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買“日課”以來陪毡,日記寫多了不少。有一日興致來了勾扭,想錄一段廣播毡琉,左翻右翻翻不出讀順嘴的,這才想起來日記也是可讀的妙色。奈何一翻日課桅滋,皆是流水帳,偶不過兩篇讀后感,觀后感丐谋,寫得也十分簡短芍碧,生怕多一個字手便要斷了的樣子。教人不忍直視号俐。
我常有自謂精妙的點子泌豆,但也常對自己的記憶自信得過分,不愿意動手記下來吏饿,最終靈感溜得無影無蹤踪危,使我對自己痛心疾首,開思想批斗會找岖。日課便是年前痛定思痛后的產(chǎn)物陨倡,但沒承想我竟會像當年忽悠語文老師的周記一般敛滋,忽悠我自己许布。實在是太無賴了。一個人連對自己都不誠懇绎晃,你又怎能奢望她對其它事情上心呢蜜唾?
二
最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來。少年時的事庶艾。
想起他摸著我的頭袁余,說你就是缺乏安全感。
想起有人說咱揍,像你這樣的我就不會要颖榜。我說,像我這樣的你也要不起煤裙。
然后我就悲傷起來掩完,悲傷這些年來,我都還沒忘記他硼砰,悲傷原來這么多年且蓬,還被人牽著鼻子走。
其實想想题翰,這事很奇葩恶阴。人家好心好意給你做朋友,怎么到后來豹障,就要喜歡上人家呢冯事,這不是坑嗎?
所以錯也不在我血公。
三
常覺得自己沒氣性昵仅,呵,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坞笙,越來越隱忍岩饼,越來越慫荚虚。決心是時候變回原來的我了。一個人走山路籍茧,在胸間都會涌起萬丈豪氣版述,覺得天地皆在自己腳下。
可那時寞冯,那時是我最孤獨的年月渴析。男生嫌我太男生,女生......都被男生嫌了還提什么女生吮龄。
一個人讀書俭茧,一個人畫畫,一個人背著書包裝滿七七八八滿大太陽底下走漓帚,還覺得很愜意母债。
于是我想,有一個人懂我該多好啊尝抖,如果那個人不是我爸毡们。
與我相似也可以,這樣他就不必懂我昧辽,只需懂他自己就好衙熔。
可誰知道與那個最肖自己的人相處才最難呢。一點秘密也沒有搅荞,皺個眉頭红氯,心事就全被看懂了。
像一面鏡子咕痛。久來無味痢甘。
四
年少時做夢啊,夢見漫天的桃花暇检,自己著一身緋色的長裙产阱,飄在桃樹尖上。搖搖晃晃的飄不穩(wěn)块仆,時不時愛往下墜构蹬,可還是一心往最大的那棵桃樹飛,飛到了悔据,就落了庄敛,夢就醒了。
醒來看見墻上的美人風箏科汗,想起風箏原該是被放掉的藻烤,不然怎么叫“放風箏”呢。
五
某日逛到美術館,看到前人的畫怖亭,忽然就明白了人家為什么說涎显,畫要長進,就要看真跡兴猩。手法期吓,筆觸且不論,只說作畫人胸中的丘壑倾芝,非近觀不能感悟讨勤。
看雪圖,雪白得天真自然晨另,以為必是用了極白的顏料潭千,近了一看,什么呢借尿,一點顏料也沒用刨晴,竟是紙張自己的本色,只因天色垛玻、山景被墨皴染得太好割捅,倒叫人忘了這畫本是白紙一張。
瀑布圖帚桩,第一眼是凌空的白練,似遠望之景嘹黔,第二眼是深潭的浪花账嚎,像是循跡而來,走近了儡蔓,看見瀑布砸下來郭蕉,耳邊隆隆有聲,第三眼是潭邊的樹林喂江,蜿蜒而出的一流溪水召锈,叮叮咚咚,和著蘭花上的小螞蚱获询,走遠了涨岁,回頭一看,激宕的水汽在水潭上方攏聚成煙吉嚣。
好美梢薪。
六
有時忽然醒來,忽然一轉頭尝哆,有時連一轉頭都不用秉撇,就會有句話自己從腦海里走出來。
有時是整句,比如洗頭發(fā)時想起小四琐馆,走出來的是『雖然你是陌生人规阀,但我卻很喜歡你』。
有時是殘句瘦麸,比如下面這首不成詩的詩姥敛,今日才補全前兩句。
畫外人看畫里樓瞎暑,樓前春水幾多愁彤敛。
行人只在橋上過,哪管橋下東西流了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