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回到相隔好幾省的北方婆家,馨雅確并不是特別開心贮折。并不是因為聽不懂方言,而且她明明聽得懂资盅,大家卻非要當她聽不懂似的调榄,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聊天說話。這些就算了呵扛,反正在這邊呆得時間并不長每庆,雖然猶記得三四年前結婚的時候,進屋時對婆婆說得類似交接管家權的略帶儀式感的話語——媽媽下炕我上炕(外地嫁過來的馨雅過了好久才明白這話的意思)今穿,這個家卻也僅僅是每年陪鵬鵬同學回來探親幾天的落腳點而已缤灵,即便她一直想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即便覺得婆家人都對她挺好的蓝晒,但總感覺缺了點兒什么腮出。后來她總結了一番,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在這邊一點兒參與感都沒有拔创,所以即便大家對自己還算客氣利诺,但卻自我感覺像個臨時客人。
除去前幾年回來時的苦惱不說剩燥,今年馨雅有新的苦惱慢逾。她記得很小的時候,看到隔壁三媽的侄女在三媽家過年灭红,就好奇得問過母親為什么那個姐姐不在自己家過年侣滩。媽媽告訴她,那個姐姐很可憐变擒,離婚了君珠,不能在娘家過年,所以只能在自己姑姑家過年娇斑。而今年此時策添,鵬鵬同學的妹妹材部,也就是馨雅的小姑子,從小孩滿月唯竹,到現在小孩十個月了乐导,一直都在娘家,雖然沒有離婚浸颓,但也基本算是被婆家拋棄了物臂。馨雅雖然對于小姑子這種選錯對象和讓娘家人為自己操心勞累的行為非常鄙視和厭惡,但在內心里产上,她還是很同情和心疼她的棵磷,因為她確實把自己當成這一家子里的一份子。所以晋涣,雖然她一直沒說仪媒,但她想,過年時姻僧,小姑子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外面過年的話规丽,心里肯定不好受蒲牧,所以家里要是提到這個事情撇贺,她肯定是贊成擯棄封建舊社會的習俗和講究,讓小姑子和大家一起過年的冰抢。只是昨天松嘶,她聽到婆婆在跟鵬鵬同學說,到時初一(這邊是初一早上吃年飯)讓小姑子出去吃飯什么的挎扰。鵬鵬同學很嚴厲得反對說翠订,哪里來那么多瞎講究,就在家里一起吃飯遵倦。然后婆婆趕緊應付道:就是尽超,別人家喜歡瞎講究,我們不講究這些梧躺。
馨雅此時才知道似谁,原來北方也有這樣的說法和講究,就像是全國人民都是大年初二回娘家一樣掠哥。本以為鵬鵬同學會跟自己說到這個事情巩踏,但是沒有,他們自己聊自己的续搀,后面又提到過好幾次這個事情塞琼。這讓老實的馨雅姑娘心里很有些不舒服。她剛開始不知道結婚前三年不能回娘家的習俗禁舷,后來還是鵬鵬同學說的彪杉,她去問母親毅往,母親說嫂子們不介意就沒事的,但后來她還是怕嫂子們介意派近,堅持前三年都回婆家這邊煞抬。今年是第四年,本來沒打算回的构哺,也是怕遇到這些煩心的事情革答,但后來還是屈服于鵬鵬同學的戀家之情。只是她搞不清楚是自己想多了曙强,還是自己確實就不該把自己當成這里真正的家人残拐,只是個外面嫁進來的而已。想到后者碟嘴,再想到自己在娘家嫂子們面前的無能為力和小心翼翼溪食,她不禁想到遠嫁女子或者說是自己命運里注定的無助和委屈。
回到這邊老家娜扇,鵬鵬同學大多數時間是在陪婆婆聊天或者逗小外甥错沃,馨雅知道他平日回來少,是該多陪陪家人雀瓢,所以她不會再因為自己被冷落而耍小孩子脾氣枢析,但是她還是理解不了為什么自己想積極參與,卻總是不被放在眼里刃麸。曾經鵬鵬同學因為這個問題開導過馨雅醒叁,說是娘家的事情也不會告訴他,但是馨雅之前也理解了泊业,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愛管閑事了——操心那么多把沼,還不如就兩耳不聞呢。只是真正面對時吁伺,虛榮心強的馨雅還是會覺得自己太不受重視的委屈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