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今天風太大了,吹得體溫偏低心情不悅囚灼,所以不寫作業(yè)了骆膝,專心致志編個故事。
乾坤艮兌坎離巽震八卦灶体,當事人「他」名叫離(火)還是很寫實的阅签。第一人稱,即「我」蝎抽,名叫巽(風)政钟,很不寫實,不過其實沒毛病樟结,畢竟名字表達了當事人的美好愿望养交。
離:我媽本來想叫我兌(沼澤)。
巽:我媽本來想叫我坎(水)瓢宦。
我:哦那么你們很般配哦碎连,棒棒哦。
相關(guān)提示:慣例驮履,沒有任何中心思想和高級趣味的月經(jīng)帖(日志)鱼辙。
直到振聾發(fā)聵的音樂停下來,我都沒有在舞臺上找到離玫镐,詢問集訓(xùn)的負責人倒戏,才知道離并沒有參加今天的集訓(xùn)。
我背著他媽媽給他帶的洗護用品和干凈衣服恐似,穿過半個城市抵達他集訓(xùn)的學(xué)校峭梳,結(jié)果撲了個空。伯母準備的東西又不能隨意處置蹂喻,滿以為大學(xué)來了這里能與離相互照應(yīng)葱椭,而這一刻我只能滿頭大汗,茫然地瞪著大包小包發(fā)呆口四。
給離打了數(shù)十個電話孵运,眼看一天的集訓(xùn)都要散場,他才悠悠地接起來——「東西啊…你隨便先找個地方放下蔓彩,我給你在集訓(xùn)中心外面不遠定了酒店治笨,xx路上驳概,出租車司機知道地方】趵担」語氣慵懶而散漫顺又。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訥訥地應(yīng)了幾聲等孵,負責人告知離的東西可以在她宿舍存放一段時間稚照。我連聲道謝,在她同情又好奇的眼神里尷尬不已俯萌。
今年我和離一同參加高考果录,我考取了本省最好的大學(xué),離的高考成績距離本科線差了老遠咐熙,雖不出意料弱恒,然而還是與我兒童時代對離的印象大相徑庭。從小我的家人都會說棋恼,巽巽返弹,你看XX家的小離,每次考試都不出班級前十爪飘。
離的媽媽和我小姨是手帕交义起,后來和我媽關(guān)系也還不錯,我媽結(jié)婚比較晚悦施,生下我的時候剛好趕上伯母差不多時間生下離。
我和離小時候一起玩過一段日子去团,后來伯母離婚抡诞,帶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北方城市,直到高三才再見面土陪。
聽媽媽說昼汗,高中那段時間離荒唐得過分,伯母實在管不住鬼雀,只好把他丟回不那么發(fā)達的故鄉(xiāng)好讓他收收心顷窒,然而還是收效甚微。
其實源哩,就我的個人感受而言鞋吉,離已經(jīng)算是好很多了。
高二期末考結(jié)束之后励烦,離空降到了我們學(xué)校的普通班谓着。作為曾經(jīng)的小伙伴,我著實對離好奇了一番——當年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坛掠?
我出于強烈的探索欲望赊锚,開始刻意地接近離治筒。彼時離就住在他姥爺家,放學(xué)的時候跟我有一半的路程順路舷蒲,然而我要在學(xué)校上自習(xí)耸袜,離不上自習(xí),所以五點多放學(xué)就離開了牲平。
于是堤框,我周一到周四隔三差五地,五點多放學(xué)的時候就守在校門口欠拾,裝作等家里來送飯胰锌,不出所料地「偶遇」了離。
我同他打招呼藐窄,他莫名其妙但是友好地沖我揮了揮手资昧。
有了第一次,再之后就容易很多了荆忍。我經(jīng)常性的偶遇離格带,看著他從形單影只玫鸟,到呼朋喚友地從我身邊走過升酣。一開始他的朋友看到我會很詫異,直到后來大家都很習(xí)慣地從我身邊經(jīng)過狡恬,附帶對我習(xí)以為常的友好微笑微宝。
直到某次周五棺亭,他不知為何落了單,而我也因為自習(xí)做題耽擱了一會蟋软,恰好在車站碰面镶摘。
經(jīng)典的套路橋段就發(fā)生了。
我們熟起來以后岳守,離就經(jīng)常給我講些他以前的生活凄敢,荒唐事和前女友,順帶夾雜對家鄉(xiāng)小鎮(zhèn)零零星星的娛樂場所的嘲諷湿痢。
我聽著聽著涝缝,就覺得他講的全然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
我的生活里譬重,沒有揮舞著鋼管頭腦發(fā)熱的少年拒逮,也沒有為了落魄的男朋友毅然退學(xué)打工的少女,我身邊的同學(xué)臀规,無一不是單純又清冷的消恍。
離說他初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伯母工作忙碌之際,偷拿伯母的錢出去泡吧以现、徹夜不歸地泡在游戲廳狠怨,和一群小混混一起打得火熱约啊。
離緊接著說,他做過最荒唐的事就是跟著一群人把一個同學(xué)的腦袋開了瓢佣赖。
而且這個事情里恰矩,他還是始作俑者。
我聽得心里發(fā)涼憎蛤,離此刻也點起了煙外傅,兩眼放空。
那之后過了很久俩檬,我猜測萎胰,再次遇見我以后,離也是有后悔過自己的荒唐的棚辽。只是本性難改技竟,他還是選擇自己更喜歡的那條路了。
離說過:「巽巽屈藐,我不是什么好人榔组,我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了×撸」
他從小就這么叫我搓扯,不帶姓地叫我的乳名。
我猜這句話是他悄悄地對我伸出的手包归,他企盼著我能拉住那只手锨推。
誠然,我也不是什么出于好心公壤。如果我親愛的讀者還記得我接近離的手段换可,并且了解我內(nèi)里的本質(zhì)是如何的冰冷,就應(yīng)該知道境钟,我對離抱極其著復(fù)雜的私心锦担。
嫉妒俭识,愛慕慨削,占有欲,以及看熱鬧套媚。
伯母帶他離開那年缚态,大抵是八年前的冬天,小學(xué)四年級的秋季學(xué)期結(jié)束堤瘤,春季學(xué)期即將開始的那個寒假玫芦。
他離開之前我們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伯母打離婚官司的時候他就住在我小姨家(前面說過本辐,小姨和伯母是手帕交)桥帆,我經(jīng)常去小姨家找他玩医增。
冬天刮著凜冽的風,剔透的雪花一層又一層老虫,落在我們的頭頂叶骨,又被打鬧散發(fā)的熱量融化,就這樣落雪又融化祈匙,冰霜掛了滿頭忽刽。
我們堆了一個又一個大雪球,把它們趕到一處夺欲,拍緊跪帝,然后并排躺在雪地里張開嘴接雪花吃。
誠然些阅,這點童年的回憶是離對我也很友好的心理基礎(chǔ)伞剑。當然我的黑色幽默和熱愛自嘲的態(tài)度也是另一方面吧。
然而我的黑色幽默也許只是又當又立的表現(xiàn)之一扑眉,表面我對離很寬容纸泄,實際可能道德還是緊緊地約束著我。也許還有那煩人的控制欲腰素,我?guī)缀跻髮﹄x所有的事情都具有知情權(quán)了聘裁。
離也算是依賴我,直到有一天他控訴伯母說他荒唐弓千。
誠然衡便,我心目中的離的確也是荒唐,就從他對我講述的一切洋访,以及他課余時間的娛樂方式來看镣陕,都的的確確是一個荒唐的青年。
我說:就是荒唐姻政!
我忘記了他的悔意呆抑,縱然表達得不那么明顯,但是仍然是存在的汁展。
他便不說話了鹊碍。
那之后,我們的互動也變少了食绿,漸漸變得用「沒有互動」來表達反而更妥帖一點侈咕。
他開始頻道地更換女友,開始更少地出入校園器紧,甚至一整天不去上課耀销。
高考將近,老師也不太管了铲汪。
就這樣熊尉,直到高考結(jié)束伯母和媽媽罐柳、小姨聚餐,我們才開始重新講話狰住。
我坐在酒店漿洗得微微發(fā)硬的床單上硝清,盯著手機里和離的合照。那是很小的時候转晰,小姨的孩子還坐在嬰兒車里牙牙學(xué)語芦拿,我和離站在公園的拱橋上,簇擁著小嬰兒拍下的照片查邢。
媽媽翻相冊找到了這張照片蔗崎。
再右劃,是我和離在同一個小公園里的自拍扰藕,春天桃花如云似霞缓苛,他在我身邊笑著,沒有一絲平日里的冰冷和凌厲邓深。
離給我發(fā)消息說明天晚上一起吃飯未桥,他新女友會來——這大概是我見過的他的第七八個女朋友。
大概芥备,離的血管里流淌著風吧冬耿。
這樣多好啊,對舊的一切厭倦了萌壳,膩味了亦镶,就如同一陣風移形換影,決不留戀袱瓮。
我應(yīng)該理解他的本性缤骨,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
我喜歡他尺借,真的要追溯绊起,我自己也難以追溯得太清楚。我不敢說我還記得兩歲時媽媽帶我們?nèi)ゴ蛞呙缌钦叮x小小一點虱歪,比我矮且比我瘦,抿著嘴努力不哭出聲的樣子瘫里。
也不敢說記得八歲那年在度假村的山谷里实蔽,和離一起探險荡碾,兩個人險些掉進水庫谨读。
不敢說在飄著鵝毛大雪的暮色里,我們仰臥在雪地里坛吁,十指交握劳殖。
浩瀚奔涌的水流總要在歸入沼澤之時變得寧靜铐尚,獵獵長風總會被遮天蔽日的火焰賦予熱度。我渴望以風為骨哆姻,實則以水為形宣增,總要在你這草原的烈火、無聲的沼澤面前折戟沉沙矛缨。
如果這就是我的宿命爹脾,我接受。
畢竟箕昭,喜歡你并且深陷其中的人灵妨,是我啊。
即使你是個二流貨色落竹,虛榮泌霍,撒謊,揮霍述召,無節(jié)制朱转,玩弄人性,縱欲积暖,沉迷藤为,不知悔改,毫無上進心…但我依然他媽的愛你夺刑。
我愛過一個垃圾凉蜂,這事竟然成了情懷,真叫人可氣又可笑性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