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去一個花店給朋友選禮物挪凑,進(jìn)來一中年大叔,言簡意賅地對店員說:“給我包束花躏碳,還是給我老婆的”。
一向喜歡鉆字眼的我肄渗,對這個“還是”很感興趣咬最,
于是忍不住八卦地問大叔:“你經(jīng)常給老婆送花嗎翎嫡?”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小妹永乌,別瞎問,一般女孩問完都會跟男朋友找麻煩”
一聽他這口氣硝桩,我更來勁了枚荣,“難道你每天都送?”
“每天送會死人的”啼肩,他立馬回答橄妆。
“那……是按月送嗎?”
“對祈坠,每月送一次害碾。”
“那你堅持多久了赦拘?”
“我閨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歲了慌随。從我們結(jié)婚起到現(xiàn)在吧,你算算「蟛拢”
“那每個月什么時候送呢丸逸?有什么特殊原因嗎?”
“每個月的同一天剃袍,”他頓了頓黄刚,“我們認(rèn)識的那天∶裥В”
這個故事聽到這里憔维,已經(jīng)有點過于韓劇了。
這么一個極品浪漫中年男在一個極不起眼的不足十平米的小花店被我遇到畏邢,實在顯得相當(dāng)非寫實主義业扒。
帶著一種欣賞的眼光,我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叔舒萎,中等個子程储,大熊貓眼,啤酒肚逆甜,外地口音虱肄,難以判斷他的階級層次和收入狀況。
“那你對送花這個事情是甘之如飴呢交煞,還是被迫的咏窿?”
“當(dāng)然是被迫的∷卣鳎” 集嵌,他倒是毫不猶豫:“有個月晚送了一天,直接就被她踢出門了”
“哈哈御毅,那她讓你送花是送到單位嗎根欧?是希望所有人都看到嗎?”
“不是端蛆,就自己家里放著凤粗,沒別人”
“她對花的種類和數(shù)量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要求今豆,一盆也行嫌拣,一束也行,有時候一支也行呆躲。記得就行异逐。”
“完成這每個月的固定任務(wù)插掂,那情人節(jié)灰瞻、生日腥例、圣誕節(jié)、三八婦女節(jié)之類的還要送嗎酝润?”我繼續(xù)追問燎竖。
“當(dāng)然,一碼是一碼袍祖。你問問這家花店底瓣,要沒我,他們能開這么久嗎蕉陋?”
店員一直在旁邊噗哧樂捐凭,聽到這兒,我簡直懷疑他老婆是花店的店員凳鬓。
店員告訴我不是茁肠,但他們憋不住笑的神情,顯然是見過這個傳說中的女人缩举。
我于是又似乎明白什么:“你老婆是個大美人嗎垦梆?”
“呸〗龊ⅲ”
“是美人胚子的胚嗎托猩?”
他快噴了,“不是辽慕,我就是說呸京腥。幸虧女兒長得像我〗︱龋”
這時候公浪,店員已經(jīng)樂得不行,但作證道:“他女兒確實很漂亮船侧,小公主一樣欠气。”
“這么多年了镜撩,你每月還這么送预柒,會嫌煩嗎袁梗?”
“還好吧,每次買花,我都會掐一支送給我女兒奈泪。” 他目光突然柔和起來拜姿。
“那你女兒將來也會這么要求她的男朋友嗎冯遂?”
“多半會吧”他頗有點幸災(zāi)樂禍蛤肌。
“你覺得這樣好嗎?”
整個行云流水的八卦對話在這里突然停住了展东,他看了我一眼炒俱,不動聲色地說:
“沒什么不好吧权悟,起碼她這輩子已經(jīng)收夠了花,絕不會因為哪個男生給她送一支花就被騙走了峦阁∧磁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