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頤書海
如果給你一次機會夢回到18歲那年歇由,你會做什么卵牍?
睜眼果港,頤和回到了似曾相識的場景。
清靜的學(xué)校圖書館糊昙,舊書卷的味道辛掠,她坐在小椅子上靠著書架打瞌睡。她的腦袋還是模糊的,甚至看見自己穿著的校服都有些認(rèn)不得了萝衩。她這是怎么一回事回挽?做夢嗎?回到了高中時候猩谊?
窗外陽光正好千劈,微風(fēng)不燥。
“小和同學(xué)牌捷,你朋友來找你了哦墙牌!要上課了趕快回去班上!”圖書管理員阿姨跟頤和還算熟悉暗甥,見館里無人喜滨,直接便揚聲提醒頤和上課時間。頤和滿頭霧水撤防,雖說確定了有可能是夢見自己回到了高中虽风,可是讀的什么年級還是個關(guān)鍵啊寄月!不然辜膝,她都不知道該回哪一個班級啊剥懒!
她的煩惱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内舟,一抹熟悉得烙印在腦海當(dāng)中的身影走進(jìn)了圖書館。那瞬間她覺得時空就像放緩了一樣初橘,那個人被風(fēng)帶起的短發(fā)验游、濃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薄唇……
從認(rèn)識開始保檐,頤和就很中意柯夏的容貌耕蝉。或許是這個原因夜只,她的視線總是會無意識地追隨著柯夏的身影垒在。
無論是走路有些痞的姿態(tài),或是體育課時候跟男生群玩的開的姿態(tài)扔亥,亦或是吃飯時出乎意外細(xì)膩的樣子场躯。頤和總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跟其他男生不一樣的氣質(zhì)。
“頤和旅挤,回班了哦踢关。”有些沉穩(wěn)的嗓音微微沙啞粘茄,是柯夏签舞。他走到頤和面前的時候揉揉她的發(fā)秕脓,見她愣神的表情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怎么了儒搭?沒睡夠嗎吠架?待會可不能睡了,小心老師把你教導(dǎo)講臺上解題去搂鲫“”
“……沒有,睡夠了魂仍。我們走吧怔檩。”頤和忽然覺得安心了蓄诽。一直以來薛训,她只要待在柯夏身邊就感到莫名的安心。雖說有時候柯夏會孩子氣地好玩仑氛,但是大多時候還是個可靠的男孩乙埃。
柯夏牽起頤和的手走出了圖書館,發(fā)覺背后一直有股視線盯著他后腦勺锯岖〗橥啵回頭,是頤和愣愣地瞧著他的臉出吹,對上視線的一瞬間有臉紅移開了視線遇伞。
“怎么了?”柯夏的眼里盡是溫柔捶牢。
真不愧是夢啊鸠珠。
“沒什么∏雉铮”她低頭微笑渐排,“回去吧【捏。”
頤和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夢驯耻,既然這是夢,她應(yīng)該可以偷偷享受一下炒考?
細(xì)細(xì)感受著手心傳來有些薄繭卻柔軟的手可缚,微涼的手溫。頤和忍不住笑了笑斋枢,柯夏聽見了帘靡,握緊掌心。
“今天怎么了杏慰,以前你都不會握我的手的测柠。”或許是因為現(xiàn)實中她自己不敢主動去牽起柯夏的手吧缘滥?頤和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轰胁,很想知道這個夢里的柯夏究竟是為何肯跟她牽手并肩走的。
“嗯朝扼?這個嘛……可能是因為赃阀,這是夢吧?”即使沒有回過頭擎颖,柯夏有些微紅的耳尖逃不過頤和的眼睛榛斯。
頤和腳步一頓,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搂捧。
因為……這是夢驮俗?
怎么回事?
“……柯夏允跑?”
“嗯王凑?”
“你是真的柯夏?”
只有真正的人聋丝,才會曉得分辨什么是夢索烹、什么是現(xiàn)實;只有夢里的不真實弱睦,才會成全做夢者的愿望百姓。那么,眼前的柯夏究竟是什么况木?
柯夏回頭垒拢,臉上愕然的情緒暴露了他』鹁可是頤和不一樣子库,習(xí)慣了穿梭于夢境的她善于在夢境里將自己偽裝成夢境的一部分。須臾矗晃,她揚起一貫的笑容得以混淆了柯夏的判斷仑嗅。
“嘿,難道你還認(rèn)識別的柯夏张症?”
頤和一聽便忍不住笑了仓技,全國姓氏是柯的人本來就不算多,還要同名為夏的肯定不容易找了俗他。
“不脖捻,沒有的事≌仔疲”
很快地沮,她以為會這么平和下去的夢有了一絲變故嗜浮。從天空傳來了號角的聲音,沉重莊嚴(yán)摩疑,卻給頤和一種步步緊逼的感覺危融。直覺告訴她不對,可是她應(yīng)該怎么做雷袋?
未等她想好辦法吉殃,面前的柯夏顯然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對方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
頤和的高中生活實際上并不精彩楷怒。上課愛打瞌睡開小差蛋勺、下課生龍活虎;平日里除了上課鸠删、畫畫抱完、寫文章基本上也沒參與太多團(tuán)體活動。她承認(rèn)她并不喜歡人群刃泡,并且容易產(chǎn)生反感乾蛤,甚至有時候會很直接的感到不舒服。
自中學(xué)認(rèn)識了柯夏捅僵,頤和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并不是一個人的家卖。原來,并不只有她是“不合群”的庙楚。而后上荡,她結(jié)識了柯夏的朋友花琴和美音。
大概是頤和總是不擅長于掩飾自己的情感吧馒闷?那兩個女孩總是調(diào)侃他們兩個酪捡,開玩笑也總是有意無意提到這件事。對此纳账,頤和跟柯夏當(dāng)然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逛薇,彼此當(dāng)然也心照不宣不會將這些玩笑當(dāng)真。
一年兩年過去還未必能發(fā)覺什么疏虫,漸漸頤和就察覺自己心態(tài)上的變化永罚。
她想,大概是日久生情吧卧秘?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呢袱,怎么會隨便確定呢?萬一柯夏有喜歡的人呢翅敌?
頤和不敢邁出那一步羞福,她想如果告白以后連朋友都做不了,她大概會變成很糟糕的人吧蚯涮?所以她一直以柯夏的 “好哥們” 自居治专,也處處幫助柯夏卖陵。柯夏也很珍惜她這樣的朋友张峰。
于是她將這個心思藏在內(nèi)心深處泪蔫。
某一年新年,頤和跟他們幾個就去了神社舉辦的廟會挟炬,為新年祈愿。她還記得花琴總是很黏人嗦哆,喜歡挽著她的手帶上她玩這個玩那個谤祖,有好吃的也總是買了兩份四個人一起分著吃。到了時間了他們就會到祈愿的地方匯合老速。
種種記憶泉涌一般襲來粥喜,伴隨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是復(fù)雜的情感。
頤和無數(shù)次思考過自己究竟對柯夏是什么樣的感受橘券,想象過如果對方拒絕额湘、離開會是什么樣的情況,自己又是否能夠承受沒有柯夏的世界旁舰。她發(fā)覺自己做不到锋华,就好像沒了柯夏,她的世界又會變成一片黑白一樣箭窜。
她并不是一個容易愛上人的類型毯焕,就連最了解自己的兄長都曾經(jīng)說過,她是一個近乎冷血的人磺樱,甚至還有些精神問題纳猫。這是她從不露出的一面,她不敢竹捉。當(dāng)她了解到自己是真的愛上一個人了芜辕,她真的感到意外。她想要珍惜這份情感块差,可同時又被恐懼擋住了前進(jìn)的步伐侵续。
“我愛你”,簡單的三個字憨闰,對頤和來說沉重得幾乎承受不起询兴。她無法說出口,只敢小心翼翼地用行動代替言語起趾。
號角聲響徹云霄诗舰,柯夏緊緊握著頤和的手不停狂奔训裆。熟悉的街道伴隨著號角逐漸粉碎眶根,直到他們無力再跑了蜀铲,柯夏果斷將頤和擁入懷里,兩人腳下的泊油路崩化墜入無際黑暗深淵里属百。
頤和好害怕這種隨時會沖撞到地面上粉身碎骨的感覺记劝,下落的速度比云霄飛車還要可怕。風(fēng)在耳邊咆哮族扰,身體宛如被一刀刀切割般劇痛厌丑。
柯夏突然用力將頤和往旁邊拋開,待她看見某個建筑物的一角壓向柯夏的時候渔呵,已經(jīng)來不及了怒竿!
“柯夏!扩氢!”
※
頤和從床上摔下來耕驰、醒來以后,發(fā)覺自己的臉頰有些濕潤录豺,自己居然淚流了滿面朦肘。她慌慌張張地拿過書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双饥。熟悉而溫和的嗓音從撥電的另一端響起媒抠,頤和簡單問候之后稍微安心下來了,另一方則因為快上課而必須掛電話了咏花。
“柯夏……我……”頤和不知道該不該把多年藏在心中的秘密說出口领舰,亦或是繼續(xù)藏在心底會更好。
“我喜歡你迟螺〕寤啵”
“誒?”
短短幾秒鐘的對話矩父,愣是沒辦法消化剛剛柯夏說了什么锉桑。
“我從你開始寫作的時候就看你寫的文章,這么多年我也看出來你的心意了窍株。我沒辦法說太多民轴,在掛電話之前想要跟你說的是:我喜歡你。過一陣放課了馬上回電給你球订,手機隨身帶著后裸。”
掛電的“嘟冒滩、嘟”聲響起微驶,她連手機幾乎都拿不住了。
頤和走出房門看見自己室友用一種關(guān)心神經(jīng)病的表情看她,才呆呆地反應(yīng)過來因苹,跟室友說:“他說喜歡我了耶......”
室友驚得勺子都差點握不穩(wěn)苟耻,就差沒被早餐嗆住扶檐!
“沒凶杖、沒說別的嗎?”
頤和搖頭款筑,“只跟我說了這個智蝠,然后就去上課了讓我?guī)е謾C∧问幔”
室友走到她面前杈湾,在她眼前揮揮手,“喂颈嚼,回魂了小可愛毛秘》顾拢”
頤和呆呆地回到房里阻课,整個空間是沉靜的,就連呼吸都被壓抑住似的艰匙。拿出手機連上耳機限煞,打開了錄著柯夏唱日語歌的音頻。
[……我們仰望著天際员凝,去尋找你的溫暖署驻。……]
窗外的陽光正暖和健霹,有些凌亂的房間堆滿書本與稿件旺上,便利貼貼在桌子邊緣。頤和望著窗外以秒速五厘米飄下的櫻花糖埋,她哼起音頻里唱著的歌曲宣吱。忽的,她的嘴角揚起微笑瞳别。
她感覺自己能夠好好說出那三個字了征候。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對方做什么,即使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祟敛,就足矣疤坝。這是我曾經(jīng)有過的一場夢,雖然短暫馆铁,卻嘗到了我18歲時沒有的甜頭跑揉。這里面可能不是完全真實的,但是里面的情感可以肯定是真實的埠巨。
只請讀者記住一件事畔裕,愛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衣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