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有一段話:好文章不是寫出作者所已知的東西斤吐,而是寫作者他自己到此刻所尚未知的東西搔涝,這應當說是先沒有要這樣寫或那樣寫的念頭的了。因為是生出來的和措。然而也不是沒有該這樣該那樣揀擇的念頭庄呈。不同只在于,凡人是揀擇定了文章的內容與體裁來寫派阱,而圣人是隨寫隨明白起來诬留,隨著寫去而自然生出秩序,它只是這樣的。
自打今年有一個發(fā)心要每天寫一篇文字文兑,就仿佛生活揭開了新的一個篇章盒刚。記得三年前有一個dinner,在新加坡和自己的團隊晚上吃飯彩届,席間聊起自己最向往的生活伪冰。不知怎么,也可能有一點酒精的作用樟蠕,就忽然有一個畫面在腦海里:一個露天的咖啡館贮聂,滿是綠植,巨大的芭蕉葉寨辩,盛開的三角梅吓懈,很安靜,有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靡狞,大家安靜的坐著耻警,輕聲聊天。有人看書甸怕,有人沉思甘穿,也有人發(fā)呆。我呢梢杭,一杯咖啡温兼,一臺小電腦,一本書武契,坐在那里寫一些文字募判,沒得寫了就看看書。就做一個“寫者”咒唆。估計看我寫的東西的人不多届垫,就斗膽叫“小眾”文字吧。自以為收到的最佳評語就是:他的文筆可能一般全释,他的觀點我可能不同意装处,不過他的確引起了我的思考。
上小學的時候恨溜,就很想寫一部作品符衔,關于“西游記”≡阍總覺得西游記的情節(jié)不符合我的想象和意志判族,要一定讓孫悟空肆意縱橫才好。于是就構思了一部“作品”项戴,寫好了提綱形帮。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典型的志大才疏辩撑。后來界斜,也動過很多類似的念頭,然而終究沒成什么事合冀。究其原因各薇,還是想象的超過自己的能力,天馬行空君躺,每每踏出第一步峭判,就覺艱難。如年少時爬山,望著山頂,總覺得可以一口氣跑上去植影,然后一覽眾山小。及至爬了一兩里路切平,氣喘之余,只剩下了望山頂而嘆。
這幾年,開始長跑横漏。如果我說長跑教會了我寫作,可能沒人相信熟掂。事實是绊茧,長跑讓我知道什么是腳踏實地,every step counts打掘。最難的幾次,我都是500米500米的跑鹏秋,一個超級馬拉松尊蚁,是200個500米。把終點忘記侣夷,只想著這一小段横朋。跑過這一段,再來下一段百拓。還不斷鼓勵自己琴锭,哇,又一個500米衙传!不時回頭欣賞一下决帖,身邊的綠樹藍天,花香鳥語蓖捶。也不計較名次地回,沒人可比。也不計較是否有人欣賞,無人則獨樂樂刻像,有人則眾樂樂畅买。然后發(fā)現(xiàn),這同樣可以用于寫作细睡。完成不了什么大部頭谷羞,就隨手寫個1000字2000字。亦如同跑步溜徙,有空了就跑湃缎,健身房可以跑,市中心可以跑萌京。寫作亦如是雁歌,飛機上可以寫,車上可以寫知残,甚或蹲馬桶也可以寫靠瞎。寫著寫著,覺得越來越多的話題可以寫求妹。像有什么推動者乏盐,文字像山腰的泉水,順著溝溝壑壑流下來制恍「改埽可能形成不了大江大河,就發(fā)一點淙淙聲亦好净神。
我這個人何吝,生來不會跳舞,于是就特別羨慕臺上的舞者鹃唯,動作流暢自然爱榕,把情感用肢體隨意的揮灑。而寫作時坡慌,看著文字在屏幕上一行行展開黔酥,就如舞者肆意淋漓的舞動。我相信好的舞者一定是和身體有完全的連接洪橘,身隨意動跪者,心身合一。而寫作熄求,就是和自己的心的完全連接渣玲,很多時候,文章不知道在哪里弟晚,一開始只有幾個零碎的念頭柜蜈。及至展屏于前仗谆,按鍵于指間,文字就流淌出來淑履,仿若舞者忘我的舒展 —— 隨寫隨明白起來隶垮,寫作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