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人生就像坐火車遠行,誰也不知道在哪一站落腳時螟够,就會突然陷入落寞之城,雖然且行且吟的旅途也曾風光旖旎若河。
于是寞宫,那個所謂的靈魂幻化為一副離經叛道的面具,在臉上生根發(fā)芽鲫忍,在心里結果開花。誰也無法逃避或者抗拒煌寇,因為這個面具與生俱來逾雄,一生一世與我們不離不棄。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七月鸦泳,我收拾行囊做鹰,背負憂傷,告別了大學校園钾麸。之后的歲月里,注定的遺忘一幕幕撲面而來肯腕,我在遺忘的夢境里沉沉睡去钥平,迷惘的時光里留不住一絲青春的痕跡。
離開學校的那一刻知态,我像一個失魂落魄的稻草人立叛。陪伴我的是幾箱子書籍和那只用了四年的破舊行李箱——按壓式電鍍鎖扣早已壞掉,像殘缺的肢體一樣垂吊著原在,成為礙手礙腳的累贅彤叉。
箱子里當時盛放著所有東西,如今早已經煙消云散了浮庐,除了那些書信。四年里所有的書信审残,一封都沒有遺失搅轿。各種顏色、規(guī)格璧坟、材質的信封,由橡皮筋簡單地捆扎著幻工,安靜地躺在箱底黎茎,如同尚在睡夢中。
每一個不經意的遺忘踢代,恰如除夕夜里綻放的花火瞬間幻滅俭正。人世間如此美麗,花圖錦簇,燈火闌珊宏多,我們渴望擁抱一切伸但,卻無法挽留滄海一粟。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那時求學山高路遠铛铁,我不得不在在綠皮火車廂里有條不紊地搖晃三却妨、四天才能抵達“知識的彼岸”,不堪的擁擠和漫長的顛簸讓我初嘗學海無涯的苦澀倍权。
就是在綠皮火車上捞烟,我結識了一個長年漂泊在外的推銷員当船。
那時他就坐在我的斜對面默辨,一眼望去就知道社會閱歷和年齡都遠遠超過了我,只不過抱婉,他的飽經滄桑里透著無可奈何的疲憊桌粉。彼時我才大學一年級,靦腆木訥患亿,但不知怎么就相互攀談起來押逼。
后來彼此留了通信地址,斷續(xù)寫了幾年的信咙冗。他的生活并不富足漂彤,關于婚姻愛情等等話題,我們從沒有提及立润,他也從沒有流露出什么幸福的感受媳板,書信里只是若隱若現著煙火氣息的生活。
大學畢業(yè)的時候蛉幸,我們的聯(lián)絡已經像斷線的風箏奕纫,連線頭也無處可尋了。
綠皮火車上結識的若锁,還有一個在華僑大學讀書的陜西妹子。到現在我還依稀記得她的樣子——長得小巧玲瓏仲器,不是很漂亮,但是皮膚白皙蝶糯,眉清目秀辆沦。
有共同話題但是又明知無法深入,雖不高冷但矜持有余妒茬,足夠拒我這樣的人于萬里之外了蔚晨。
但是看在她眉清目秀的情面上,我還是決定不做計較银择,同時也放低了毫無根據的自尊累舷,積極地和她保持著可有可無的書信往來——不以戀愛為目的的那種。
和她的書信往來里析孽,既沒有高遠的理想主義害捕,也沒有俗不可耐的現實話題,得以勉強保持聯(lián)絡的只是一些校園生活的片段。
我的理想遠在天邊盾沫,而現實中的各種明槍暗箭還在長途奔襲的征途上殿漠,所以書信里只有云淡風輕和落落寡歡。
正因為不以戀愛為目的蕾哟,這段若即若離的紙上友情在畢業(yè)前也圓滿地畫上了句號。
我只是想和眉清目秀的她偶爾寫寫字谭确,說說話逐哈,同是異鄉(xiāng)人,只言片語也可以溫暖彼此貧瘠的心田昂秃。
Not a shirt on my back
Not a penny to my name
Lord, I can't go home this a way
This a way, this a way
Lord, I can't go home this a way
十年前肠骆,去長沙參加培訓,也是在綠皮火車上嘴瓤,遇到了一位特立獨行的兄弟唯咬。
那時同行者五人,除我之外狞贱,其余幾人好像對那個身材瘦削的男人很熟悉蜀涨,并且親切地喚做“傲翔鷹”。
通過攀談方才得知氧枣,這個網名曾一度是全省系統(tǒng)內論壇赫赫有名的“斑竹”别垮,曾經因獨自騎行進藏而聲名鵲起。
鑒于油然而生的敬意烧董,我也裝作久聞大名的樣子胧奔,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烊“啊啊,原來就是你胺锸荨钳吟!”徑直奉上相見恨晚的表情包。
事實上坝茎,孤陋寡聞疏于社交的我暇番,那一天在火車上,根本就是第一次聽到“鷹的傳奇”次酌。
因為工作的關系舆乔,我們兩個人偶爾會聚在一起。但是相談甚歡的時光很少吊宋。我?guī)缀醪蝗ヌ綄に谡搲线尺屣L云的歲月和騎行進藏的榮耀過往颜武,他更不會主動提及。
偶爾還會同行外出參加培訓这吻,也會碰巧同宿一室篙议。但是我和他之間還像十年前剛遇到一樣,絕少語言交流趾断。
他一如既往在床上正襟危坐吩愧,享受著青島雁佳、雪花或者各種品牌的罐啤,我則躺在床上忙著折騰手機糖权,彼此不聞不問。
后來疚顷,我寫了一本不太像樣的書禁偎,草草出版后如暖,趕過去送他。他頓時露出孩子一樣開心的笑容盒至,好像還說了一句“原來你還會寫文章啊”或者類似的話枷遂。
不管怎樣,我一直把那句話視同對我真誠的鼓勵酒唉。
寫信的時代一去不復返黔州。社交網絡慢慢侵入了我們平靜的生活。
QQ牲蜀,微博绅这,微信等平臺次第以高效便捷的優(yōu)勢改變著我們的溝通方式,但是即便在微信上度苔,我們還是沒有什么正經話題可談浑度。
那就什么也不說好了,總不能談天氣預報準不準吧甩骏。
我和他的距離似乎很難改變,無論是心理上咨察,還是生活中福青。有時候想一想,君子之交媒役,不是恰到好處嗎指厌?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我們都是世上孤獨來過的孩子踩验。在行走的路上箕憾,我們一定會遇到某些人钠龙,他們就像風吹來的一片樹葉,一枚花瓣根竿,恰好能夠伴你一程。
那個為了生活四海飄零的人冕广,那個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的人涕滋,那個騎行進藏啤酒為伴的人……許許多多的人锨用,會陪你走過一段孤寂的人生旅程掌栅,你會懷念他們嗎?
在這樣一個冷酷的寒冬磷箕,他們是否會憶起那些發(fā)生在綠皮火車上的故事嫩舟?那些曾經的邂逅饭于,好像孩子稚氣的涂鴉颅痊,雖不怎么好看斑响,更沒有一丁點兒藝術的氣息钳榨,但是卻足夠溫暖。
那些在擁擠的綠皮火車上與我邂逅的人們营罢,還記得我嗎饼齿?還記得那個一臉青澀的年輕人,是怎樣開口說出“留個地址吧能颁,有空聯(lián)系”那句話的倒淫?
我們都曾離家五百里敌土,踏上未知的人生旅途。當你們的靈魂一不小心陷入落寞之城兴枯,是否也會像我想起你們一樣而想起我矩欠?
無論在哪一站落腳,背負的行囊里躺坟,那些早已模糊褪色的筆墨信箋乳蓄,那些可有可無的只言片語,都將淡淡地溫暖著我人生的行旅美侦。
有一首古老的美國鄉(xiāng)村歌曲《離家五百里》菠剩,唱出了你我生命中那些不期然的偶遇。我們的青春歲月擦囊,都有一段失落在綠皮火車上嘴办,換來的买鸽,是那淡淡的憂傷眼五。
歲月不停留。
莫回首批旺,朝前走吧诵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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