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
慎
第一人稱視角
文/Karona
1.
CafeMocha
是不是所有人都做過這樣一個夢吼拥。
就是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倚聚,眼前會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有種莫名的親近凿可,開口想要問她叫什么的時候惑折,猛的一下就醒了授账,接著就是不停地大喘氣,口干舌燥惨驶。
這聽起來有點詭異白热,不過我想說她長得并不恐怖,反而粗卜,還挺漂亮的屋确。
盡管我往往在醒來的那一刻都忘記了她長什么樣子。
我會把這特別的夢講給很多人聽续扔,不過回復都是一成不變的攻臀。
“沒有,”朋友笑著說纱昧,“我覺得你需要去看心理醫(yī)生刨啸。”
我抱著咖啡杯搖了搖頭识脆,濃香的摩卡冒著熱氣擋在了我倆之間设联,
“我不覺得我病了〈媪В”
我低著頭輕輕說了句仑荐。
“Whatever——”她故意拉長聲音,轉(zhuǎn)身拿上了披在座位上的大衣纵东,“你一個人的夢粘招,我又猜不透≠饲颍”
她推開咖啡廳的門洒扎,出去了。
我看著對面那杯幾乎沒動的英式黑咖啡衰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杯加了半杯糖的摩卡袍冷,不知怎么的就笑了。
“什么樣的人猫牡,愛喝什么樣的咖啡胡诗,這是一個現(xiàn)象√视眩”
突然想起那天哪個心理學家在電視上說了這一句話煌恢。
我拿起不銹鋼小勺子放進那杯黑咖啡里攪了攪,表面瞬間浮起了幾個棕褐色的苦泡泡震庭。
端詳了一會瑰抵,準備繞開摩卡去喝它。
苦澀的味道在嘴尖化開器联,伴隨著讓人窒息的酸澀感二汛,這感覺可真不好婿崭。
皺了皺眉,“咣當”一聲放下那個白色的小杯子肴颊,伸出舌尖表明自己并不滿意的心情氓栈。
這家伙竟然該死的什么都沒加!
憤憤地抹了抹嘴,余光瞟見一個拿著抹布的服務生在我身邊停下了婿着。
說實話颤绕,她的眼神從我們兩個一進門就跟過來了,我一直都注意著祟身,只不過跟朋友發(fā)牢騷久了竟然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走過來這么近了。
她的眼睛很亮物独,挽著職業(yè)型的發(fā)飾袜硫,畫著職業(yè)需要的淡妝。身上棕褐色的制服搭配酒紅色的蝴蝶結怎么看都是和眼前這杯黑咖啡十分搭配挡篓。
她的眼光更加異樣婉陷,我掃了一眼碰觸到目光的一瞬故意躲開了。
低頭拉扯了下衛(wèi)衣官研,拿出小鏡子照了照又順便抿了抿被咖啡沖淡的嘴唇秽澳,眨了眨小眼睛表示一切OK。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戏羽?
“那個......”她有些試探地問道担神,“我能幫您收拾么?”
“恩始花?”我故作驚訝抬起頭看向她的臉妄讯,
“當然可以】嵯”我輕輕笑了一下亥贸,順手把那杯摩卡遞在她一只手里,感受到她接穩(wěn)了浇垦,我收回了手炕置。
“那杯...”她指了指黑咖啡,眼睛眨了眨表示疑問男韧。
“啊朴摊,”我才反應過來,“這杯也可以煌抒∪耘”
真是太緊張了,我暗暗罵自己寡壮。
她用另一只手接過贩疙,或許是因為我坐著的原因讹弯,她在接住小咖啡杯的時候端的并不算穩(wěn),更何況里面的苦泡泡根本沒有被喝多少这溅。
液體很快就被灑出來了组民,她踉蹌幾步又接住了。
我轉(zhuǎn)過頭悲靴,看向窗外臭胜。
第一次來這家咖啡店,環(huán)境并不算很好癞尚。因為旁邊就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耸三,人擠著人,密密麻麻一片浇揩,形形色色的角色共同擁在這一塊小地方仪壮。
總有人需要歇腳,于是這個咖啡店誕生了胳徽。
朋友是個講究人积锅,和她比起來我顯得和奢侈圈子格格不入。
的確如此养盗,我并不打算否認缚陷。
講究的她每次進cafes都要選一個靠窗的位置,她從沒解釋過為何往核,就只是習慣了箫爷。
對此,我的猜想并不靠譜铆铆。
靠窗的位置的唯一好處就是陽光可以直射進來蝶缀,雖然是刺眼得很,但這樣舒適的個人環(huán)境確實更加自由薄货,在這樣放松的環(huán)境里一定也可以創(chuàng)造出新的美好事物翁都。
我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簡單來說谅猾,就是典型的“坐在家里賺錢柄慰。”
聽起來是個讓人羨慕的職業(yè)税娜,所以我每次同學聚會都這么說坐搔。
再通俗一點解釋,這個職業(yè)瞬間low了不止一個檔次敬矩。
我是個編輯概行,文編。
沒有說文編就不用上班了弧岳,說得好像多么輕松凳忙。但其實业踏,我的編輯部只是一個特例而已。
雜志的名字叫《luxuries》涧卵。
如它的名字一樣勤家,奢侈。
時尚雜志的特點柳恐,是大批量的新設計伐脖,別出心裁的排版,時裝周的新鮮資訊乐设,當然還有“專家”對現(xiàn)在潮流趨勢的“絕妙分析”讼庇。
作為文編,稿子并不是我寫近尚,市中心的公司總部需要的不是客套話巫俺,或是一成不變的模板,他們需要的只是花哨的新鮮素材肿男,和網(wǎng)紅操控著的“潮流趨勢”。
現(xiàn)如今却嗡,網(wǎng)紅的品牌成了時尚的代名詞舶沛,真正的時裝周里,奇葩的設計日益繁多窗价,湊熱鬧的人們會因為一個模特的摔倒而歡呼雀躍如庭,卻忽略的一心一意去奉獻的優(yōu)秀設計師。
“啊撼港,這個世界坪它。”我嘆了口氣帝牡,“臟得好像并不能被改變往毡。”
渾濁得靶溜,看不清的世界开瞭。
“啪———”
刺耳的破裂聲講我拉回現(xiàn)實。
我的目光從窗外又回到了咖啡廳罩息。
是那個服務生嗤详。
她的手上沾滿了咖啡,冒著熱氣瓷炮,精致的白色咖啡杯在地毯上成了碎片葱色。她明亮的眼睛暗了下來,梳好的頭發(fā)在現(xiàn)在顯得狼狽不堪娘香。
是我的那杯黑咖啡苍狰,我清楚的看見了我剛才放在里面的不銹鋼小勺子办龄。
接著,她慢慢蹲下來舞痰,打算把碎片用手撿起來土榴。
果然“嘶——”的一聲,她的手裂了口响牛。
理智告訴我 玷禽,她需要幫助。
我走過去呀打,從上面看著她矢赁。
她像一只兔子似的,看起來很可憐贬丛。
“或許撩银,你需要幫助?”我首先開了口。
她聞聲立刻抬起了頭豺憔,眼角的水漬還沒有干额获。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恭应。
我也沒再說什么抄邀,在清掃車上拿了一個掃帚過來,把她推到一邊昼榛,把碎片攬進簸箕里境肾。
“早就看你拿的不穩(wěn),我發(fā)個呆的功夫你就把杯子摔了胆屿“掠鳎”我嘆了口氣。
“我.....我......”女孩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非迹。
“下次小心环鲤。”我對著她笑了笑憎兽。
她的杏圓眼瞪的老大楔绞,仿佛就像不能接受似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唇兑,”我撇了撇嘴酒朵,“但是我知道這個杯子你要負全責≡剑”
我順手指了指碎片蔫耽。
“待會兒把地上的咖啡擦干凈,我相信你〕渍。”
“恩.....”她又把頭低下了图甜。
我伸出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強行和她目光對視鳖眼。
“不要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黑毅,服務行業(yè)沒什么卑微的∏栈洌”
見她眼睛里寫滿了震驚矿瘦,也沒回話。
“你長得很漂亮愿卒,把背挺直缚去,頭抬高,就算是打工的也要學會自己先自信起來琼开∫捉幔”
我深呼吸,“知道了嗎柜候?”
她眨了眨眼睛搞动,臉頰上竟然有兩團鮮明的紅暈。
我突然意識到兩個人還是這樣尷尬的姿勢渣刷,慌忙把手拿下來滋尉。
“抱歉》芍鳎”
我不該像你的老板一樣說你,更何況我剛才的說教更像一個老師高诺。
最后一句話我沒說出來。
“我該走了,”眼看著下午茶時間就要結束了驼卖,我轉(zhuǎn)身拿起座位上的包葱椭,“或許有一天我還會來這里∧的矗”
我終于看見她點了點頭魁瞪。
我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咖啡館好像都很安靜惠呼。
我想导俘,我和她同時處在了被所有人圍觀的尷尬場面。但其實剔蹋,慶幸此時咖啡館里沒有任何人旅薄。
“請.......請等一下!”
服務生在后面叫住我。
我停住推開門的手泣崩,又看向她少梁。
“怎么了洛口?”
“您,能留一下電話嗎凯沪?”
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第焰。
“恩,可以呀妨马。是辦會員卡么挺举?”
我走過去靠近她,她往后明顯退了一步身笤。
“不..不是豹悬。”
“那液荸,是讓我賠杯子咯瞻佛?”
“也不是....”
我看著她可愛的小表情,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娇钱,莫名對這個小女生產(chǎn)生了興趣伤柄。
“噢?”
我又用手勾起她的下巴文搂。
“那是你喜歡我适刀?”
她的頭竟奇跡般不搖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