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兔秋雙
一堆凌亂的雜書,幾臺顯示器员萍,滿地的手稿和零食袋子中間腾降,常常趴著一個睡眼惺忪的女人,那就是我碎绎,一個人老珠黃的三流游戲策劃螃壤。
做游戲設計今年已經(jīng)是第八個年頭了抗果,不是美美的美術妹子,不是美美的前臺妹子奸晴,不是美美的市場冤馏、商務、行政助理寄啼,而是一只策劃狗逮光。上班打雞血、加班當飯吃墩划、有覺沒命睡涕刚、有錢沒命花的那種死策劃。妹子們嬌俏的屬性早就在日復一日的游戲乙帮、會議杜漠、撕逼和加班中消失的所剩無幾,只能三五不時的坐在馬桶上敷敷面膜來保存身為女人最后的尊嚴察净。
說起來驾茴,游戲策劃這個行當就像個渣男,剛接觸的時候還是夢幻而美好的塞绿,夢想啊沟涨、價值啊、給人們帶來快樂啊异吻、改善中國游戲現(xiàn)狀啊之類的……下了班還可以和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喝酒擼串侃大山裹赴,一天打八遍雞血,于是就淪陷了诀浪。女人啊棋返,就是這么好騙。
我大學時的理想是做一個自由的行者雷猪,走到哪里寫到哪里睛竣。但是大二的時候父親患病去世,光彩奪目的未來瞬間熄滅了所有華彩求摇,顯露出無盡的黑暗和丑陋來射沟,而還沒大學畢業(yè)的我也早早的站在了人生的死胡同里,倔強的想要撐過這個撕心裂肺的冬天与境,以一種若無其事的樣子验夯。于是從來不向任何人提起家里發(fā)生的變故,默默的開始勤學檢工的日子摔刁。在葬禮之后挥转,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好吃好睡,只是變得愛做夢了绑谣,夢里若有似無的到處都是父親的影子党窜,十九歲的我,第一次長久而真實的感到了悲傷借宵。
那時我有一個發(fā)小叫林聰幌衣,是個死gay,不那么娘的那種暇务。我們情比金堅泼掠,經(jīng)歷過很多懵懂怔软、無知垦细、輕狂和叛逆,互相了解到無聊的地步挡逼,他每周幾次性生活我都一清二楚括改,是我最不能割舍又毫無波瀾的朋友。林聰比我早工作一年家坎,在N城最大的游戲公司做程序員嘱能,父親過世一年后,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虱疏,抱著他大哭了一場惹骂,總算結束了那時時出現(xiàn)的夢境,走出了悲傷做瞪。而他对粪,也打著游戲公司高收入高回報還能就近照顧我的旗幟,成功的把一個年少無知的少女忽悠到了“做游戲”這個萬年大坑里装蓬。窮苦如我實在一次性拿不出三個月房租和押金著拭,于是去蹭林聰?shù)某鲎馕葑。饨鹪陆Y牍帚,他就是我的二房東儡遮。
林聰?shù)姆孔邮莻€三室一廳的閣樓,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房客暗赶,梅姐和姚斌鄙币。梅姐比我大了七八歲的樣子,長發(fā)及腰蹂随,帶著大大的自然卷十嘿,皮膚白皙,體態(tài)豐腴糙及,個子矮矮的详幽,非常愛干凈。我比較怕她。姚斌和林聰一般大唇聘,是一個早禿程序員版姑,聽說他是一個將畢生事業(yè)和所有身家都投入到無止盡的享樂中去的漢子,尤其喜歡眠花宿柳迟郎,對梅姐諂媚又恭敬剥险,我打定主意要對他敬而遠之。他們?nèi)嗣咳艘婚g臥室宪肖,收留我之后情況就變得有些尷尬表制,原本林聰和我滾在一個房間睡也沒什么大不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控乾,可是旁人并不知道么介。最后梅姐本著挽救我名聲的態(tài)度,還是把我收在了她的帳下蜕衡,做了一名灑掃的小童壤短。
我們公司在N城的游戲圈子里頗有名氣,背后的老板是當年魔都的游戲巨擘慨仿,在09年之前掌握著千萬游戲玩家喜怒哀樂的爸爸久脯,我作為一個新人加入能加入這樣一家公司也是托了林聰?shù)母#鲇螒虬チ海『门d奮帘撰,一想到出自我的雙手的作品將來要被那么多玩家品評,說不定會火遍大江南北万皿,一種強大的責任感就直沖腦門摧找,心甘情愿加班加點。林聰便陪著我一起加班加點相寇,實在不是他有多么的愛護我慰于,而是他們程序員加班更兇殘。林聰在他的青蔥歲月里一直帥氣而溫暖唤衫,我這些年與他的情比金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愛他的妹子婆赠,天可憐見的,才做了一年程序員佳励,發(fā)際線脫得就快看不見了休里。
我入行的那個年代,游戲圈沒有什么真正的師父赃承,國內(nèi)游戲抄聲一片妙黍,逼格高點的抄國外大作,low一點的抄國內(nèi)大作瞧剖,再low一點的直接當個二道販子拭嫁,抄別人抄過三四手的也是常有的事可免。我這樣的新手沒人帶,也沒人教做粤,全靠自己悟浇借,悟不到就算不適合這一行吧。當年我的自我定位是個有氣節(jié)的文人怕品,覺得游戲劇情這種東西妇垢,抄的話實在拿不出手,只好兢兢業(yè)業(yè)多看書肉康,多寫字闯估,想要當一個文采斐然又考究真實的策劃『鸷停可惜我當時的工作只是負責每天設計十個任務涨薪,然后就是無休止的檢查錯別字,連跑任務都輪不到我纹安。每天對著自己寫的那幾行字尤辱,查啊改啊改啊查,趕上老大他們要打DOTA時也捎帶手給他們望個風厢岂。
就在我每天對著自己寫的那幾行字愁腸百結的時候,有一天老大突然憤憤的走過來阳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塔粒,嚇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
“難道我寫了錯別字?”不可能筐摘!我對那幾行字比對我自己還了解卒茬。難道是老板批評他打dota了?
“我說小黑咖熟,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就看書啊寫字啊看書啊寫字啊圃酵,你能不能去打打游戲啊,我求求你了馍管!”
啊嘞郭赐?!H贩小捌锭!
這是嫌棄我太用功?嫌棄我工作太努力罗捎?
“從你入職到現(xiàn)在观谦,我就沒見過你打游戲!你這樣下去還怎么做游戲策劃桨菜!來來來豁状,你告訴我捉偏,你都會打什么游戲?”
啊嘞泻红?8嫠健!承桥!
這是嫌棄我不用功驻粟?嫌棄我工作不努力?
“對不起老大凶异,我以為上班不可以打游戲蜀撑,我在家還是會打游戲的”
“那你說說你都會打什么游戲?”
“勁舞團”
老大斷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的剩彬,驚愕了一下酷麦,瞬間就看見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當然現(xiàn)在我理解了老大當年的憤怒喉恋,我們做MMO的游戲沃饶,勁舞團的參考價值實在不大,但當年的我是完全理解不了的轻黑。
“還有呢糊肤?”他問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開始咬牙切齒了。
“泡泡堂”
然后就聽到他哀嚎一聲氓鄙,憤憤的跑掉了……
“其實我還玩冒險島……的……”
不知道他聽見了沒馆揉,反正辦公室的同事們笑的愈發(fā)歡脫了,他遠去的背影也愈發(fā)迅捷了抖拦。想來應該是氣的狠了吧升酣。
目錄? ? ? ? ? ? ? ? ? ? ? ? ? ?下一章
此連載本人使用筆名為“春兔秋雙”而非“春風一度”爹耗,請精品文摘網(wǎng)責編看到此說明盡快與我聯(lián)系啸臀,更正作者信息值依,以免影響本人投稿唠亚。
(謝絕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