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看完《傳習錄》榜旦,周末覺得再不上山走走會憋瘋幽七,于是打電話看有沒有同事上山公干的,順風把我捎上去溅呢。一個個不是休假就是外出了澡屡,木有辦法,我只好誆騙KZ送我上山咐旧。因為打定主意今晚夜宿方山挪蹭,所以簡單的帶著洗漱用品就啟程了。
從五六年前就一直有一個愿望休偶,到山上呆一晚梁厉,看看人間的夜景。一直沒有志同道合的人踏兜,只好自己來了词顾。先是到了山上的施工指揮部,放下背包碱妆,去寺里工地上轉(zhuǎn)了一圈肉盹。回來泡了一杯青茶疹尾,然后就開始背對青山看山下上忍,澄心忘念、不起分別纳本,或者可以說是發(fā)呆出神窍蓝,直到同事下班。給手機沖了點電繁成,便獨自開始登山吓笙。
山外還是青山,郭外卻是平如鏡鑒的九龍湖巾腕。一輪紅日面睛、爛漫暮云,山風將起尊搬、盡是怒放的山荊和刺棘叁鉴,口鼻盡是幽香。一步石階一層景佛寿,枯樹猶自繞葛藤幌墓。傍晚都是下山客,獨我閑來犯神經(jīng)。到得半腰山坪處克锣,落日已向霞后行茵肃。今年遭逢經(jīng)月旱,知了三兩寥落鳴袭祟。寺里募鼓連鐘聲验残,晦月不起星東行。天引晚氣巾乳,暮籠四野您没。燈火盞盞,次第連綿胆绊,與星同布氨鹏,隨時間明滅流轉(zhuǎn)。坐在鄰崖峭石上压状,一遍遍的洗刷著眼瞼里的風景仆抵,如饑似渴,狼貪虎婪种冬,像吸水的海綿镣丑,總要把這肺腑裝盡、肝膽填滿娱两。蝙蝠開始忽近忽遠的上下翻飛莺匠,林間不知是哪種禽鳥竟然打著鼾。涼風如從天而降的匹練十兢,從肩到腳趣竣、由眉到心。柏影重重旱物、野蟲唧唧遥缕。如果真有山君,不妨此時顯化真形异袄,不談香火事通砍、不說今世往生玛臂,也只是左右為伴烤蜕,共看這夜色暮景〖T可能是我心不夠誠讽营,也可能怕我葉公好龍,終究在側(cè)的也只有嶙峋烏石泡徙。
農(nóng)歷五月二十橱鹏,所以上半夜是不會有明月來相照的。夜色漸深,飛蛾開始隨著音樂在手機的后燈撲來撞去莉兰,山下昏暗的路燈照著工棚挑围,或高或低的狗吠聲聲,這山空了糖荒。因為想看看山北的縣城杉辙,所以跳下來,繞石穿林捶朵、尋路辨徑蜘矢,終究是看到了與山南不一樣的光景,滿城璀璨综看、穿霾破空品腹。郭沫若說那明星深處必然有飄渺的天上街市,可那遠處卻是落入人間的蜃景天城红碑。大抵好的風景舞吭,總是難常看的析珊。好景致如辟花菩薩镣典,唯青眼可加。轆轤絞輾唾琼,玉壺光轉(zhuǎn)兄春,睹月人被明月看。山下性情看山上锡溯,荒出個鳥蛋赶舆;廟里金身看山下,忙出個扯淡祭饭。
那天看一個短視頻芜茵,復(fù)旦大學陳果教授說和她朋友聊起來,他朋友問她:陳果倡蝙,你覺得人最害怕什么九串?陳果說:死亡。她朋友說:不對寺鸥,人最怕的是黑暗猪钮。然后引申開來說,人為什么怕孤獨胆建,因為孤獨就是內(nèi)心的黑暗烤低。人為什么怕死亡,因為死亡是永恒的黑暗笆载∑四伲看上去很有道理涯呻,其實不對的。首先腻要,人之所以怕孤獨复罐,是因為對孤獨的命題體悟不夠;其次雄家,人之所以怕死亡是因為對生死未曾直面市栗;再者,人怕黑暗是源于對未知和不了解的恐懼咳短。我們之所以感到孤獨填帽,是因為我們習慣了群居,習慣了群體中的“我”咙好,而不知道如何面對“居世獨立的我”篡腌。至于說享受孤獨,那是一種病勾效,屬于文青或者自認為有覺有知的那些精英的病嘹悼,如果認為孤獨可以享受,那就是一種絕癥层宫。孤獨是精神殘缺才會吸食上癮的“鴉片”杨伙。解決所謂的孤獨的方式有三種:回到群眾中去,忘掉“我”的存在萌腿;選擇一種宗教或者說信仰限匣,寄生以了此生;發(fā)明本心毁菱,去偽存真米死。所謂的黑暗也不過是六識不明所生,肉眼不能分辨的“暗”光明贮庞。如果問此生的意義峦筒,真正值得奉行的是,也只能是 王守仁的“此心光明窗慎,夫復(fù)何言物喷。”
因為人言和宣教遮斥,我們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怎樣的風景峦失!周國平在《人生哲思錄》中有這么幾段話:
自古以來,一切賢哲都主張過一種簡樸的生活伏伐,一邊不為物役宠进,保持精神的自由。事實上藐翎,一個人為維持生存和健康所需要的物品并不多材蹬,超乎此的屬于奢侈品。它們固然提供享受吝镣,但更強求服務(wù)堤器,反而成了一種奴役。
一切奢侈品都給精神活動帶來不便末贾。?
人活世上闸溃,有時難免要有求于人和違心做事。但是拱撵,我相信辉川,一個人只要肯約束自己的貪欲,滿足于過比較簡單的生活拴测,就可以把這些減少到最低限度乓旗。遠離這些麻煩的交際和成功,實在算不得什么損失集索,反而受益無窮屿愚。我們因此獲得了好心情和好光陰,可以把它們奉獻給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务荆,真正感興趣的事妆距,而首先是奉獻給自己。對于一個滿足于過簡單生活的人函匕,生命的疆域是更加寬闊的娱据。
書分四種:籍寥的、工用的(維生的)盅惜、極欲的(或者留個面子說是“騁懷”)吸耿、發(fā)心的。千百年來酷窥、古今中外咽安,99%的人選擇了前三類,剩下的1%的人選擇了第四類蓬推,可是這1%的人中的99%又寄生在了宗教上妆棒,這1%的那個1%沒有選擇宗教最后又把自己弄丟了的,又占去其總百分比的99%沸伏,所以老子說“知我者稀”糕珊、“吾言甚易知、甚易行毅糟,而天下莫能知红选、莫能行”也就不足為怪了。
當然姆另,選擇宗教并不是壞事喇肋,對于世道來說總歸是好事坟乾,更何況天下至理“殊途同歸,一致百慮”蝶防。游于藝甚侣、極于欲也有幡然醒悟的,這也算是永嘉大師“一月普現(xiàn)一切水间学, 一切水月一月攝”的另類證解殷费。
那天看中央電視臺的人物紀實《先生●南懷瑾》,南老說希望趁著他還在低葫,希望學生后進能夠趕上去详羡,擔心他走了,文化就斷了嘿悬。大可不必实柠。儒家說自孟、思之后鹊漠,圣賢之學便斷了主到,直到一千五百年后程朱為繼,才使得至理重新發(fā)明躯概。至于網(wǎng)上胡扯的什么“崖山之后無華夏登钥,明亡之后無中國”那就更是扯屁。中國的文化娶靡,只要經(jīng)典在牧牢,只要有人還讀,只要有人還愿意身體力行姿锭,文化就不會斷絕塔鳍。崖山之后,不是還出了個王守仁嗎呻此?我們中國什么時候文化不自信到以“狄夏”人種來判斷圣學是否有繼了轮纫?但有一人以張載所說“四為”為志向,文化便如山谷之花焚鲜,春來遍野漫山掌唾。
至于南師和張中行老師的分歧和齟齬,便是訓(xùn)詁和實證忿磅、學者和行者的區(qū)別糯彬。不過原來的時候我們把有原則的學者、行者稱為“大師”葱她,現(xiàn)在我們把我們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又覺得有道理的人(最好還能制造氛圍和帶來價值的)人稱為“大師”撩扒,譬如“翟大師”、“沈大師”之流吨些。這讓我突然想起耿總在朋友圈引用的那句話:一個看似不正常的人,說了些正常的話,讓一些貌似正常的人,不正常了! 當然這句話是認可“沈大師”的搓谆,至于翟大師則只能這樣說:一個看似正常的人,說了些不正常的話,讓一些貌似不正常的人,正常了炒辉!
有議論就容易招是非,甚至是找罵挽拔、找打辆脸,所以在山言山就好但校,如果對我的言辭不滿螃诅,全當是屁就好,別和我計較状囱,也別和一般見識术裸。畢竟,認識我的也知道我多少有點不正常亭枷,屬于人畜無害又有些地方不可理解的不正常袭艺。總是關(guān)心一些沒的叨粘,沒把有的過好的那種猾编。再加上我不知悔改,所以請原諒我的無藥可救升敲。
已是午夜12:00答倡,所以到此為止,早點睡去驴党,明早要是起得來還要看日出的瘪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