地通紅。
許之清加大速度和力度去擦那塊黑黑的臟東西党晋,仿佛要和它決一死戰(zhàn)谭胚。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這也是一個人矯情的戰(zhàn)爭未玻。
仿佛這塊地板代表著她的人生灾而,地板擦干凈了,她的人生也就能重新來過扳剿。
可是如果人生能夠重新來過旁趟,又能怎么樣呢?
從大學畢業(yè)的時候庇绽,許之清就想做編劇锡搜,一個女孩子來到北京飄飄轉(zhuǎn)轉(zhuǎn),沉沉浮浮瞧掺,做著和影視相關的工作耕餐,眼看著一點點和編劇這個職業(yè)接近,也一點點和編劇這個職業(yè)走遠辟狈,總是在堅持肠缔,也總是在妥協(xié)夏跷。
其實不光是職業(yè)和夢想,她的愛情明未,她的人生槽华,她也一直都在固執(zhí)己見。
世間教會她不動聲色地偏執(zhí)與頑固趟妥,卻未告訴她適可而止有多重要猫态。
現(xiàn)在許之清馬上就要29歲了,可是依舊一事無成煮纵。
許之清心里總會有一個聲音在重復:“我的人生真的是太失敗了懂鸵!可是還是要堅持”
那塊黑色的臟東西怎么也擦不掉,許之清已經(jīng)用盡所有的力氣了行疏,可是它比許之清還要堅持匆光。
這場戰(zhàn)爭許之清還是失敗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認輸放棄酿联。
失敗者的姿態(tài)總不會太好看终息,比如此刻的許之清,癱坐在地板上贞让,仰著頭哇哇大哭周崭,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和弟弟搶玩具搶不過時,小小的她也是這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喳张。
又難看又放肆续镇。
她到底在哭什么呢?她也不知道销部。
只是心里有一股腦兒的委屈無法訴說摸航。
那首歌的歌詞最尾說:“我不介意被世界淘汰,世界本來就古怪”舅桩,可是29歲的許之清還是很介意這個古怪的世界即將淘汰了她酱虎,也快要擊敗了她。
她真的很介意擂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