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 9月28日? 星期四? 雨轉(zhuǎn)多云
今天吃到了用錢也買不到的東西——曇花炒蛋。沒錯呜象,就是曇花一現(xiàn)的曇花滓彰。別人送給鄰居五朵曇花,鄰居轉(zhuǎn)送給我媽了迂烁。據(jù)說用這個炒蛋營養(yǎng)很好的看尼。
曇花炒蛋的味道滑溜溜的,粘糊糊的盟步。夾起一塊藏斩,下面有很長的數(shù)條絲。感覺那個粘粘的絲有點像藕却盘,但口味是跟藕不同的狰域;又有點像蝸牛,雖然蝸牛我是沒有吃過的黄橘,但當(dāng)時我就想到了蝸牛兆览。
這道菜我第一次吃,挺合我口味的塞关。但我心里總是有些不安抬探,感覺自己太奢侈了些。這么好的東西帆赢,怕自己消受不起小压。又想到曇花綻放只在暗夜里的一瞬,剎那間的美麗椰于。只是見它盛放的姿態(tài)已經(jīng)不易怠益。而現(xiàn)在,又剝奪了它短暫的生命廉羔,剛一盛放溉痢,就被摘了下來,最后送進了我口中憋他。我竟又有些可憐起那些曇花來孩饼,感覺自己近乎是在暴殄天物了。
下午又看了一點《弘一法師》寫的《問佛·觀心》竹挡,其中就講到末法時代镀娶,人的福氣是很薄的。等福氣都用完了揪罕,就只剩下受苦了梯码。即使有十分的福氣宝泵,也只好用三分,還有的轩娶,留著以后慢慢用儿奶。又講到印光大師,別人供養(yǎng)他的銀耳鳄抒,他都不肯吃闯捎,每次都轉(zhuǎn)贈給另外一位法師。他說自己福薄许溅,消受不起瓤鼻。
弘一法師所言,或許是有些道理贤重。一個人茬祷,一生享多少福、受多少難并蝗,或許都是有定數(shù)的祭犯。劫數(shù)盡時,氣數(shù)也盡了借卧,棋也下完了盹憎。
我認(rèn)識的一個阿姨,我媽媽的一個朋友铐刘。人很和善的陪每,在我小時候,她曾教我練氣功的镰吵,那時候流行氣功檩禾,盡管多年不練,我已經(jīng)忘記了疤祭。但她教我時那個耐心的樣子我仍記得盼产。阿姨家庭很優(yōu)越,子女都掙大錢勺馆,而且很孝順戏售。經(jīng)常送她禮物,按摩椅草穆、貴重首飾這些自不在話下灌灾,還經(jīng)常帶她出國旅游。然而她最后一次日本旅游回來悲柱,就突然中風(fēng)癱瘓了锋喜。不但是不能行動,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到如今已癱瘓了六嘿般、七年了段标。子女仍是孝順,給她請了三個保姆照顧她炉奴,一個專門做飯逼庞、一個專門洗衣服和搞衛(wèi)生、一個專門伺候她包括給她按摩盆佣。她健康的時候十分好動往堡,天天鍛煉身體,連看電視都是一邊做操一邊看的共耍。這些年突然動不了了,換作是誰都會郁悶的吧吨瞎?我們就時常感嘆:或許一個人一生能享多少福痹兜,都是有定數(shù)的吧?但她即便在絕境中颤诀,仍很積極字旭,每天用僅能活動的一只右手在做操,還老拿一個牛角梳子在梳頭發(fā)崖叫,因為她聽說梳頭發(fā)可以活血遗淳。她的積極態(tài)度真的感動到了我⌒目或許屈暗,享福和受苦本是相對的。我們看她很苦脂男,她自己卻很淡定吧养叛?
享多少福,受多少苦宰翅,每個人一生的比例都是不一樣的弃甥。未必見得,吃苦在前面的汁讼,就一定會享福在后面淆攻。另一個阿姨,老公在世時做腎透的嘿架,后來過世了瓶珊,她自己有糖尿病,女兒紅斑狼瘡眶明。她開了個小店艰毒,自己平時很節(jié)約,舍不得吃搜囱、舍不得穿丑瞧,連她和女兒的毛衣柑土,都是她自己打的。有一天绊汹,她從小店到馬路對面去上廁所稽屏,就被汽車撞死了。就是這樣悲慘的一生西乖。如果用佛學(xué)的觀點解釋狐榔,可能她這一生,就是福薄命薄吧获雕?
“把福氣留著以后慢慢用”是指那些有福氣的人薄腻,不能揮霍福氣,要給自己留一點后福届案。這提議固然是好庵楷,但我總覺得,我沒有那么多“以后”的楣颠。我現(xiàn)在的這個境地尽纽,不說也罷,其實都是我自己業(yè)障深重導(dǎo)致的童漩。盡管如此弄贿,我還是覺得,把曇花吃掉有些可惜矫膨。美麗如曇花差凹,短暫如曇花,就應(yīng)該讓它盡情綻放豆拨,然后直奋,自然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