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鑒閱讀原創(chuàng) 2018-01-13?
文 | 王鳳芹
隨著年輪的增多杯瞻,越來越對過年興味索然扭吁,唯一的想法是過年可以放假球碉,可以睡幾個太陽曬庇股的好覺。
年后的拜年氣氛也是如此仓蛆,就是那令小孩子向往的壓歲錢睁冬,它的吸引力也大不如以前。現(xiàn)在壓歲錢多以十壓底,上不封頂豆拨,一個小孩子過年得個百八十塊錢直奋,小菜一碟,就是幾百甚至上千也不是讓人驚奇的事施禾〗畔撸可三十年前呢?為了一毛錢的壓歲錢要付出什么呢弥搞?
三十五年前我七歲邮绿,堂姐八歲,為了得到一毛錢的磕頭錢攀例,我們往往自告奮勇去親戚家拜年船逮。初二早上,奶奶早早起來拾掇好箢子粤铭,一般是一刀肉挖胃,兩個餑餑。在奶奶千叮萬囑下梆惯,我們邁著歡快的步子象小鳥一樣飛向奶奶的娘家——舅爺家酱鸭,每年誰去拜年,舅爺都是給一毛錢的壓歲錢垛吗,因為有此誘惑凹髓,十二里路在我和堂姐輪流背箢子的爭鬧聲中不知不覺也就走過了。
到了舅爺家职烧,舅奶奶一個拌白菜扁誓,一個炒白菜,加上一毛錢的磕頭錢就把我們打發(fā)了個歡天喜地蚀之,往往是吃過飯攥著那一毛錢我們就踏上了返程蝗敢,因為冬日的日頭短,奶奶早就囑咐我們吃過飯就返家足删。
出了舅爺家門口寿谴,我們就開始計算那一毛錢的歸宿:“我要買一把鉛筆刀,五分錢失受,另外五分錢買帶橡皮的彩色鉛筆”讶泰,堂姐說》鞯剑“我要買根紅絨線痪署,另外五分買糖吃”,我說兄旬。一毛錢填滿了我們的想往狼犯。
走啊,走啊,好似家就在天邊那樣遠悯森。走著走著我說:“姐宋舷,我走不動了,再歇一會兒吧瓢姻?”堂姐不應祝蝠。不多時,我又說:“姐幻碱,這么遠绎狭,我們什么時候到家啊收班?”堂姐還是不應坟岔。箢子我們再也不爭搶著背了,只覺著它越來越沉摔桦。堂姐以“奶奶說去時近回來遠社付,去時輕回來沉”鼓勵我,但不管堂姐如何軟硬兼使邻耕,我是走不動了鸥咖,箢子我也背不動了,我們走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兄世。堂姐終于忘了奶奶路上不看箢子的忠告啼辣,還是打開了蓋箢子的手巾,一看:兩棵大白菜赫然躺在里面瞪著眼瞅我們呢御滩!我和堂姐差點就哭了出來鸥拧,累了我們七八里路的竟然是兩棵大白菜!堂姐說:“扔了吧削解?我看家里的地窖里還有好些呢富弦!”“可奶奶看箢子空了,要問咋辦氛驮?”就在堂姐的“扔了吧”腕柜,我的“奶奶要問咋辦”的對話聲中,我們連拖帶拉地看著天邊的家無奈地向前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在太陽墜入西山時矫废,我們終于把那個箢子和我們挪到了家門口盏缤。一進大門,堂姐就大哭起來蓖扑,奶奶急得不得了唉铜,問她,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律杠,奶奶只好問我打毛,我含著淚指指那個箢子柿赊,奶奶把那個滿身泥巴的箢子里的蓋巾拿開,兩棵同樣是滿身泥巴的大白菜在瞅她呢幻枉,奶奶啥也沒說,把我們攬在懷里……
轉(zhuǎn)眼到了我兒子向往壓歲錢的年齡诡蜓。在迎年前兒子就商量奶奶:“奶奶熬甫,先把磕頭錢分了吧?放了鞭炮我不再要就是了蔓罚!”奶奶不應椿肩。
夜深了,兒子也困了豺谈,再好的晚會節(jié)目也打不起他的興致來郑象,可他還是迷迷乎乎硬撐著等那午夜的鞭炮聲。
“叭茬末,叭厂榛,叭”,遠處傳來過年的鞭炮聲丽惭,兒子一個激凌清醒過來:“爸击奶,快放鞭炮,過年了责掏,過年了……”
隨著最后一個爆竹的炸響柜砾,奶奶的壓歲錢也開始發(fā)放了,大孫二孫三孫及孫女都是一個孩子二十塊换衬,因為小孫子是獨子痰驱,雙份,奶奶的壓歲錢是按戶發(fā)放的瞳浦,大孫二孫都高興地接過了壓歲錢担映,可小孫子不干,“我不要十塊二十塊的术幔,我要四個老頭的另萤,要不,給我兩個五十的也行诅挑!”
“哈四敞,哈,哈……”
在家人的笑聲中又送走了一個年拔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