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摄职,我們總是在走彎路誊役,歷史經驗也表明走彎路似乎不可避免,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谷市,如果我們能夠少走點彎路蛔垢,我們的價值可能會大很多。
做了近20年的科研迫悠,回頭想想鹏漆,不管是理論課題,還是技術開發(fā)创泄,走的路大都是不順的艺玲,總是走了或多或少的彎路。最近的一個工程性質的課題更是走了幾年的彎路鞠抑,但最后的解決方案的所有方法在課題開始之前就已經在我們的知識結構中饭聚,但是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并執(zhí)行呢?很多論文我們做完了才發(fā)現(xiàn)搁拙,其實也不過如此秒梳,包括我們讀的很多重要的科學成果法绵,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就是“原來如此”酪碘。但是就是這樣的“原來如此”總是跟我們擦肩而過朋譬,有時候甚至一生都繞不過那個彎彎。這應該是科學研究的常態(tài)兴垦,但是為什么會造成這個常態(tài)呢徙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就我不太成熟的科研經歷探越,我想大概有幾個原因可以解釋狡赐。
原因一、慣性思維的作用扶关。
人為了節(jié)約精力阴汇,總會本能的將遇到的信息進行范式化,也就是歸納為一些規(guī)律节槐,這樣方便記憶搀庶,也方便未來處理類似的信息。但是這樣的范式化過程容易造成經驗主義铜异,可能在新的問題面前哥倔,我們既有的范式并不能解決問題,而是將我們引入了錯誤的方向揍庄,以至于我們走了彎路咆蒿。每個人還都受到自己知識的限制,人們習慣性的向自己最熟悉的知識尋求幫助蚂子,但是客觀來看沃测,解決問題未必就是自己熟悉的技能,這樣也是一種慣性思維食茎。此外蒂破,人的另一種害怕失敗的本能讓每個人在選擇技術路線的時候,挑選一種自己看起來很容易控制的路線别渔,也會導致選擇了錯誤的路線附迷。這可以參考《失敗的邏輯》((美)德爾納 著)一書诡延。
原因二显歧、集體意識的綁架。
我們都活在一個社會中颊糜,社會形成了一種共識拨与,我們可以稱為集體意識稻据,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們會受到這種看不見的集體意識的約束和綁架买喧,我們的第一行動往往趨同于這種集體意識捻悯。但是科學問題并不和集體意識有任何的關聯(lián)箩朴,迎合了集體意識可能恰恰是錯誤的技術路線。好比在古代秋度,人們遇到不可解釋的問題,都要歸結于鬼神一樣钱床,集體意識受到歷史條件的限制荚斯,必然具有其強烈的局限性。同樣查牌,由于是大多數(shù)人的共識事期,這些共識往往是平庸的,對于一些挑戰(zhàn)性的問題來說纸颜,集體意識可能正是需要避免的一個方向兽泣。就我個人的科研體會來看,一個人人都想做的課題似乎不是什么好課題胁孙,人人都能想到的路線就不會是重要的技術路線唠倦。
原因三、權威的錯誤判斷涮较。
每個科研領域都是一個江湖稠鼻,在每一個江湖中都有領袖,這些領袖都有帶領學科發(fā)展的責任和義務狂票,因此這些領袖也經常就一些問題發(fā)表自己的高明見解候齿。歷史多次證明,權威的結論僅僅在有限的問題上正確闺属,但是對于一些沒有經過深思熟路和深入討論的新問題上慌盯,權威往往并不可靠。但是由于我們每個人似乎都想盡快的解決問題掂器,基于對權威的信任亚皂,自然就選擇權威所指明的方向,在許多情況下唉匾,我們可能失去了正確方向孕讳,走入了歧途。這個在物理學上有太多的先例巍膘,不再表述厂财。
原因四、過度理性的選擇可能導致錯誤峡懈。
我們在選擇技術路線的時候璃饱,都希望經過謹慎的論證以避免走錯路,這對于大多數(shù)比較成熟的工程項目是非常必要的肪康,但是對于科學研究來說可能不正確荚恶。工程項目是可重復的過程撩穿,有許多歷史經驗可以參考,因此可以做到論證和計劃谒撼,但是對于很多挑戰(zhàn)性的課題食寡,論證和計劃都是不太現(xiàn)實的,無論是歸納還是演繹都不能給我們帶來正確的路線廓潜。這時候抵皱,人的直覺往往更加重要。所謂的直覺就是辩蛋,盡管不能進行詳細的論證和說明呻畸,但是感覺到某個路線是正確的。這對于科學研究來說悼院,尤其是跳躍性的課題似乎是必然的選擇伤为。這時候,我們是否能夠成功的走上一條正確路線据途,完全取決于我們是否擁有超常規(guī)的直覺绞愚。
原因五、方法論的失誤可能導致錯誤路線颖医。
對于一個全新的課題爽醋,往往是非常不規(guī)范的,太多的信息量混在一起便脊,我們不容易發(fā)現(xiàn)關鍵點蚂四,容易眉毛胡子一把抓,而一把抓的結果就是看不見要點哪痰,選擇沒有針對性遂赠,技術路線往往不能奏效。這在剛入門的學生身上更加明顯晌杰,討論一個問題的時候跷睦,考慮A問題時,把B的情況牽扯進來肋演,而考慮B的問題時抑诸,又把其他看似相關但實際并不重要的問題引入,這樣形成了問題之間的不恰當關聯(lián)爹殊,關聯(lián)的結果是技術路線的搖擺蜕乡,最終在研究過程中,不斷地修補漏洞梗夸,不斷地救火层玲,最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這種從復雜問題中看到要點的能力實在是非常重要的能力。一些做出重要歷史貢獻的大科學家往往在這方面有獨到之處辛块。馮諾依曼畔派、笛卡爾和牛頓等人都是這方面的高手,都知道從簡單開始润绵,都知道選擇恰當?shù)年P鍵點著手线椰。我們之所以走錯路,就是因為我們不能分清楚信息的主次和先后關系尘盼。
總的來說士嚎,我們總是在走彎路,歷史經驗也表明走彎路似乎不可避免悔叽,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我們能夠少走點彎路爵嗅,我們的價值可能會大很多娇澎。我想在科研研究過程中,刻意的回避習慣思維睹晒,努力跳出集體意識趟庄,不要輕信權威的判斷,避免過度理性分析伪很,學會好的方法論戚啥,總能讓我們少走一點彎路。走彎路的原因肯定遠遠不止上述幾種情況锉试,但是即便能夠避開上述幾種情況猫十,我們的彎路一定會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