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到了一件事浩峡,一件什么樣的事情呢?可能是一件悲涼的故事错敢,也可能是一場極具戲劇性的鬧劇翰灾,又可能是一個人的一生。暫且叫主角老維頭吧伐债,這樣似乎聽起來親切些预侯,或許也能讓他逝去的靈魂得到些許安慰。接下來再道來我從旁人嘴里聽到的關(guān)于他的一生峰锁,僅此紀(jì)念他的一生萎馅。
他是姥姥家村里的一個男人,一個什么樣的男人呢虹蒋?
從我有記憶開始 他似乎一直“像”個流浪漢糜芳。。頭發(fā)永遠(yuǎn)像是一窩鳥巢魄衅,非常濃密卻不打理峭竣。膚色很黑很黑,臉黑胳膊黑腿黑晃虫,是的 皆撩,他就像一個很粗獷的北方黑漢子,像是那種每天面朝黃土?xí)襁^頭了的樣子哲银,滄桑爬滿了他的臉龐扛吞。如果你一次見他可能會覺得他一定是那種土農(nóng)民又或者是煤窯工人 ,再不濟可能你還會覺得他是兇神惡煞的人販子荆责,他的嗓門特別大滥比,說話粗野,胡子拉碴做院,滿是鄉(xiāng)土氣息盲泛。他應(yīng)該可能還是這個樣子吧?說來應(yīng)該有十幾個年頭沒有見過他了键耕,這個相貌停留在十幾年前那個樣子寺滚,可能現(xiàn)在他多了些許白發(fā)和歲月的痕跡吧。
對他的印象最開始是旁觀者屈雄,以前讀初中的時候經(jīng)常去他家里玛迄,等著同學(xué)吃飯一起上學(xué),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還不同情他棚亩,因為他粗野的要命蓖议,和女兒說話或者和老婆說話和任何人說話永遠(yuǎn)好像別人聽不見的樣子,嗓子要開大二十分貝喊出來讥蟆,笑的也十分丑陋勒虾,啊哈哈哈哈,對沒錯就是這樣瘸彤,整個院子甚至門外都能回響他的嗓音修然,我甚至心里有過一絲鄙夷,為什么他老婆要找他這樣的人质况。他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就讓人沒有好感的人愕宋,在村子里誰提起他不得譏笑幾分。
再后來見他结榄,是在村里走街串巷中贝。那次看到了他的父親、他的房子臼朗。一個院子被安上了一個嶄新的門邻寿,那門嶄新敞亮,門上還透著濃郁的新漆的味道视哑,那門面看起來真的還不錯绣否,聽說是政府扶貧時候建的。走進(jìn)去院子不大不小挡毅,外墻也是白白的一層漆蒜撮,似乎感覺他的生活有所改善,再走進(jìn)去房子里空蕩蕩的跪呈,沒有任何累贅的裝飾品段磨,沒有沙發(fā)沒有椅子,能想到的一切家庭用品都沒有庆械,只有一張床薇溃,放在屋子的中央,年邁的父親坐在床上缭乘,滿腔怨氣的妻子在旁數(shù)落沐序,而他興致勃勃的介紹著他美麗的房子。
最近一次聽到他堕绩,是在別人的口中策幼,聽說他得了精神疾病或者也可能是抑郁癥。北方的春節(jié)奴紧,總是在寒風(fēng)中透著年味特姐,讓人又冷又期待。除夕夜黍氮,聽說妻子仍然待在娘家不回來唐含,他像往年一樣帶著一整年打工的積蓄來到妻子面前浅浮,交給妻子,可是妻子仍然不愿意跟他回那個讓他得意洋洋的家捷枯,女兒亦是如此滚秩,他和他的妻女已經(jīng)分開好幾年了,經(jīng)常在外打工淮捆,只負(fù)責(zé)寄錢給妻女郁油,而妻子始終帶著女兒在娘家執(zhí)意與他離婚,似乎妻子再也忍受不了他攀痊,一定要做個了斷桐腌,一氣之下將他攆出去了。除夕夜他瑟瑟發(fā)抖的走了十幾里地苟径,跑去鎮(zhèn)上找了相識的人案站,一夜之間他的八卦傳開,他除夕夜被老婆孩子攆出去了涩笤,要過年了嚼吞,這點談資似乎讓原本平常的年味帶了一絲戲謔。大年初一晚蹬碧,他再一次不負(fù)眾望舱禽,搞出了熱點事件,連我這個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打工人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恩沽,可見消息傳遞之快誊稚。聽說他因為除夕夜的事情,苦悶的和村里人在院子里面圍著篝火喝酒罗心,大家拉拉家常寬慰幾句里伯,便正常喝酒去了,突然間他一頭扎進(jìn)了篝火渤闷,要燒死自己疾瓮,一幫人幫他熄滅之后他仍然要死要活,后來聽說村里人把他綁起來了飒箭,讓家里人來看護(hù)狼电,聽說他的妻女不愿意管他,后來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弦蹂,他好像又沒有繼續(xù)尋死膩活了肩碟。
最后一次聽到他,已經(jīng)是他過世了凸椿,可能過了一年的樣子削祈,最后他還是選擇了自我了結(jié)。村里人都在轉(zhuǎn)發(fā)他的葬禮如何如何的紅火,說生前沒有過上好日子髓抑,身后事要熱鬧一些咙崎,甚至有人請來了歌舞團(tuán),一時間我竟刷到了好多條启昧,起初以為是在慶祝什么節(jié)日叙凡,定睛一看竟是關(guān)于他的葬禮。
似乎他的離開密末,就像一片樹葉一樣凋零,再平常不過跛璧,走過的人都感嘆生命的逝去严里,而又有誰真正駐足為他哀傷。
他幸福過嗎追城?沒有人知道
但我想刹碾,離開時一定是快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