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亲澡,歡迎收看今天的天氣預(yù)報令宿。今天夜間到明天白天,全市有中雪胚鸯,局部地區(qū)有大雪壁畸,氣溫下降……“傍晚六點三十分,天色幾乎已經(jīng)黑盡虱咧,道路兩旁的路燈早已亮起,十字路口旁的大熒幕開始準(zhǔn)時播放起天氣預(yù)報。
“去年這會兒也沒下這么大的雪啊瑞凑。”一個路過的老大爺看著熒幕自言自語道概页。
從下午開始籽御,這座城市的上空就開始飄起了雪花,到這會兒,雪已經(jīng)在街道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技掏。雪還在下著铃将。雪花從熒幕前劃過,可以被清晰的看到哑梳。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劲阎,明天是圣誕節(jié)。在作為平安夜的今晚鸠真,街道上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歡樂的身影悯仙。雪花靜靜地落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使這個平安夜的氣氛更加濃郁起來吠卷。
”……感謝您收看今天的城市天氣預(yù)報锡垄,再見〖栏簦”六點半货岭,天氣預(yù)報結(jié)束,茉莉走出鏡頭序攘,開始整理今天的資料茴她。
“今天是平安夜呢,晚上有什么安排嗎程奠?”在一旁坐著的阿強扭過頭問茉莉丈牢。
“別提了,今晚我得在單位值夜班瞄沙,哪都去不了了己沛,真是倒霉,今天還值什么夜班距境,真是……”茉莉邊整理邊抱怨申尼。
“啊垫桂?要值班笆δ弧?那今天晚上那些想約你的男人們可要失望了诬滩∨啵”阿強壞笑著說道。
“哈哈疼鸟,哪有想約我的男人后控,你要約我嗎?想約我可要準(zhǔn)備禮物哦空镜『铺裕”茉莉隨手把資料扔到了一邊捌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阿強剛想說什么张抄,門就被推開了砂蔽。小萍拿著一個文件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呦署惯,這么著急察皇,晚上要去哪兒high啊泽台?“阿強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小萍身上什荣。
”晚上和幾個同學(xué)出去玩,但還得加會兒班才能去怀酷,而且一會兒還得把我的大衣柜拉回去稻爬。”小萍把檔案夾放在桌子上蜕依,笑著說道桅锄。
“啊样眠?那幾件家具還沒拉完呢友瘤?看你來來回回都拉了好幾趟了¢苁”阿強站起身說辫秧。
“嗯……是啊,這是最后一件了被丧,是一個大衣柜盟戏,不知道合不合適,不合適還得再拉回來退貨甥桂∈辆浚”小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
“啊……那確實太麻煩了黄选∮”阿強又坐了下來。
“是啊……也給大家添麻煩了办陷,真是太抱歉了貌夕。“小萍歉疚地笑了笑懂诗,又整理了一下桌面蜂嗽,便推門走了出去苗膝。
”真是殃恒,都拉了好幾天了植旧,也不嫌累,還得讓別人幫忙搬來搬去离唐,也不嫌麻煩病附。“茉莉沒好氣地說道亥鬓。
”年輕真好啊完沪,我現(xiàn)在一下班就犯困,哪還有力氣去拉家具嵌戈「不“阿強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阿強說的幾件家具是指小萍從網(wǎng)上訂購的幾件家具熟呛,因為郵到了單位宽档,所以這幾天下班后,小萍總要開著那輛她租來的皮卡把家具運回家庵朝。小萍說是因為錯選了單位的地址吗冤,沒有直接郵回家,才招致了不必要的麻煩九府。更麻煩的是椎瘟,有幾件家具的尺寸并不合適,所以這幾天上班時侄旬,小萍還得把不合適的家具拉回單位肺蔚,然后再由單位旁邊的快遞公司把家具運走。
其實可以直接找快遞公司去家里拉儡羔,但小萍解釋說:找快遞公司又是一筆費用婆排,為了省些錢,小萍還是選擇自己把家具拉回來笔链。因為家具占了大片的地方段只,而且又開著車從本來就不大的正門里進進出出,單位的同事對這件事多少有些埋怨鉴扫,但因為都知道小萍的經(jīng)濟狀況并不好赞枕,所以大家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幾天小萍都會選在傍晚同事都離開后的時間把家具拉回家坪创,如果不合適炕婶,第二天一大早,小萍就早早地把家具再拉回單位莱预∧啵看大門的大爺因為給小萍提前開了好幾次大門,一直開玩笑說要小萍請他吃飯依沮。
2
茉莉涯贞、阿強和小萍都在市里的氣象部門工作枪狂,是三名天氣預(yù)報主持人。三人中阿強的資歷最老宋渔,年齡也最大州疾,已經(jīng)三十出頭,來到單位已經(jīng)三年多了皇拣。茉莉和小萍來到單位的時間差不多严蓖,都才二十多歲。茉莉是去年年初第一次來單位報道氧急,半年后颗胡,領(lǐng)導(dǎo)決定再增加一名女主持人。經(jīng)過招聘吩坝,小萍被錄用杭措,于是成為了氣象部門的一名新員工。
三人中钾恢,雖然阿強的資歷最老手素,但也最不正經(jīng),經(jīng)常插科打諢開女同事的玩笑瘩蚪。但茉莉不怕這個泉懦,經(jīng)常反唇相譏,有時候竟能讓阿強落荒而逃疹瘦。小萍是個很認真的姑娘崩哩,經(jīng)常把桌子整理地整整齊齊,話也不多言沐,遇到玩笑話邓嘹,也只是笑一笑就過去了。
三人雖然性格不同险胰,但在業(yè)務(wù)上都很優(yōu)秀汹押,在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舉辦的全省氣象行業(yè)職業(yè)技能競賽中,三人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起便,尤其是茉莉棚贾,在三人中的得分最高。氣象行業(yè)職業(yè)技能競賽對氣象行業(yè)從業(yè)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項賽事榆综,競賽考察的項目很多妙痹,包括理論考試,也包括“觀云測天”這樣的實踐考試鼻疮,所以含金量很高怯伊,單位領(lǐng)導(dǎo)也非常重視。因此判沟,比賽結(jié)束后耿芹,三人都受到了充分的肯定和表揚崭篡,茉莉更是被推薦為后備干部,獲得了豐厚的獎金猩系。
3
“你真會訂地方,挑的飯店離你家這么近中燥,但又來得這么晚寇甸,是不是該自罰三杯!”小萍一走進包間疗涉,一個男同學(xué)就沖她喊道拿霉。
“哈哈,就是因為離我家近咱扣,所以我才知道這家飯店很不錯啊绽淘。”小萍笑著說闹伪,“主要單位離家太遠沪铭,從單位到家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下雪了路上也不好走偏瓤,耽誤了一會兒杀怠,也不算太晚吧√耍”
“還不晚赔退?都十點半了!不行证舟,必須罰三杯硕旗!”大家一邊起哄一邊讓小萍坐了下來。
外面的雪依然沒有停女责,就像預(yù)報的那樣越下越大漆枚。街道上的行人已經(jīng)不多,不時有車輛慢慢駛過抵知。但街道兩旁的餐館飯店絲毫沒有受到大雪的影響浪读,不時傳出熱烈的歡呼聲。有些店鋪適時地播放著《鈴兒響叮當(dāng)》這首經(jīng)典的圣誕歌曲辛藻,優(yōu)美的旋律回蕩在大街上碘橘,使節(jié)日的氛圍里多了一份童趣。
十一點半的時候吱肌,小萍和幾個同學(xué)吵吵鬧鬧地從飯店走了出來痘拆。看著門外的大雪氮墨,大家都覺得意猶未盡纺蛆。于是在小萍地提議下吐葵,大家又去了旁邊的一家酒吧,點了幾瓶紅酒和啤酒后桥氏,又開始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温峭。
因為是平安夜,酒吧特意邀請到了一位會唱日本歌曲的歌手字支,不時有異國的曲調(diào)回響在酒吧里凤藏。
”接下來,給大家?guī)硪皇子裰煤贫摹禙riend》堕伪,希望大家可以喜歡揖庄。”歌手拿著話筒說道欠雌。
……
もう Friend 心から Friend(已經(jīng)是朋友了蹄梢,打從心里關(guān)懷的朋友)
みつめても Friend (即使相互凝望也依然是朋友)
悲しくなる(令人悲傷)
……
低緩的歌聲在酒吧響起,給這個雪夜帶來了一些憂傷富俄。
“哎呀禁炒!”小萍尖叫了一聲,“我的衣服霍比!”
幾個同學(xué)被小萍的叫聲嚇了一跳齐苛,紛紛看向她。
只見小萍正在用紙巾擦著身上那件白色羽絨服桂塞,羽絨服的衣領(lǐng)有一片紅色凹蜂,是紅酒撒上去的痕跡。
”怎么那么不小心阁危,把酒撒衣服上了玛痊。”
“來來狂打,給你紙巾擂煞,快擦擦∨肯纾”
幾個女同學(xué)手忙腳亂地幫小萍擦著衣服对省。
“誒?說不定人家小萍想洗個紅酒浴呢晾捏,對不對蒿涎?”幾個男同學(xué)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地壞笑著。
“快來擦擦這邊的桌子惦辛,沒看見酒灑了嗎劳秋?”一個女生向男生們?nèi)舆^去了一盒紙巾。
把衣服和桌面上的紅酒收拾完后,已經(jīng)是凌晨零點四十了玻淑。
“你們先玩著嗽冒,我回去換件衣服去,一會兒就回來补履,你們等我一會兒添坊。”小萍看了看表說箫锤。
“要回去換衣服對吧贬蛙,要不我們今天就散了吧,也不早了麻汰∷倏停”一個同學(xué)說戚篙。
“不用不用五鲫,還早呢,散什么岔擂。好不容易聚一次位喂,我家就在附近,換件衣服就回來了乱灵,不準(zhǔn)散啊塑崖,誰說散我跟誰急⊥匆校”小萍站起身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规婆。
大家看小萍這么堅持,就都不再說什么蝉稳。
“一定要等我啊抒蚜,我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回來……”小萍邊說著邊向門口走去耘戚。
“這么晚了嗡髓,要不要陪你回去?”一個女生沖著小萍的背影喊道收津。
“不用不用饿这,我馬上回來∽睬铮”
外面的雪依然沒有變小的跡象长捧,小萍站在酒吧門口,抬頭看了看滿天飛舞的雪花吻贿,便抬起腳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唆姐。
快凌晨兩點半的時候,小萍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回到了酒吧。
“怎么這么慢奉芦,都快倆小時了赵抢。”一個同學(xué)抱怨道声功。
“對不起對不起烦却,酒灑到領(lǐng)口里了,回去洗了個澡先巴,我自罰一杯其爵,自罰一杯∩祢牵”小萍拿起眼前盛滿紅酒的高腳杯一飲而盡摩渺。
臺上的歌手此時正唱著中島美嘉的經(jīng)典歌曲《雪之華》。
……
風(fēng)が窗を搖らした(寒風(fēng)叩窗)
夜は搖り起こして(搖醒夜晚)
どんな悲しいことも(再悲傷的事情)
仆が笑顏へと變えてあげる(我都能化作笑容)
舞い落ちてきた雪の華が(飄舞的雪花)
窗の外ずっと(在窗外下個不停)
降りやむことを知らずに(沒有停止的跡象)
仆らの街を染める(染白了我們的街道)
……
“這歌兒真美剂邮,像雪一樣美摇幻。”小萍看著手中的紅酒杯挥萌,輕輕地說道绰姻。
4
第一個發(fā)現(xiàn)茉莉尸體的人是單位里負責(zé)清潔的大媽。
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晨引瀑,保潔大媽像往常一樣在七點半打開了一樓會議室的門狂芋,進入會議后便看到了讓她至今心有余悸的一幕:茉莉的身體被水平吊在半空中,身體還在滴答滴答地流著血憨栽,仿佛在下著一場血雨帜矾,而地上的血跡也已經(jīng)攤成了一片。保潔大媽被這一幕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屑柔,愣了幾秒鐘后拼命地爬了起來屡萤,尖叫著跑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锯蛀,王叔和小冬以及公安局的幾位民警趕到了現(xiàn)場灭衷。
王叔是公安局刑偵部門的一名刑警,五十出頭旁涤,已經(jīng)做了半輩子的刑警翔曲。雖然破了不少案子,但因為少言寡語劈愚,不懂那些深深淺淺的規(guī)則瞳遍,這么多年過去,也始終是個基層民警菌羽。小冬剛進局里一年多掠械,遇到案子經(jīng)常和王叔一塊去,也從王叔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兩人既是搭檔猾蒂,也是師徒均唉。小冬性格和王叔很相似,說話不多肚菠,平靜內(nèi)斂舔箭,但又有那么一股堅韌不拔的勁頭兒,所以王叔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小搭檔蚊逢、小徒弟层扶。
經(jīng)過現(xiàn)場法醫(yī)檢查,茉莉身上有多處刀傷烙荷,最致命的一處在脖子上镜会,頸動脈被割斷,導(dǎo)致大量失血终抽。王叔仔細看了看會議室的情況戳表,不時拿出一個小本子記錄著什么。會議室的環(huán)境并不復(fù)雜拿诸,里面擺了十幾排椅子扒袖,大概可以坐下一百多人塞茅,因為地面是傾斜的亩码,所以越靠后的椅子越高,前排的椅子就相對較低野瘦,這樣的設(shè)計可以避免前排遮擋后排描沟。座位的正前方是蓋著紅色絲綢的主席臺,主席臺后面是一塊方形的投影幕布鞭光,投影儀被放置在屋頂中央的位置吏廉,一根圓柱形狀的投影儀掛架一端連著投影儀,另一端連著屋頂惰许。吊起茉莉身體的那根長繩在圓柱上繞了一圈席覆,另一頭被系在了窗戶外的鐵欄桿上。尸體已經(jīng)被拉走汹买,只剩下尸體下方的一灘向斜上方延伸的血跡佩伤。
“昨天晚上單位有什么人在嗎?”王叔看著地面上的血跡問面前的領(lǐng)導(dǎo)晦毙。
“昨天晚上應(yīng)該沒什么人在生巡,除了茉莉要值班,還有一個門衛(wèi)见妒,應(yīng)該就沒有其他人了孤荣,唉……想不到會出這事兒……”領(lǐng)導(dǎo)皺著眉低下了頭。
“可以讓我和單位的其他職工聊聊嗎?”王叔問盐股。
“可以钱豁,當(dāng)然可以,我們一定配合疯汁×仍海”領(lǐng)導(dǎo)趕忙回答道。
王叔轉(zhuǎn)過頭給身后的小冬交代了幾句涛目,又轉(zhuǎn)向了面前的領(lǐng)導(dǎo)秸谢。
“一會兒我們這位同志需要檢查一下單位里其他地方的情況,還得麻煩您配合一下霹肝」捞悖”王叔說。
“好的好的沫换,只要能幫助破案臭蚁,我們一定配合⊙渡停”
5
第一個被叫到辦公室詢問情況的是阿強垮兑,阿強上身筆直地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漱挎,和平日里不正經(jīng)的樣子判若兩人系枪。
“不用太緊張,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磕谅,所以找大家來聊一聊私爷。”坐在對面的王叔說道膊夹。
“我衬浑、我明白,您問吧放刨,只要是我知道的情況我全說”阿強還是有些緊張工秩,畢竟,長這么大进统,這是第一次被警察叫去問話助币。
“好,那我就開始問了”王叔向前探了探身子麻昼,“單位里的天氣預(yù)報主持人一共有幾個奠支?”
”一共有三個抚芦,我倍谜、茉莉迈螟,還有小萍《蓿”
“昨天最后一次見受害者是在什么時候答毫。”
“在季春、在演播室洗搂,我和她聊了幾句,然后我就出來回家了载弄≡拍矗”
“下班以后,你去哪了宇攻?”王叔問
“沒去哪惫叛,直接回的家,回到家隨便吃了口飯就睡了逞刷,這段時間一下班就犯困嘉涌。”阿強說著揉了揉眼睛夸浅。
”最近有沒有注意到受害人有什么異常仑最,比如,說過什么嗎帆喇?”
“最近……最近沒什么異常警医,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什么奇怪的事番枚》ㄑ希”
……
第二個被叫去詢問情況的人是小萍损敷。小萍怯生生地坐在了王叔對面的椅子上葫笼,頭也沒有抬,眼睛看著地面拗馒。
“別緊張路星,就是聊聊天,了解一下情況诱桂⊙筘ぃ”王叔說。
“嗯挥等,我知道友绝。”小萍微微抬了抬頭肝劲。
“昨晚你最后一次見茉莉是什么時候迁客?”王叔問郭宝。
“應(yīng)該是六點四十左右吧,那會天氣預(yù)報已經(jīng)播完了掷漱。我進去演播室看到她和阿強正在聊天粘室,我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出來了〔贩叮”小萍答道衔统。
“然后你就回家了嗎?”
“沒有海雪,我在另一個房間加了一會兒班锦爵,離開單位的時候大概快九點了“侣悖”
“昨天晚上茉莉在單位值班棉浸,你走的時候感覺有什么異常了嗎?”
“沒有刺彩,沒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迷郑。”
“離開單位以后你又去哪了创倔?直接回家了嗎嗡害?”
“對,回家送了點東西畦攘,然后去了我家附近的一個飯店霸妹,和同學(xué)一塊吃了頓飯,然后又去旁邊的酒吧喝了點酒知押,回到家的時候叹螟,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了√ǘⅲ”
這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罢绽。
“請進【仓眩”王叔望向門口良价,小冬推門走了進來。
小冬走到王叔旁邊蒿叠,在王叔耳邊耳語了一陣明垢,便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單位里的那幾件家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市咽?”王叔問痊银。
“家具、家具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施绎,昨晚剛拉回家溯革,發(fā)現(xiàn)尺寸不合適泌射,今天早上就又拉了回來△拚眨”
“為什么要來回拉熔酷?找個快遞公司拉走不就行了?”王叔問豺裆。
“找快遞公司還得花錢拒秘,而且單位旁邊就是快遞公司,自己拉還能省點錢臭猜√删疲”小萍又低下了頭。
“早上你幾點鐘回到了單位蔑歌?”
“回到單位的時候……六點鐘吧羹应,主要拉著東西,不想堵著門影響別人上班次屠,而且讓人看到影響也不好园匹,所以我就提前來了一會兒〗僭睿”
“從你家到單位得多長時間裸违?”
“我家離得遠,開車也得一個半小時本昏」┭矗”
……
之后,王叔又和別的科室的同事聊了聊涌穆,詢問結(jié)束后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怔昨。
王叔看了看自己的記錄,便拿起本子起身向門外走去宿稀,剛走出屋門趁舀,便遇到了正要進屋的小冬。
“王叔原叮,剛才法醫(yī)給我說了一下赫编,推斷死亡時間是在今天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芰ィ”
“好的,辛苦了悦荒∥ㄐ溃”王叔點點頭,“單位里其他地方?jīng)]有血跡之類的對嗎搬味?”
“沒有境氢,我仔細檢查了一下蟀拷,單位里沒有再發(fā)現(xiàn)血跡∑剂模”
“好问芬。”王叔掀開本子寿桨,撕下一頁遞給了小冬此衅,“這上面寫的是一些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他們是小萍的同學(xué)亭螟,昨晚在一起吃過飯挡鞍,你現(xiàn)在去和他們聯(lián)系一下見個面,問問昨晚的情況预烙,盡量多聯(lián)系幾個墨微。”
“好扁掸,我馬上去聯(lián)系翘县。”小冬說著谴分,轉(zhuǎn)身向外面走去炼蹦。
王叔看著小冬出了門,便向門衛(wèi)室走去狸剃。
室外的雪已經(jīng)差不多停了掐隐,不時有冷風(fēng)吹過,把樹枝上的積雪吹下來一些钞馁。
6
下午兩點鐘虑省,王叔和小冬兩個人和幾名民警一起來到了小萍的辦公室,請小萍去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僧凰。
“什么探颈?協(xié)助調(diào)查?你們训措、你們在懷疑我伪节?”小萍露出無辜和驚恐的表情。
“希望你能配合绩鸣』炒螅”小冬說道。
“配合呀闻?配合什么化借?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會跟你們?nèi)サ募穸唷蓖康!靶∑寂み^頭铐炫,顯得有些急躁。
”好蒜焊,那我來說說這件事和你關(guān)系倒信。“王叔走上前泳梆,”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買的衣柜里會有茉莉的血跡嗎鳖悠?“
“血跡?有血跡鸭丛?我竞穷、我不知道什么血跡,誰知道那是誰的血跡鳞溉,我瘾带、我不知道∈旆疲”小萍有點語無倫次看政。
“經(jīng)過化驗,那是茉莉的血跡抄罕≡黍迹”王叔說著,拿出了那個小本子呆贿,“我來替你解釋一下吧嚷兔。”
“我們在尸檢過程中發(fā)現(xiàn),死者的胃腸中有安眠藥的殘留,小萍小姐惜颇,這些應(yīng)該是你,用某種方式給死者服下的吧壶运。”王叔說接著說浪秘。
“你是說我給茉莉喝了安眠藥蒋情,然后害死了她?簡直是血口噴人耸携!我昨晚根本沒有在單位里棵癣,我一直和同學(xué)在一起吃飯喝酒,我已經(jīng)把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了违帆,你可以找他們核實浙巫!”小萍氣憤地說。
“對刷后,我們已經(jīng)核實過了的畴,確實是這樣,你和同學(xué)在一起吃了飯喝了酒尝胆,但是丧裁,你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回了一趟家對吧?兩個小時后才回到酒吧”王叔問含衔。
“對煎娇,當(dāng)時是因為酒灑到衣服上了,所以回家換衣服洗澡贪染,你們該不會說我在這倆小時里回來殺人吧缓呛,我告訴你們,我家離單位很遠杭隙,開車也得一個半小時哟绊,來回至少要三個小時,所以你們的懷疑完全是污蔑痰憎!”小萍氣哄哄地說票髓。
“對,沒錯铣耘,從你家到這里洽沟,至少要一個半小時,我們推斷死者死亡時間在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蜗细,確實裆操,回來行兇是不可能的,但是炉媒,死者被殺害的地點根本就不是單位踪区。”王叔緩緩說道橱野。
小萍愣了一下朽缴,半張的嘴巴想說什么,但沒有說出來水援。
“你確實考慮了很多密强,約同學(xué)一起吃飯,預(yù)定在你家附近的飯店酒吧蜗元,都是想證明你不可能回到單位行兇或渤。但是,行兇的地點不是單位奕扣,行兇的地點是你家薪鹦,對吧?“
”我家?你不要血口噴人了池磁!你的意思是我殺了人奔害,又把尸體運了回來,呵呵地熄,真是笑話华临,那么多人看著,還有門衛(wèi)端考,你說我怎么可能……“小萍還沒說完雅潭,就被打斷了。
”這是可能的却特,比如說用衣柜扶供。“王叔緩緩說道裂明,”門衛(wèi)確實沒有看到茉莉出入大門椿浓,但是,沒看到不意味著沒有出入漾岳,比如被藏在衣柜里轰绵,這就是為什么衣柜里會有血跡∧峋#”
小萍沉默著左腔,雙手緊握著放在膝蓋上。
“你在茉莉晚上值班的時候用某種方式讓她喝下了安眠藥捅儒,然后用衣柜把她拉到了你家液样,之后你就出門和同學(xué)一起吃飯喝酒,中間你故意把酒灑了巧还,然后回到家殺害了茉莉鞭莽,之后,你又回到了酒吧麸祷。同學(xué)離開后你回到家澎怒,用衣柜拉上了死者的尸體,早早來到單位阶牍,把尸體吊在了一層會議室喷面,并且把死者的血灑在了會議室地上,偽造了殺人現(xiàn)場走孽【灞玻”王叔頓了頓,看到小萍低著頭沒有反應(yīng)磕瓷,便接著說了下去盒齿,“你考慮了很多念逞,但有一點,人為涂灑的血跡和自然流到地上的血跡是不同的边翁。會議室的地面是傾斜的翎承,但是地面的血跡流向卻是向上的,而且倒彰,頸動脈的出血量非常大审洞,不可能只有地面上存在血跡莱睁,所以待讳,會議室只是偽造的殺人現(xiàn)場,在這個殺人現(xiàn)場的基礎(chǔ)上仰剿,你才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创淡。”
“當(dāng)然南吮,如果你仍然有異議琳彩,我們可以先去你家一趟〔看眨”王叔說著露乏,把手中的小本子裝到了口袋里。
“不用了涂邀,不用去了……是我讓她喝了摻了安眠藥的葡萄酒……”小萍說著瘟仿,仍然低著頭”让悖“是她說會下雪的劳较,所以,我就讓她的身體下了場血浩聋。下雪观蜗,很美,不是嗎衣洁?呵呵……”
“你們知道墓捻,去年這時候的那場比賽我為什么沒有拿到最高分嗎?你們知道嗎坊夫?都是她砖第!在考”觀云測天“前騙我說會下雪,還說什么看了數(shù)據(jù)践樱,信她的沒錯厂画,結(jié)果完全不對!她自己倒全答對了拷邢,還拿了第一袱院。你們知道那場比賽對我多重要嗎!“小萍抬起頭,表情漸漸變得扭曲忽洛,”好啊腻惠,是你說會下雪的,那我就讓你的身體下場血吧欲虚,讓你下場血集灌!哈哈哈哈哈哈……”
夾雜著絕望和瘋狂的笑聲回蕩在房間里,窗外的樹木又被寒風(fēng)晃了一陣复哆,雪又落了下來欣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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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叔和小冬在局里整理檔案梯找,小冬看著桌上的檔案盒唆阿,一臉沉重。
“我剛見到那個女主持人的時候锈锤,根本沒想到她就是兇手驯鳖,而且還為殺人準(zhǔn)備了很久,她應(yīng)該從買家具那會兒就開始準(zhǔn)備了久免,人怎么會變成這樣呢……”小冬皺起眉頭說浅辙。
“人是會變的,對名利的欲望有時候會讓人做出各種可怕的事阎姥,你還年輕记舆,經(jīng)的事還少,還有更惡性的案子丁寄,你還沒有遇到過氨淌。”王叔邊整理邊說伊磺。
“唉……真難受啊盛正,王叔,你辦過的案子里最讓你覺得難受的是那件呢屑埋?”小冬說著右手摸了摸額頭豪筝。
“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沒辦法再改變了摘能。最讓我難受的案子续崖,永遠是下一件⊥鸥悖”王叔望向窗外严望,緩緩說道,“希望不要再下雪了逻恐∠裎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