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嵐嵐的時候,我正在橘子的酒吧里借酒澆愁棺禾。
原因無它缀蹄,就是失業(yè)了。
對于一個剛畢業(yè)沒多久的大學(xué)生來說膘婶,這無疑是一件蠻痛苦的事袍患,失業(yè)意味著我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
那時候的我就像一個孩子般竣付,賭氣似得拼命喝酒诡延,臉上的神情大概就跟魔獸中牛頭人酋長那樣猙獰。
我對那個開除了我的上司心中充滿了怨恨古胆,心里的想法都是什么他為什么開除我憑什么開除我我明明做的那么好等等諸如此類肆良。
然后嵐嵐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流氓就這樣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她穿著一件格子襯衫逸绎,牛仔褲白布鞋惹恃,素面朝天,像是我校園時代暗戀的隔壁班女生棺牧,那樣清純又那樣美好巫糙。
緊接著,她開口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擊碎了我對她第一印象的好感颊乘。
嵐嵐那時候灌了自己一口酒参淹,露出一個笑臉說,來乏悄!給小爺我笑一個浙值!
對天發(fā)誓拴清,我從沒有想過我一個大男人會被一個女人調(diào)戲记罚。
她說的很大聲。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搜骡,女流氓的眼神就飄向從我后面走過的一個長腿妹子身上。
她又吹了一聲口哨筐付,天殺的好長的腿卵惦,美女留個電話!
我不忍直視她臉上的表情瓦戚,那跟一個見著美女的色狼沒什么差別鸵荠。
我差點一腳把她踢出去。
長著清純的臉龐伤极,說話像個流氓蛹找,這大概就是嵐嵐的真實寫照了。
嵐嵐有一句口頭禪哨坪,就是“天殺的”庸疾,這句本來該是罵人的話被她用來表達自己的憤怒感慨開心等等情緒。
打個比方当编,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届慈,嵐嵐會說“天殺的怎么比我還漂亮”,看到筷子把多年的流川楓發(fā)型剪成了寸頭忿偷,嵐嵐會說“天殺的好丑”金顿,看到我把她的流氓事跡寫出來,嵐嵐大概會說“天殺的阿懿鲤桥,看小爺我不削了你”揍拆。
有一段時間小城里流行滑旱冰。晚上的時候經(jīng)常會看到年輕的男男女女們?nèi)齼蓛傻厝ズ当鶊觥?/p>
當(dāng)然我們這一圈狐朋狗友也不例外茶凳。
嵐嵐當(dāng)然也來了嫂拴。
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女流氓的旱冰滑得天殺的好贮喧。當(dāng)我們還在一步三搖晃的時候筒狠,嵐嵐就已經(jīng)踩著旱冰鞋溜達一圈回來了。
然后女流氓就坐在旱冰場外圍的欄桿上箱沦,對著過往的辩恼,尤其是漂亮的妹子吹口哨。
天殺的谓形,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一個女生吹的口哨能這么利索灶伊。
她居然能完整地吹出一首《十年》或者是《讓我一次愛個夠》之類的情歌曲子。
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男人想要搭訕一下這個女流氓套耕,畢竟流氓的本質(zhì)藏在清純的外表下谁帕。
我就曾經(jīng)看著一個梳著大背頭,腳蹬皮鞋手腕上帶著一塊碩大的手表的男人晃著手里的車鑰匙上去搭訕冯袍。
誰知到嵐嵐只是說了幾句話,那個男人就鐵青著臉色離開了。
我問嵐嵐康愤,你說了啥儡循?
女流氓輕蔑一笑,我說他的那塊勞力士手表上面的鐳射標(biāo)志太明顯征冷,矩點粗大择膝,是假的;那雙鱷魚皮鞋上面沒有竹節(jié)紋,也是假的;至于車鑰匙就更假了检激,他拿著保時捷的鑰匙和我說他有一輛賓利肴捉,天殺的真當(dāng)小爺我不懂?叔收!就他這天殺的裝逼樣齿穗,小爺我瞎了眼也不會理他!
我一臉懵逼的表情下是一個大寫加粗的“服”字饺律。
嵐嵐雖然流氓窃页,但還是很夠義氣的。
每次我們出去玩复濒,要是有誰和某個姑娘看對眼了脖卖,那么要電話號碼的艱苦任務(wù)就落在了嵐嵐身上。
這一點巧颈,就連筷子都扼腕嘆息自愧不如這個女流氓畦木。
嵐嵐還特別喜歡吃甜點。
并且她只喜歡去一家甜品店砸泛,就是東街口的那家馋劈。
她還非得坐在甜品店角落靠窗的位置。
嵐嵐曾經(jīng)拉著我去過那里晾嘶,其實那里的甜品不論是提拉米蘇還是菠蘿圣代都難吃得要死妓雾,可是嵐嵐居然吃的津津有味。
直到現(xiàn)在我最怕的都是這個女流氓哪天打電話給我說垒迂,
天殺的好無聊械姻,陪我吃甜點去!
去過幾次后机断,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嵐嵐的秘密楷拳。
每次我們?nèi)ツ抢锍蕴瘘c的時候,街道對面的一所高中學(xué)校正好放學(xué)吏奸!
你就是為了看人家放學(xué)來的欢揖?我問她。
嵐嵐點點頭奋蔚,拿著小勺子指了指街道對面她混,說烈钞,天殺的這小妞的腿居然比我長!
我很不容易地忍住想把自己面前的甜品摁在她臉上的沖動坤按。
我:為什么一定要拉著我過來毯欣?
嵐嵐:因為我一個人看好無聊,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嘛臭脓!
嵐嵐:看那邊那個小妞酗钞,前凸后翹,這身材我給九十九分来累!
嵐嵐:喲喲喲砚作,那邊那個,職業(yè)套裝嘹锁!制服誘惑葫录!
嵐嵐:……
從那以后,我發(fā)誓再也不要和這個女流氓一塊兒吃甜品兼耀。
這樣沒心沒肺的嵐嵐過得很是灑脫压昼。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了這個女流氓哭了。
那天她突然打電話給我們瘤运,請我們?nèi)TV飆歌窍霞。
等到我們?nèi)サ降臅r候,就看到嵐嵐一個人坐在一邊不停地喝酒拯坟,情緒低落但金。
而另外一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褲子郁季,中分發(fā)型臉龐白凈冷溃,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文藝青年。
結(jié)果梦裂,這家伙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卻是…
來似枕!給小爺我笑一個!
他是沖著某個水嫩妹子說的年柠,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旁邊另一個妹子身上凿歼,
喲!天殺的好長的腿冗恨!
然后我們開始唱歌答憔。
我就坐在這個文藝流氓的身邊。
筷子上去吼了一首《十年》掀抹,我身邊這家伙居然低聲跟著調(diào)調(diào)吹口哨虐拓。
筷子吼完,他也正好吹完傲武。
然后我聽到他嘆了口氣說蓉驹,天殺的唱得不錯城榛。
你和嵐嵐是啥關(guān)系?我忍不住問戒幔。
他又嘆了口氣吠谢,目光望向一邊不停喝酒的嵐嵐土童,輕聲說道诗茎,我是她的前夫,我們離婚了献汗。
我目瞪口呆敢订,心中大概猜到嵐嵐這一身流氓特質(zhì)來源何處了。
他笑了笑罢吃,她喝醉了楚午,麻煩你們待會送她回家,等她醒了你就告訴她尿招,我要離開這里了矾柜,叫她忘記過去吧!
這個文藝的流氓拿著外衣就這么灑然離去就谜。
后來嵐嵐醒了怪蔑,我把他說過的話復(fù)述給她聽。
嵐嵐聽了之后丧荐,眼睛里有閃亮亮的東西缆瓣,她沉默了許久。
終于虹统,她說:
“這個天殺的弓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