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與兄相聚瞭空,感觸頗多揪阿。初次與兄見面時是在老家的冬日,那時我總喜歡在三叔家玩咆畏,因為堂兄會帶著我一起玩紅白機南捂,印象最深的是雪人兄弟、魂斗羅旧找、雙截龍溺健。三叔家離外公家約10分鐘步程,可我在那呆了許久钦讳,久到我都忘記了有多少個日頭矿瘦,以至于母親不可忍耐, 便派兄來喊我愿卒。時間過去了太久缚去,我都已忘記兄當時與我說了什么,只記得當時與兄爭吵琼开,還想斗架易结。可數(shù)年過去柜候,我與兄密不可分搞动。過去總認為堂兄會與我是最要好的人,可歲月告訴我并不是渣刷。
忘記我們是如何玩在一起的了鹦肿,也忘記了我們?yōu)楹稳绱艘茫瑫r間過去了太久辅柴,殘存在腦海里的只有許些碎片箩溃。大概是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大家都是流浪的小怪獸碌嘀,無去可去涣旨,便只能在長假時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回到那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也因為都沒有父母在身邊的管教股冗,很早時就學會了吸煙霹陡,直至今日。小時候很窮止状,也很膽怯烹棉,無錢買煙,便輪流吸著一根香煙怯疤,直至燙嘴才肯松口峦耘,有錢買煙時又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那座小島上彼此相識旅薄,都認識這是誰家小孩辅髓,十分被認出然后告知父母∩倭海可我們?yōu)槭裁催€是要冒著這么多風險去買煙吸煙呢洛口,我想,是孤獨吧凯沪,大家都是沒有爸爸媽媽要的小孩第焰,在這座小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每臨放假妨马,都是最恐慌的時候挺举,因不知去處杀赢。幸好外公總是收留我們,也因此在那座小島上有了一個玩伴湘纵。
我們并不總是如此要好脂崔,也有過爭吵,有一次在表姐家我們發(fā)生了劇烈的爭吵梧喷,最后還動起手來砌左,準確說是我沒有控制住我自己,拿著小馬扎去砸他铺敌,他用手格擋了一下卻并沒有還手汇歹,那時他一定很痛吧。我惱怒偿凭,收拾行李便要返校产弹,他拉住了我,這是如此的胸懷弯囊?這是那時我所不擁有的取视,直至今日,他身上仍有許多值得我去學習的地方常挚,即使他沒有讀過太多書作谭,即使他是次子,是應家中要求放棄學業(yè)的次子奄毡,是自高中起便承擔起了生活重擔起的次子折欠,可他身上的人格魅力是無法掩蓋的。
我們曾一起做過很多荒誕卻有趣的事情吼过,一起打過群架锐秦,一起爬過山,一起拿著成年人的身份證去包夜盗忱〗创玻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們之間有了物理意義上的距離趟佃,相見開始變得困難扇谣,同玩開始變得稀少,因為那時他已經(jīng)去肩負生活的重擔了闲昭,可每次他從江中歸來總是會喊著我一起去吃飯罐寨,即使同女友約會、看電影也會拉著我一起序矩,那時為什么鸯绿?是因為他也體會過孤獨的味道,便不想我也這樣,他手頭開始寬裕起了瓶蝴,對于一個窮困落魄的高中生而言毒返,他總是負擔起了所有的費用。
后來我們都長大了舷手,記得我去從軍時拧簸,部隊里要求親屬錄一些視頻過來,別人都是在祝福聚霜,只有他狡恬,像個傻蛋珠叔,說錢濤你早點回來啊蝎宇,背景音是他父親在責備著他不該這樣說話。是啊祷安,他希望我早點回去和他一起同玩姥芥。退役后回到家鄉(xiāng),第一個見到的人也是他汇鞭,他教我如何使用共享電動車凉唐,我騎著車跟在他的身后,肆意的呼吸著夏季自由的味道霍骄,仿佛又回到了年少台囱,總是跟在他身后,蹭吃蹭喝蹭玩读整。
我家里比他要早一些買房子簿训,我記得有一次他家船夜間靠岸,我得知消息米间,立馬騎上我的踏板車行駛了幾十公里去接他到我這來玩强品。我也記得他買了房子后和我說,有個家的感覺真好屈糊,我知道他對于過去的流浪生活也是在意的的榛。
再后來他結了婚,還是高中時那個人逻锐,生了小孩夫晌,白白胖胖的。而我仍在折騰自己昧诱,仍在迷茫慷丽。從外人來看,我工作體面且穩(wěn)定鳄哭,可我很羨慕他要糊。我并不是個工作狂,即使別人都這樣說,可我不是锄俄,我只是不能讓自己閑下來局劲,我只是不能擁有他那樣的生活,我也很想生存在家庭中奶赠,而不是職場中鱼填,我也想有人說說話,而不是被工作折騰了一天后精疲力盡的窩在小窩里毅戈,我也想和玩的來的人一起為了生活而奮斗苹丸,而不是提防著職場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人。這座城市對我來說很陌生苇经,我也不喜歡這座城市赘理,不喜歡一個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打拼,好像世界孤零零的只剩我一個人扇单。
兄來我這游玩時商模,我們擠在一張床上,打著游戲蜘澜,好像回到了十幾歲時施流,我們擠在小島上外公家里,睡在有著濃重霉味的房間里鄙信,在那張搖搖晃晃床上嬉戲打鬧瞪醋;好像又回到了十幾歲時一起去和平網(wǎng)吧包夜,可以精力無窮似的一直玩下去装诡;好像又回到了我們一起度過那些個人嫌狗厭银受、四處漂流、東躲西藏的日子慎王。
如今蚓土,我們都已長大,經(jīng)濟上也寬裕了許多赖淤。我們都有改變蜀漆,可我們的感情未變,只是在一起玩耍的時間變少了咱旱,可只要見到就很開心啊确丢,一見到就想起了過往的快樂。
今日送行吐限,我矗立江邊鲜侥,看著你朝著落日,跳過板子奔向生活诸典,腳下是漫漫江水描函。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小城還是那座小城舀寓,只是當年一起玩耍的人不在了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