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春節(jié)期間,多次回老家硝逢。媽媽還在老家居住姨拥,最小的弟弟也在老家。
開車經(jīng)過村南的那條水渠渠鸽,這是以前種水稻引水用的叫乌。
以水渠為界,南邊一個村徽缚,北邊一個村憨奸。北邊的村,我在這里出生凿试、長大排宰,讀小學似芝、初中。后來到二十五華里之外的農村一所高中讀書板甘。高中畢業(yè)去外地讀大學党瓮。再后來,在離這個村南面二十五華里的這座城定居了盐类。與這個生我養(yǎng)我的村莊只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寞奸。等到新區(qū)落成的時候,從我的新家到這里是十公里車程在跳,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枪萄。
南邊的村是姥姥家的村,原來兩村之間距離三華里路∮脖希現(xiàn)在隨著村落的擴大呻引,南村往北擴,北村往南擴吐咳,逐漸就連在一起了。如果不是這條水渠元践,恐怕兩個村的人韭脊,早就相互成了一墻之隔的鄰居了。
這條水渠单旁,承載了我多少少年時光沪羔!小時候平時水是半滿的,清澈見底象浑,汛期時水變黃蔫饰,水量也會大許多。那時我還是少年愉豺,大人們在麥場里忙碌篓吁,孩子們就在水渠里玩水。有的人還能從水渠的草叢里摸出小魚小蝦來蚪拦。正巧在我們的麥場那里杖剪,有一個水閘,高高的閘臺驰贷,可以爬上去跳水盛嘿。那可是小伙伴們顯示自己大無畏勇氣的地方。
水渠上有座橋括袒,供來往車輛行人通行次兆。橋面大約一車半的寬度,只能容納一輛車通行∏旅蹋現(xiàn)在橋還在芥炭,渠也在漓库,只是里面裝的已經(jīng)不是水了。在橋上蚤认,我稍微停了一下米苹,往以前我們跳水的地方望了望。水閘沒看見砰琢,看見的是滿滿一渠的垃圾蘸嘶。原來的高高的堤壩基本平了,土被村民拉走陪汽,墊地基或者墊院落了训唱。開膛破肚的水渠中,堆滿了各種廢紙挚冤、塑料袋况增、菜根菜葉等五花八門的生活垃圾,儼然一個長長的垃圾場训挡。一到夏天澳骤,蚊蠅嗡嗡叫,臭氣漫天飄澜薄。緊挨著水渠的就是居民的住宅为肮,不知那些住在這里的人平時是怎么應對的。
看著這樣子肤京,我輕輕嘆了口氣颊艳,原本想搖下車窗再看幾眼的,現(xiàn)在也只好算了忘分。后面好像有來車棋枕,我聽到了長長的、不耐煩的車喇叭聲妒峦。只好趕快開車過去橋重斑,盡量靠邊,讓后面那輛車過去舟山。
回過頭來看這座橋绸狐,基本也與路持平了。前幾年累盗,這橋兩邊建了兩個巨大的水泥墩寒矿,只容一輛轎車恰好過去若债,自行車可以過,三輪車可以過,到如果車比家用車輛寬一點的,就肯定過不去了昔期。據(jù)說是專門防止貨車、大型拖拉機通行的般贼。
二
現(xiàn)在很多村的村口都有那種水泥墩,都是為了防止大型車輛過境霞赫,目的為了防止村里的道路成了過境大車的通行道路橄抹。其實玉锌,我到現(xiàn)在也不太明白,如果有本村的人開大型車輛進村参淫,該怎么進出。是不是每個村里都有專供本村居民進出的大型通道邑闺?
有人可能覺得,這也太封閉了吧,怎么能人為地隔離起來摊灭?我以前確實也這么想過皱蹦,但后來才知道沈自,村里的道路,都是村民自己一家一家湊錢修起來的,載重負荷標準很低勋功,大型車輛過境通行片择,一下子就可以壓壞。壓壞了再來修要销,很麻煩构回。很多時候,這種水泥墩,都是村民強烈要求才建起來的纤掸。
有次村里支部書記給我打電話說脐供,村里有條路需要整修,修路所需要的錢是自籌的借跪,村民湊一小部分政己,村內部分有錢的大戶捐款一部分,村內土地上的企業(yè)集資一大部分掏愁,村里在外工作的人捐了一些歇由。最后問我,能不能捐一些錢果港。我問了問別的不在村里住的人是怎么捐款的沦泌,就按照他們的標準也捐了一份。
電話時辛掠,我問谢谦,村里修路政府有沒有補貼?書記說萝衩,補貼主要限于村與村之間連接的路回挽,村里與公路連接的路,一般的村內道路是不符合申請補助條件的猩谊。再說千劈,就算符合條件,申請修路的補貼牌捷,沒有關系也很難申請的到屁商。
前幾天镀赌,有人說粱玲,春天到了处面,心情都好起來了痴怨。我聽了這話玻驻,想了想我對季節(jié)有沒有什么好惡搅窿,發(fā)現(xiàn)我沒有什么不喜歡的季節(jié)节值。如果非要說印象深刻的話锯梁,農村里下雨的時候即碗,那遍地泥濘,遍地泥漿陌凳,很是讓人頭痛剥懒。
現(xiàn)在好了,村里的路基本都硬化起來了合敦。清一色的水泥地初橘。下雨再也不用發(fā)愁有泥水了。只是我只知道城市里的道路,是政府全部出資修起來的保檐,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村里的道路政府不出錢耕蝉,出錢也需要他們自己打報告層層申請。我也不知道夜只,大多數(shù)道路都是他們自己靠湊錢垒在、集資、捐款修起來的扔亥。
三
我開車繼續(xù)往前走场躯。我很糾結我們的老房子究竟在哪一道街上。我回老家一般在鄉(xiāng)級公路上旅挤,是從北面繞過來比較多踢关。媽媽教我一個辦法,從村北頭過來粘茄,往南走签舞,看到路邊有個“浴池”的牌子,往西轉驹闰,就可以找到我們家所在的胡同了瘪菌。
這次我是心血來潮,從鄉(xiāng)級公路上早轉過來了嘹朗,要從我們村南邊過來师妙。所以,怎么找到那個“浴池”的牌子屹培,也成了問題默穴。
您肯定會笑話我,看來也不惩市悖回家蓄诽,要不怎么會找不到自己的家?這話媒吗,也對也不對仑氛。回家闸英,我還算比較勤的锯岖,只是這村里的各種因素,都太不利于辨別方位了甫何。路兩邊出吹,都是一座座的平房,顏色都是水泥灰色辙喂,基本都是一樣的捶牢,像一個模子里翻出來的鸠珠。道路兩邊,沒有綠化秋麸,沒有樹木渐排,基本看不到一棵綠色植物。沒有路標竹勉,沒有指示牌飞盆。倒是每家每戶的大門上方,確實有個編號次乓,那是為了管理的方便用釘子釘上去的一塊鋁牌吓歇。只是這個號牌太小了,還不及一張撲克牌大票腰。再好的眼神城看,不到大門前仔細辨認,根本無法看出門牌號是多少杏慰。在這么多幾乎一模一樣的水泥盒子面前测柠,找出你要去的地方,對于我這樣的路盲來說缘滥,確實很困難的啊轰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