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結婚了胜茧,嫁的人不是至尊寶粘优。
這個紫霞不是大話西游里的紫霞,不過,我們都知道敬飒,大話西游的紫霞也沒能嫁給至尊寶邪铲。
電影里面,朱茵果斷地跟周星馳說:“我們立刻開始這段感情吧无拗!”带到,在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卻常常有一個不夠勇敢的開頭英染。
在多年以前的那個校園時空里揽惹,有許多故事都是這樣開始的。
一
開學第一天四康,報到處的簡易遮陽棚下搪搏,氣溫蹭蹭地往上升。一個瘦瘦黑黑的男孩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闪金,額頭的汗水擦了依舊往下滾疯溺。報到處排著兩隊新生,他向隊尾穿淺紫色裙子的姑娘說:“同學哎垦,能幫我看一下箱子嗎囱嫩?我想去買瓶水÷┥瑁”紫裙子姑娘點了一下頭墨闲。瘦黑男孩回來的時候拿了兩瓶水,默默遞給了紫裙子姑娘一瓶郑口。
二
瘦黑男孩和紫裙子姑娘成了同系同學鸳碧,因為共同的朋友,兩人常常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犬性,但也常常淹沒在杯盞之間瞻离,沒有再多交集。
一次晚飯過后乒裆,大家就著桌子玩游戲琐脏,喝了兩杯啤酒臉上發(fā)紅,眼里發(fā)光的瘦黑男孩突然站起來說:“從今天起缸兔,大家都叫我至尊寶日裙!”,全場朋友愕然惰蜜,立馬又開始起哄昂拂。因為紫裙子姑娘愛穿紫色,名字里帶著一個“霞”字抛猖,朋友們叫她“紫霞”格侯。
三
新生軍訓的最后一天下午鼻听,踢了一天正步的男孩女孩在林蔭道邊懶懶坐著,夏末的陽光透過榕樹的枝椏漏下來联四,一頂頂迷彩帽在手里上下煽動撑碴,額頭的細汗從青春的身體里一滴一滴滲出來,時間一秒一秒走著朝墩。
一輛自行車從遠處輕盈地騎了過來醉拓,百無聊賴的少男少女們突然齊刷刷地起了哄,夾道而來的口哨和噓聲收苏,直到自行車消失在路的盡頭也沒有停下亿卤。
那個坐在自行車后座的姑娘,永遠記得那天充滿青春荷爾蒙的歡呼鹿霸,她趴在至尊寶的后背上癡癡傻笑了一路排吴。車輪碾過一格一格的光斑,陽光照得至尊寶側臉和頭發(fā)微微金黃懦鼠,那些鮮亮的迷彩服給的注目禮和歡呼钻哩,還有傍晚溫熱空氣里的大榕樹,這一切的一切讓紫霞不禁恍惚肛冶,至尊寶真的就是駕著七彩祥云來的蓋世英雄街氢。
四
從秋天開始,紫霞就在宿舍里沒日沒夜地織起了毛線淑趾,從圍巾到手套再到襪子,不過手藝不佳忧陪,直到來年春天扣泊,才有一條圍巾勉強圍在了至尊寶的脖子上,至尊寶逢人就炫耀那條圍巾嘶摊,可是大家都嘲笑他是個天天熱出一身汗的傻帽延蟹。
校園里的愛情就是這樣年輕呀,第一次牽手叶堆,心里好像放煙花一樣喜悅又喧鬧阱飘;第一次接吻,緊張又甜蜜的顫抖從唇邊一直蔓延到腳尖虱颗;第一次爭吵沥匈,恨不得永不見面的倔強只消一句情話就能束手就擒。身邊的這個小小的年輕的情人忘渔,好像就是這一世的地老天荒高帖,過了今天還有明天,過了明天還有后天畦粮,現在仿佛就是永遠散址。
五
畢業(yè)那年乖阵,至尊寶打工給紫霞買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機,不過后來至尊寶再也沒有給那部手機打過電話预麸,紫霞也不知道至尊寶有沒有繼續(xù)圍著那條圍巾熬過冬天瞪浸。
爭吵是從一頓飯開始的,又或者是從今天的天氣開始的吏祸。紫霞聽不懂至尊寶攝影工作室的夢想对蒲,不關心鏡頭和全畫幅,至尊寶不明白紫霞因為一條短信就生氣的敏感犁罩,無法習慣沉默與冷嘲熱諷齐蔽。除了情話,戀人之間床估,再沒有其他可說了含滴。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結局,這個故事就沒有丐巫,沒有真正的告別谈况,也就說不出是在哪一天結束。至尊寶走了递胧,他留了一張紙條就走了碑韵。爭吵的時候,紫霞摔了他興高采烈捧回來的閃光燈缎脾,她知道祝闻,他不會回來了。
六
我突然想起大三那年的元旦晚會遗菠,系里排了一個歌舞節(jié)目联喘,紫霞是伴舞群里最小個子的,遠遠地站在最后一排辙纬,手腳舞動得不太協(xié)調豁遭。歌舞表演到一半,至尊寶在舞臺邊的慶典花籃里拔出一朵玫瑰贺拣,穿過五彩斑斕的舞臺燈光蓖谢,越過彩衣鮮亮的漂亮姑娘,匆匆送到紫霞手上譬涡,紫霞接過玫瑰闪幽,別在蓬蓬白裙的腰間,淹沒在舞動的女孩里涡匀。
但是后來沟使,他們沒有遙遠的后來了,這就成了我這個旁人眼里美好又憂傷的記憶渊跋。
有一天腊嗡,至尊寶發(fā)了封郵件要去我的地址着倾,寄來一個包裹,讓我轉寄給紫霞燕少。紫霞說那是滿滿一箱子吃的卡者,巧克力餅干、cheese蛋糕客们、奶油核桃崇决、炭燒魷魚干,還有一瓶日本清酒……紫霞每天吃掉一袋底挫,足足吃了兩個月恒傻,她說,愛情建邓,就像零食一樣盈厘,不吃也不會餓死,但是沒有人不饞官边。
七
紫霞說沸手,她夢見至尊寶了,在喝完那瓶清酒之后注簿。他推開他們一起住過的臥室房門契吉,輕輕躺在他睡過的半邊床上,一只右手顫抖地攔上紫霞的腰诡渴,那手臂的力量一點一點增加捐晶,一直到了讓她無法呼吸的力度。
許久妄辩,右耳畔響起低低的啜泣惑灵,短短的頭發(fā)因顫抖而摩挲著紫霞的手臂。紫霞說恩袱,她什么也不能做泣棋,只有緊緊咬住嘴唇胶哲,繃直了身體畔塔,生怕腹腔里的抽泣驚擾了抱著她的人,她不能醒鸯屿,千萬不能醒澈吨,要是醒了,她要說什么寄摆,要是醒了谅辣,這最后的溫度也沒有了。
紫霞問我婶恼,吃完了這箱零食桑阶,至尊寶是不是就不會像夢里那般深夜痛哭了身冀?我不知道至尊寶還會不會像夢里一樣痛苦倍权,一樣懷念,一樣可憐得像個怎么也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但是我知道穴翩,他在寒風里排隊一個小時只是為了給紫霞買一籠最好吃的灌湯包,他坐六十多個小時的往返火車只是為了在寒假里見紫霞一面片效,他放棄了保送研究生的機會只是為了不和紫霞分隔兩地……
可是橙数,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彩祥云來迎娶他的意中人虐杯,至尊寶有想過嗎玛歌?
八
我們的愛似乎都不及時間走得快。愛的時候都是真誠又熾烈的擎椰,起誓的時候都是虔誠又堅定的支子,可是后來呢,后來到底怎么了确憨,沒有人知道译荞。
沒有誰背叛誰,沒有誰不愛誰休弃,沒有誰舍得離開誰吞歼,我們只是不一樣了,我們就是不一樣了塔猾「萋猓看到的世界不一樣了,心中的理想不一樣了丈甸,遇到的人不一樣了糯俗,我們的生活還怎么能一樣呢?
那些變化了的一切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睦擂,沒有人真切地知道得湘。我們只知道,時間裹挾著我們往前走顿仇,在某一個路口走了不同的方向淘正,以后就會越走越遠。年輕的我們哪里知道什么是永遠臼闻,我們擁有的只是變化鸿吆。
九
后來,紫霞相親了述呐,相親對象是一個中學老師惩淳,半年過后,他們舉行了婚禮乓搬。
結婚那天思犁,老朋友都到了代虾,氣氛喜慶又溫馨,紫霞笑得臉頰通紅激蹲。我們一杯接一杯地灌新郎喝酒褐着,紫霞溫柔地替他擋著,一臉嬌嗔地接受我們取笑托呕。
至尊寶自然是沒有來含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紫霞也不知道项郊。當然馅扣,沒有人再叫她紫霞了。
曾經的曾經着降,那個穿了淺紫色裙子的姑娘差油,在九月的陽光和汗水里走進了大學校園,走入了一個少年郎的生活任洞,愛穿紫色的她名字里帶一個“霞”字蓄喇,被人叫做“紫霞”,當然交掏,那個留著板寸的18歲少年也就順理成章地叫了“至尊寶”妆偏。
你還想起過嗎?那個時候盅弛,你有一個意中人钱骂,他,叫什么名字挪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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