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天,石頭給我打電話鞭执,說自己在S市有房子了司顿,問我假期什么安排并邀請我去他那里——距離我這半個中國的地方散散心,旅旅游兄纺。
其實(shí)大溜,我確實(shí)很想去,但是這次因為要回家中處理一些事估脆,不得已只能慚愧地婉拒了石頭的好意钦奋。
后來我問石頭:“自己都買房了,是不是以后就待那里了?”
“恩付材,應(yīng)該是吧”我聽得出石頭也有些猶豫朦拖,“我爸媽都在這邊,老家那邊也沒什么親戚了厌衔¤档郏”
電話中一陣沉默。
石頭的猶豫我還是理解的:石頭的老家是縣城的某個村莊富寿,現(xiàn)在那里的老人們都不在了睬隶,親戚們也都定居在了各地,自然那里對他而言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牽掛页徐。
“沒事理疙,工作不忙了多回來看看我們幾個∨⑻梗”我打破了沉默窖贤。
其實(shí)說出這句話時,我也有些莫名的糾結(jié)——如果我們這幾個發(fā)小也都出去了贰锁,石頭究竟是否還會回來呢赃梧?
當(dāng)時我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我怕豌熄,我怕我們的友情是石頭對家鄉(xiāng)的最后一絲牽掛授嘀。
“出去不管混的怎么樣,也別忘了你是從哪出去的锣险,還能回來看看蹄皱。”
這是作為朋友的我唯一能叮囑的芯肤,也是我最想叮囑的巷折。
電話那頭憨憨一笑,傳來很堅定的回答:
“恩崖咨,一定锻拘。”
二
其實(shí)去外地尋求夢想击蹲,尋求更好的生活署拟,是我們不能否定的選擇,但是歌豺,人終歸不能忘本推穷,即使最終定居在外地。
鄰居有一對年老的夫妻类咧,他們是當(dāng)年跟隨父母打工出來的馒铃,如今年老定居在了這個城市谴咸。
他們經(jīng)常幫忙碌的子女照看孫女,因為鄰里關(guān)系很好骗露,我總是逗他們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岭佳。
那次我把她抱起來問她:
“你是哪里人啊萧锉?”
“我......是xx市xx縣xx莊......的珊随。”她把玩著手里的玩具柿隙,一臉“正經(jīng)“地回答我叶洞。
“你爸爸媽媽都是本地人,你怎么不一樣呢”我裝作很疑惑的樣子問禀崖。
“爺爺說......我們到哪.......腳根都......是xx莊的衩辟。”小丫頭停下手里的玩具波附,指著在一旁閑坐的爺爺說艺晴。
“傻妞兒,是根掸屡,不是腳根封寞。”爺爺一臉慈祥仅财,寵溺地糾正道狈究。
“那xx莊到她這代都沒認(rèn)識的人了,跟她說還有用嗎盏求,老爺子抖锥?”我轉(zhuǎn)頭問起爺爺。
老爺子溫溫地笑了笑碎罚,說了一句我至今為之感嘆的話:
“她回不回的我也管不著磅废,不過她總得知道家在哪……”
三
誰都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苦衷魂莫。并不是所有的歸鄉(xiāng)都是“衣錦還鄉(xiāng)”还蹲,并不是所有的遠(yuǎn)居都是“不顧?quán)l(xiāng)情”。
“落葉歸根”耙考,這是我們傳統(tǒng)的認(rèn)知。但是潭兽,有的人愿意“衣錦還鄉(xiāng)”返鄉(xiāng)而居倦始,并意味著所有的人都要這樣做。在當(dāng)代這樣的社會情形下山卦,真的沒有必要用“落葉歸根”強(qiáng)迫一個人放棄現(xiàn)有的生活而去重新融入另一種生活鞋邑。
而對于“落葉歸根”诵次,“歸根”的也不一定必須是人,更應(yīng)該是心枚碗∮庖唬“人不能忘本,葉不能離根”肮雨,有時候并不一定非要指奮斗拼搏在外的人遵堵,而應(yīng)該是每個漂泊定居在外的心。
只要不會忘本怨规,心里有“鄉(xiāng)”陌宿,無論身居是在哪里,能夠在家鄉(xiāng)需要你的時候做出盡力的回報波丰,這就夠了壳坪。
其實(shí),落葉真的不一定要?dú)w根掰烟,但一定要知道根在哪里爽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