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修政
朋友常問:一個人去旅行塘秦,不悶嗎讼渊?看到好看的風(fēng)景,總會想回頭告訴身邊的朋友吧尊剔?
對於我而言爪幻,一個人去旅行,要的其實不是看風(fēng)景须误,而是一個好好跟自己相處的好機會:你可以一個星期不必說話挨稿,在東京的上班族中不停走,或在首爾的小河邊散步京痢。沒有人跟你對話奶甘,你甚至不需有名字,你只需把自己投入陌生的城市祭椰,跟自己好好相處臭家。不用上班,不必照顧萍姐方淤,在陌生的城市裡侣监,到底自己最想做甚麼?
當(dāng)那無邊無際的自由來襲時臣淤,原來我是可以在臺南的海邊發(fā)一天呆的,我可以在半夜的歌舞技町的便利店門口看別人拉客窃爷,也可以在店鋪都關(guān)門的明洞聽著綺貞老師走路回東大門的酒店邑蒋。
旅行前最興奮的環(huán)節(jié):收拾行李姓蜂。而本座往往是最後出門的一小時才收拾。到底要帶些甚麼医吊,可以維持我的基本生活钱慢?一條穿七天的牛仔褲加幾件T (反正我不會以香港的造型驚嚇海外市民),一瓶面霜卿堂,一本書束莫,頭痛藥,音樂播放器草描,手機充電器览绿,錢包,證件穗慕。
好了饿敲,我還需要甚麼?
沒有了逛绵。
原來怀各,半個行李箱不夠的東西,已夠我好好生活一週术浪。那到底瓢对,我一屋的東西是為了甚麼?
每位出發(fā)的旅人胰苏,都需重新考慮『日常生活』這回事硕蛹。如果一箱行李可以足夠你旅途的一切所需,為甚麼平常的日子不可以碟联?你說妓美,因為旅行只是一週,那如果一週可以鲤孵,為甚麼一個月就不可以壶栋?那一年呢?往後的日子普监,為甚麼不可以贵试?
然後,我明白凯正,旅行給我看到毙玻,一個其實甚麼都不需要也能好好活著的自己。思想上廊散,物質(zhì)上桑滩,我想要的不是更多,而是更少允睹。
然後运准,我希望這次旅程回來幌氮,
我發(fā)現(xiàn)我終於有把所有舊照片和舊信丟掉,
把不需要的人在生命裏刪除的勇氣胁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