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物佃声?”
鏡子里的你,和我擁有一樣的外貌倘要,卻沒有隨同我的動作而擺出各種姿勢圾亏。
你嘴巴緩緩地開合著,好像在說話封拧。
不過看你那種輕松的神態(tài)志鹃,我反而覺得你更像在哼著歌。
“你到底在唱什么泽西?”
我大聲地質(zhì)問曹铃,可是你好像聽不到,繼續(xù)看著我歙著嘴唇捧杉。
你不會是故意的吧陕见?
對,絕對是故意的味抖!
你這妖孽评甜!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我把雙手撐在鏡子的邊緣仔涩,對著鏡子里的那個“我”聲嘶力竭地吼著忍坷。
鏡子里的你,彎彎地瞇著眼睛,泛著甜甜的小酒窩承匣,嘴唇遮掩不住牙齒,笑得好開心锤悄。
你真的看不到我韧骗?
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誰零聚?
為什么會這樣袍暴?
誰能告訴我答案?
沒人告訴我答案隶症,我的周圍都是死物政模,唯一會動的,是鏡子里的你蚂会。
你眉飛色舞淋样,笑得好開心。
我看得心煩意亂胁住,咬牙切齒趁猴。
我每天都會來到這面鏡子面前,擠眉弄眼賣弄風(fēng)騷彪见。
鏡子倒映著這個房間的所有場景儡司,場景里有一個人,和我一模一樣余指。
很詭異的是捕犬,這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并不會跟隨我的動作酵镜,我舉起手他沒有跟著我舉手碉碉,我抬起腳他也沒有一起抬腳。
他經(jīng)常拍著鏡子笋婿,猙獰著臉張大著嘴誉裆,脖子上青筋明顯,看樣子很是生氣缸濒,是在質(zhì)問和他一樣的我是誰嗎足丢?
哈,我都沒質(zhì)問他庇配,這家伙倒是覺得不爽了斩跌?
他的樣子很焦急,瘋狂地拍打著鏡子捞慌,連我都似乎能聽到鏡子在發(fā)出“哐哐哐”的呻吟了耀鸦,看來他真的很想了解這一切啊。
可是我會說嗎?我假裝沒發(fā)現(xiàn)異狀袖订,我真當(dāng)自己沒看到異狀氮帐,自己做著自己的表演。
連自己都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就是自己洛姑,那么有趣上沐、那么優(yōu)秀、那么值得自己欽佩的表演楞艾。
鏡子里的人沒有跟著我的動作参咙,我不清楚自己表現(xiàn)的怎么樣,不過硫眯,沒有彩排的臨場發(fā)揮蕴侧,自我感覺還行。
大概因為我天賦不錯吧两入!
嗯净宵,所以值得自己欽佩嘛!
幾乎每天谆刨,那家伙都會過來塘娶,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和衣服,然后就是各種令我不爽的動作痊夭。
對于那家伙的賣弄風(fēng)騷和搔首弄姿刁岸,我看的蛋疼,但也懶得去抵觸她我。
還能有什么辦法虹曙,已經(jīng)沒力氣去理他了。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面番舆,除了自己酝碳,唯一不是一塵不變也只有鏡子里的他了。
無聊的生活日復(fù)一日恨狈,我自己也越來越像一具尸體疏哗,也只有那家伙,他還每天做著那些沒意思的事禾怠。
雖然他的外表和我一模一樣返奉,但是我不會覺得他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誰不重要吗氏,只要不是我就行芽偏。
剩下的,管他自得其樂弦讽,管他做的許多讓我惡心的事污尉,就當(dāng)做沒看到吧。
畢竟再怎么說重要,那也沒辦法被碗,我逃不出這個房間某宪,我抓不到他,我的質(zhì)問沒有回答锐朴。
仍然聽不到聲音缩抡,所有的揣測都是看著他那顯薄的嘴唇在糾結(jié)他到底在說著什么,而他包颁,大概是在哼著我不想聽的小曲兒。
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隔著一面鏡子還有個我压真,而那個我并不是他娩嚼。
你已經(jīng)懶得理會我了?你那懶散的樣子可不行啊滴肿。
你這樣子我做的所有事情不就對牛彈琴了嗎岳悟?我的存在感又在哪里了呢?
不行啊泼差,一定要讓你注意到我才行啊贵少。
要不,就讓我跟著你的一舉一動堆缘,我來模仿你的動作試試滔灶?
嗯,這樣你應(yīng)該又會注意到我了吧吼肥!
就是不知道录平,你會開心、驚訝缀皱、恐懼還是憤怒呢斗这?
你頹廢的坐在那里,我也故作頹廢的坐在那張椅子上啤斗;你滿臉的僵硬表箭,那我也擺著一張尸體臉,耷拉著上眼皮一樣了無生機……
感覺還挺有趣的钮莲,好好玩免钻。
接下來,期待你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臂痕!
“臥槽伯襟,怎么回事,你并不是我握童,為什么還要學(xué)我動作姆怪?”
“你一開始沒有學(xué)我動作的,怎么現(xiàn)在反而學(xué)起我的動作了?”
“你到底想怎樣稽揭?”
“你到底是誰俺附?”
“喂,問你呢溪掀,快說話事镣,別再學(xué)我了【疚福”
“操……”
那家伙是想把我當(dāng)猴子耍嗎璃哟?他到底想干嘛?這么捉弄我很爽是不是喊递?
我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随闪,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在心里燒的難受。
“把我殺了骚勘,給老子一個痛快行嗎铐伴?”
我一巴掌拍打在鏡子上,扯著嗓子憋的臉紅俏讹,喊得自己都覺得喉嚨生疼当宴。
“噗嗤,哈哈哈泽疆』福”我聽到聲音了,那是第一次聽到那家伙的聲音殉疼,跟我也完全一樣逗嫡。
他裝不下去了,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株依。
呵驱证,和我外表一樣的人,和我聲音一樣的人恋腕,正在鏡子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抹锄。
我是個瘋子,他也是個瘋子荠藤。我被逼成了瘋子伙单,他笑成了瘋子。
我環(huán)顧四周哈肖,在身后搬了把椅子過來吻育,看了一眼那家伙。
那家伙還在笑淤井,彎著腰捧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布疼。
我深吸了口氣摊趾,把椅子使勁砸在鏡子上,砸了一下又一下游两。
“哐哐哐”
聲音很沉悶砾层,但是剛好蓋過了那家伙的笑聲。
沉悶的聲音持續(xù)了好久贱案,終于有清脆的聲音了肛炮。
鏡子有了裂紋,我放下椅子宝踪,看著那裂紋放著光侨糟,越來越長越來越大,就像迅速生長的曇花瘩燥。
“他是誰不重要粟害,只要我才是我就行了〔遥”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套鹅。
歪頭看著鏡子站蝠,那上面綻放的光芒越來越淡。
繁花漸隱卓鹿,鏡子里破碎的你菱魔,靡靡而音。
“這個鏡妖吟孙,做的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