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均璇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抖甘。
六祖慧能這首得法偈名氣很大,流傳了1000來年葫慎。直到1930年代衔彻,敦煌石室秘藏重見天日,人們才發(fā)現(xiàn)幅疼,原來敦煌本的《壇經(jīng)》寫的大不一樣米奸。敦煌本不只沒有“本來無一物”這句昼接,而且是得法偈是兩個爽篷。
兩個偈前面還有引言:
呈自本心。不識本心慢睡,學(xué)法無意逐工。識心見性,即吾大意漂辐。
菩提本無樹泪喊,
明鏡亦無臺。
佛性常清凈髓涯,
何處有塵埃袒啼。
又偈云:
心是菩提樹,
身為明鏡臺纬纪。
明鏡本清凈蚓再,
何處染塵埃。
到底哪個才是當(dāng)初六祖壇經(jīng)的原偈包各?雖然說可以確定敦煌本《壇經(jīng)》比流傳的宗寶本壇經(jīng)早幾百年摘仅,但是這幾十年來還是有爭論的。今天我們不考據(jù)问畅,我們講故事娃属,說內(nèi)容。
慧能的得法偈护姆,是因為有神秀和尚的偈子矾端。五祖弘忍和尚選接班人,考校弟子誰悟得佛法大意卵皂,讓大家各寫一偈秩铆。當(dāng)時神秀是大弟子,其他僧人都不敢寫渐裂,只有神秀和尚寫了一篇豺旬,寫在房廊的南廊:
身是菩提樹钠惩,
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族阅,
莫使有塵埃篓跛。
慧能見了,知道神秀未得究竟坦刀,寫了上文的得法偈愧沟。因為慧能不識字,就請人在房廊西間壁上題著鲤遥。
弘忍看到慧能的偈子沐寺,知慧能識其大意,就傳授慧能衣缽了盖奈。
這段故事記載在《六祖壇經(jīng)》里混坞,宗寶本和敦煌本記載都差不多,宗寶本雖然增加了一些情節(jié)钢坦,但大概就是這個輪廓究孕。
說起來,神秀做為首座大弟子爹凹,他的偈的確是差了些厨诸。
神秀和慧能在討論的是佛學(xué)的根本問題,無我還是有我禾酱,空還是有微酬。
身和心,就是五蘊(yùn)颤陶、五陰颗管,色、受指郁、想忙上、行、識闲坎。身就是色疫粥,心就是受想行識。
《雜阿含經(jīng)》133經(jīng)腰懂,“色有故梗逮,色事起,色見我绣溜,令眾生無明所蓋慷彤,愛系其首,長道驅(qū)馳,生死輪回底哗,生死流轉(zhuǎn)岁诉;受、想跋选、行涕癣、識亦復(fù)如是∏氨辏”這段話翻譯為白話文坠韩,把身心(五蘊(yùn))當(dāng)作我,人們就會被煩惱蓋住炼列,執(zhí)著身心放不下只搁,被一個個生起消失、沒完沒了的念頭所左右俭尖。
《心經(jīng)》說的簡單:五蘊(yùn)皆空氢惋,度一切苦厄。
神秀的偈子卻把身比如樹目溉,把心比如明鏡明肮,要經(jīng)常擦擦,才不能有塵埃缭付。所以五祖弘忍看了他的偈說『見解只到門前,尚未得入』循未,還沒入門哩陷猫。
再來看看慧能的得法偈。菩提本無樹的妖,無身绣檬,明鏡亦無臺,無心嫂粟,佛性常清凈娇未,放下身心是佛性,清朗干凈星虹,何處有塵埃零抬,本來清凈,哪有有塵埃宽涌。
高下立見平夜。
本來無一物,這句挺漂亮卸亮,而且意思也符合五蘊(yùn)皆空忽妒。個人感覺比佛性常清凈讀起來還有味道。不過,如果通讀敦煌本壇經(jīng)段直,就會知道吃溅,佛性是慧能的一個重要提法⊙烀剩《壇經(jīng)》講經(jīng)部分的開篇就就說:“愚人智人罕偎,佛性本亦無差別,只緣迷悟京闰,迷即為愚颜及,悟即成智□彘梗”對“佛性常清凈”被改“本來無一物”俏站,郭朋在《壇經(jīng)校釋》里有考證。郭朋這本《壇經(jīng)校釋》問題不少痊土,不過關(guān)于這句的考證還是不錯的肄扎。
敦煌本《壇經(jīng)》中的第二首偈子爭議比較大。有的人認(rèn)為是抄錯了赁酝,有的人認(rèn)為沒有道理犯祠。
因為慧能第一首偈子剛剛說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無臺”酌呆,第二首就又說“心是菩提樹衡载,身為明鏡臺∠对”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痰娱?
其實認(rèn)為抄錯了、沒道理的菩收,是不理解慧能大意梨睁。身心要放下是沒錯,但身心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娜饵。存在也“明鏡本清凈坡贺,何處染塵埃∠湮瑁”這是慧能的高明之處遍坟,不耽于空,不耽于有褐缠。搞學(xué)問的政鼠,或是宗教里跑偏的,陷在文字上队魏,陷于說理公般,是搞不清的万搔。所以搞來搞去,宗寶本子里第二首偈子直接全刪了官帘。
聞思修證瞬雹,佛家、道家的理論刽虹,不經(jīng)過修行親身驗證酗捌,靠聽、靠看文字是理解不了的涌哲。真正修行人(修行方法正確的)胖缤,敦煌本《壇經(jīng)》這兩首偈子一看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