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和大舅家相隔不遠,每年的大年初三别威,在母親的帶領下,我和弟弟一家人先在姨媽家拜年吃中飯驴剔,然后去大舅家吃晚飯省古,兩家開車不過5分鐘路程。
母親四個兄弟姐妹關系極好丧失。母親在別人面前不很善于言語豺妓,不像我家婆婆能嘮叨,遇人能說好半天話布讹。經常見母親待客說上幾句話就沒詞了琳拭,與客人面對面尷尬地在客廳坐著。
但在自家姐弟面前母親極其放松描验,有時候還顯得頑皮白嘁,好像還如小時候可以任意在哥哥、姐姐膘流、弟弟面前撒嬌絮缅。
母親姊妹們關系好,我們表姊妹們關系自然也好呼股。雖然姨媽耕魄、大舅家的幾個表哥、表姐比我們大許多彭谁,但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兒屎开,大的照顧小的,小的賴著大的马靠,從能懵懂記事便在一起玩耍奄抽。
每年寒暑假我和弟弟都被放到鄉(xiāng)下,有時候走姨媽家甩鳄,有時候在大舅家逞度。表哥們帶著弟弟晚上捕青蛙,白天網魚妙啃,表姐們就帶我繡花档泽、有時也帶著我爬樹俊戳,我童年發(fā)生的趣事記憶大部分都在鄉(xiāng)下。
七八月間剛好是農活忙的時候馆匿,我和弟弟也曾幫著哥哥姐姐們割稻抑胎、插秧,鋒利的稻葉片至今一想起手心便有火辣辣的感覺渐北,我右手食指上至今還有鐮刀割傷后留下的傷疤阿逃。
那時交通不便,過年拜年要想把幾個舅舅和姨媽家都走一遍必須要住上幾日赃蛛,不似現(xiàn)在小車一開恃锉,這家午餐那家晚餐,晚上回家睡一覺呕臂,明天又繼續(xù)另一家破托,倒不會在外面住了。
那時過年大家聚在一起歧蒋,要么圍在火爐旁嗑瓜子土砂,要么備好各種花炮,吃完晚飯在房前的大坪鞭炮谜洽、花炮齊放萝映,印得頭上的天空全都紅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地上一片片紅艷艷的花炮殼褥琐,長輩們在院子拿著大掃帚清掃锌俱,“刷、刷敌呈、刷”的把它們集中在院子堆成小堆贸宏,騰出地方晚上好繼續(xù)放煙花。
那時磕洪,年味兒特濃吭练。
很快,幾位大的表哥析显、表姐結婚了鲫咽。依然每年會去鄉(xiāng)下住,但哥哥姐姐們忙于生計或與同齡人去玩耍谷异,玩得不如原來歡暢分尸。而我們一年又一年的,也長大結婚生子了歹嘹。
近幾年發(fā)現(xiàn)箩绍,大舅家的表哥與姨媽家的表哥很久沒來往了。大舅家的保哥兩兒一女尺上,記憶中保哥為賺錢養(yǎng)家什么都干過材蛛,捕魚圆到、渡船、打雜工卑吭,但不管怎么勤快都窮芽淡。
直到女兒嫁給一位拆遷戶一夜暴富后,幫襯著家里也漸漸富了豆赏,如今家里蓋起了新樓挣菲,也買了三臺車。
姨媽家的明表哥剛好相反河绽,姨父當年是村里的電工己单,兼收電費唉窃,是農村少有拿工資的人耙饰,在那個人人都不富裕的年代,姨媽家倒是僅有的幾戶有存款的人家之一纹份。
姨父退休后苟跪,因為人緣好,讓明哥接替他繼續(xù)當電工蔓涧。只是沒做到一年件已,聽說貪污村里的電費被人告了,電工也沒當了元暴,家里慢慢不如以前篷扩。
保哥與明哥有什么矛盾,長輩們沒說茉盏,他們自己也不說鉴未,我們不知道緣由,只是逢年過節(jié)或長輩過生日沒見過他們同時到場鸠姨,這家來了铜秆,那家必定要過幾日才來,算好不碰面似的讶迁。
有什么關系會濃于血緣连茧?朋友來來往往,如生命中的過客巍糯,只有血緣是去不掉啸驯,年年要被想起,百年之后宗譜也要排在一起祟峦。如今兩位表哥兒女長成罚斗,連孫輩都有了一群,唯希望他們能解開心結搀愧,互相珍惜了惰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