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京的夏天有些特別熱搜囱,我赤身裸體丑瞧,猶如一個搖著“鈴鐺”的信徒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我總懷疑對面樓的窗口有人的目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向我這邊張望蜀肘,可是我依然無法穿上衣服绊汹。我去的更多的地方是冰箱。在這樣的天氣能夠出門見面的都是生死之交扮宠。雖然空調(diào)的溫度已經(jīng)調(diào)至最低西乖,但我依然想躲在冰箱里讀過北京的夏天。
兄弟文海打發(fā)來了微信:“驢子坛增,有空嗎获雕?晚上出來玩!”
我毫不猶豫地回復(fù):“沒空轿偎!”
他看我拒絕了典鸡,打來了電話:“出來喝酒被廓,我約了幾個美女坏晦,個個胸大,腿長,屁股翹……”
“快昆婿,地址發(fā)給我球碉!”
當(dāng)我按照導(dǎo)航找到飯店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好多兄弟仓蛆,可見文海組織的是大局睁冬。有一部分朋友是與我們經(jīng)常喝酒的酒友,也有幾個陌生的面孔看疙,但沒有看到一個女性豆拨,我才知道上當(dāng)了,我用質(zhì)問的眼神盯著文海能庆,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施禾,聳聳肩,狡黠的笑了一下搁胆。沒有美女弥搞,有酒也好,針對男人而言渠旁,有煙和酒比有女人更好攀例。煙和酒的溫柔能夠深入到男人的細胞和靈魂,女人往往只能深入到男人的身體顾腊,但這點女人不懂粤铭,所以她總疑惑抽煙喝酒有啥意義?
我在酒局上沒有陌生人杂靶,我覺得既然能夠來這個局承耿,都是兄弟,即便是陌生人都是兄弟的兄弟伪煤,只要幾杯酒下肚距離就近了加袋。如果你覺得你在酒局上還有陌生人,只能說明你酒量太差了抱既。寒暄之后职烧,就是觥籌交錯環(huán)節(jié)。從最初的規(guī)規(guī)矩矩防泵,禮尚往來蚀之,你一杯我一杯;后來擼著袖子捷泞,嘴里還嚼著流著油漬豬蹄足删,舉著酒杯與對方干杯,酒杯碰撞的聲音嘎嘎滋滋很響亮锁右,似乎就要碎了失受;最后讶泰,我們脫光了衣服,我指上衣拂到,對方說些什么已經(jīng)聽不見了痪署,或者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喝兄旬,再喝狼犯,繼續(xù)喝,仿佛此刻我們才算是個真正的男人领铐,有第一次做男人那樣的放松和解脫悯森,仿佛這個世界都是我們的。直到另外一個兄弟姍姍來遲绪撵,讓我突然清醒了一下呐馆,與其說是兄弟讓我清醒,還不如說是他胳膊下面夾著個女孩讓我清醒了一下莲兢。我趕緊在我身邊加了一把椅子汹来,女孩坐在椅子上。我還沒有來得及與女孩說話改艇,兄弟推了我一把收班,說:“驢子,看你色瞇瞇樣子谒兄,這是我的女人摔桦,不許看,我不許加微信承疲!”我搖了搖有些不聽使喚的手臂說:“不邻耕,不加,絕對不加燕鸽!”說這話的時候兄世,我用0.01秒掃了一遍這個女孩的身材,不由自主的摸了一把我自己的胸啊研,我覺得我的絕對比她的大御滩。我雜念全無,可以靜心的坐下來喝酒了党远。
酒局結(jié)束的時候文海悄悄告訴我削解,大家似乎還不盡興,我們換了地方去玩沟娱。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氛驮,其他人也明白。遲到的那個兄弟济似,已經(jīng)提前送她的女人回床休息了矫废。
我們十幾個人坐上了幾輛車盏缤,穿梭在凌晨兩三點的北京。車不停地轉(zhuǎn)彎磷脯,不斷地穿過橋洞蛾找,不停地鳴笛娩脾。北京的聲音是不同的赵誓,白天沉悶吵雜,夜晚清脆悠遠柿赊。我想這應(yīng)該與人流量和車流量有很大的關(guān)系吧俩功!
此刻,雖然溫度降低了碰声,但依然很熱诡蜓。街面上人少很多,街道寬了很多胰挑,但不乏零星有下夜班匆匆往回家趕路的人蔓罚,或者和我們一樣的人,還有一些猶如貓頭鷹一般守候在飯店門口的代價司機瞻颂。我卻對那些慢悠悠孤獨行走在忽明忽暗路燈下的人獨有鐘情豺谈,我經(jīng)常猜想她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行走在這里贡这?在她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茬末?她是不是和我一樣呢?她是否看到別人也在猜想關(guān)于他人的一些什么盖矫?她如果看到我丽惭,是否也會想一些和我想關(guān)于她同樣的一些問題呢?雖然我們生活在一個幾千萬人口的城市辈双,可是真正彼此了解的人又有幾個呢责掏?我們都是彼此的過客。
文海應(yīng)該是這家會所的撑韧客拷橘,當(dāng)我們下車的時候,有位露著大半個胸的漂亮妹妹迎接我們喜爷,并且和我們一一擁抱冗疮。當(dāng)我們走進燈光閃爍,音樂嘹亮的房間的時候檩帐,迎接我們的妹妹帶著十幾個更加性感的妹妹一字排開站在我們面前术幔。我不由暗暗驚嘆,北京管控如此嚴(yán)格湃密,還有在東莞一樣的服務(wù)诅挑?有兄弟直接點名四敞,妹妹溫柔的坐在他身邊,猶如新婚燕爾一般膩味拔妥。也有幾個兄弟佯裝不好意思忿危,推三阻四,磨磨唧唧没龙。我著急了铺厨,直接指著中間的妹子喊:“就你了!”她看我指她硬纤,扭動著苗條的身體走過來解滓,給我一個擁抱,抓著我的手筝家,自我介紹道:“哥洼裤,我叫小柔!”我瞄了一眼她碩大呼之欲出的胸說:“這么大溪王,還腥啊?”小柔嬌滴滴地說:“真不大莹菱,不信你試試移国!”說著她將我的雙手抓起來塞進自己的胸罩里,碩大芒珠,柔軟桥狡,但有些冰涼。雖然我內(nèi)心想繼續(xù)停留在那里皱卓,但我還是抽出我的雙手裹芝。我似乎有禮貌的向她敬酒,即便她想抓我的手娜汁,我只好用喝酒打岔嫂易,后來,我?guī)е拖駧е孪眿D一般怜械,給其他的兄弟敬酒,但僅此而已傅事!直到酒再次喝到高潮缕允,小柔她捧起我的臉想親吻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莫名討厭油然而生蹭越,躲開了她的紅唇障本,我拿起一瓶啤酒吹了,小柔奪了下來。我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么了驾霜?我突然對小柔說:“你他媽別管我案训!”,其他的兄弟粪糙,及姐妹們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强霎。我沖出房間,到廁所洗了一把臉蓉冈,鏡子里面的我此刻頭紅脖子粗城舞,青筋暴跳,猶如宰割下來洒擦,脫了毛椿争,血水未干的豬頭怕膛。我討厭我自己熟嫩。我太虛偽。明明渴望有妹子投懷送抱褐捻,可是妹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卻要拒絕掸茅。再說了這也是她的工作,干不好工作就有可能被自己的老板炒魷魚柠逞,我不能piao了chang昧狮,卻用自己偽善去讓妓女從良,何況她不是板壮,她只是在工作逗鸣。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后绰精,也許我們僅僅是彼此過客了撒璧。
我在衛(wèi)生間抽完三支煙出來,小柔站在男廁外面笨使,有些著急的樣子卿樱,看我出來趕緊問:“哥,你是不是喝多了硫椰?”我說沒繁调。我進房間,帶著愧疚向小柔敬了一杯酒靶草,小柔的臉上的笑容再次浮現(xiàn)蹄胰。
我舉杯向坐在我對面的兄弟敬酒,他與我舉杯之后奕翔,雙手比劃了雙手拖胸的支持裕寨,奸笑道:“驢子兄弟,好福氣翱访酢帮坚!”我拽了一把小柔妻往,她隨我來到了我的兄弟面前,說對小柔說:“這是我的好兄弟试和,你來陪陪她讯泣!”小柔突然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我,猶如綿中藏刀阅悍,這把刀要將我殺死一般好渠,她將酒杯砸在桌子上,拽著我的胳膊出了房間节视,在房間門關(guān)上的瞬間拳锚,小柔從我臉上一巴掌,雖然力度不大寻行,但我還是有些懵了霍掺。小柔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我:“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說完進了房間拌蜘,我腦袋嗡嗡作響杆烁,我想我應(yīng)該是喝高了,這應(yīng)該是最好的借口了简卧。我假裝清純兔魂,假裝義氣,又有什么意義呢举娩?我不知道析校!總之,我就這樣做了铜涉。
我蹲在門口抽了幾支煙智玻,后來被兄弟拽進了房間。他似乎有意讓我坐在小柔身邊骄噪,我卻坐在了距離小柔較遠的地方尚困。小柔主動走過來,輕輕坐在我身邊链蕊,說:“對不起事甜!”我沒有看小柔,而是看著歇斯底里唱歌的兄弟滔韵,說:“沒有誰對不起誰逻谦,我們又不是誰的誰,再過一會兒陪蜻,我們就彼此不再認識邦马,何必認真呢?”小柔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將腦袋偎依在我肩上滋将,這次我沒有拒絕她邻悬。
凌晨五點多我們撤離,我們都東倒西歪走出房間去乘電梯下樓回家随闽。小妹們摟著兄弟難分難舍父丰,小柔什么話也沒有說跟在我身后。我第一個進了電梯掘宪,小柔似乎要進電梯送我下樓蛾扇,我沒有說什么,只是向她擺擺手魏滚,拒絕了她送我下樓镀首,小柔猶豫了一下,停止了腳步鼠次。電梯關(guān)上了更哄,我按開,關(guān)上了须眷,我又按開竖瘾,兄弟們還在惜別沟突,小柔還在電梯門口花颗,看著我,我大喊一句:“他媽的惠拭,你們到底走不走袄┤啊?”兄弟們停止了惜別陸續(xù)走進了電梯职辅。有兄弟有些埋怨道:“驢子棒呛,你他媽真不解風(fēng)情!”我回應(yīng)道:“你看她們很熱情域携?也許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瞬間簇秒,她們正在用腳踹電梯,說:這幫傻逼終于走了呢秀鞭?”頓時趋观,電梯一片沉默。
大家各自叫了滴滴锋边,我也坐上了回家的車皱坛。當(dāng)車距離家很遠的地方我下了車,步行回家豆巨。此刻剩辟,清潔工,晨跑,甚至有些上班族已經(jīng)出發(fā)了贩猎。馬路上逐漸熱鬧起來熊户,到處飄散著早餐的味道。我再次融入到看似和昨天一樣的生活吭服。
我覺得我沒有醉敏弃,我覺得我在思考,思考別人不曾思考的問題噪馏,可是思考什么麦到?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很賤欠肾,常常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孤單寂寞瓶颠,很想和更多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是仇人刺桃〈饬埽可是,一旦進入到人多的地方瑟慈,我卻莫名的討厭桃移,想逃離,想一個人呆著葛碧。我害怕狂歡之后借杰,更大的寂寞,猶如一個巨大的洞进泼,吞噬我的昨天蔗衡,未來,靈魂及寂寞時候片刻的寧靜乳绕。我是一個很矛盾的人绞惦,尤其,當(dāng)我一個人點燃香煙洋措,就著牛二的時候济蝉,我經(jīng)常喝醉,不是酒量太差菠发,而是我害怕清醒王滤,害怕清醒時候一個人的寂寞。
當(dāng)我快走到家的時候雷酪,太陽已經(jīng)露頭了淑仆,燥熱的一天又要開始了,樹上的知了哥力,已經(jīng)開始練嗓子了蔗怠。我沒有洗臉?biāo)⒀蓝胀洌矣X得身上的每個毛發(fā)都是直直豎立著,走在人群中寞射,就像一只刺猬渔工,其實虏两,我試圖融入這個城市坛缕,但一直未融入欣尼,我只是一直假裝在融入烦粒,假裝在生活。
凌晨最后一縷涼意從清晨飄過戴卜,我覺得一陣陣寒冷胶坠,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指么,身上的毛發(fā)豎立的更加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