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没讲、雪兒的娃娃
當(dāng)天承冰,我睡不到幾小時,就拖著疲憊身軀到達中哥給我的地址食零。
才十二點半困乒,時間還早,我便坐在玄關(guān)前石子階梯上等待贰谣。
那是一棟純白色的平房別墅娜搂,外牆全是大片的落地窗。屋前一片庭園吱抚,中間一尊老鷹石像的噴泉百宇,已停止噴水,邊緣佈滿青苔秘豹。玄關(guān)旁的籬笆種滿了繡球花携御,或許季節(jié)已過,大都枯萎了。
我一直等到一點十五分啄刹,都還不見雪兒的蹤影涮坐,便離開玄關(guān),延著屋子外圈走繞誓军,我嘗試觀察屋內(nèi)的動靜袱讹,但每一扇落地窗都被窗簾遮得密不透光。
繞了幾圈后昵时,我才發(fā)現(xiàn)窗簾有一處沒有緊密捷雕,在皺摺處開了個小孔。
我小聲地貼近窗戶壹甥,單眼對準(zhǔn)皺摺處的小孔救巷。
窺見的景象,是間臥房句柠,裡頭幾乎所有傢俱都是純白的浦译,中間擺著一張雙人床,上頭的白色床單像是飯店裡剛換上的一樣俄占。屋頂上的玻璃吊燈極其華麗管怠,牆上掛著好幾幅壁畫,我當(dāng)然分辨不出那是誰的作品缸榄。
就在此時渤弛,雪兒出現(xiàn)了,看不出年齡的面孔甚带。她從臥室的廁所緩步走了出來她肯,穿著絲綢材質(zhì)的一件式睡衣,一樣是純白色的,下擺很短,她三分之一的臀部都暴露在外鹰祸。
她坐在床尾,緩緩地把右肩的肩帶撥落籽前,并把長髮從睡衣內(nèi)撩出,接著敷钾,把左肩帶也撥落枝哄,她站起身,整件睡衣便滑落至她的腳踝阻荒。
她全身上下挠锥,就僅剩一件內(nèi)褲。白皙的肌膚侨赡,似這生沒照過太陽蓖租,身上除了乳房外粱侣,沒有一絲一毫多馀的脂肪。
我整個人屏息盯著她蓖宦。那是一副用修圖軟體都難以達成的完美身軀齐婴。
雪兒穿上胸罩之后,朝著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球昨,我驚嚇地跳離窗口尔店。
我驚魂未定眨攘,忐忑不堪地走回玄關(guān)主慰。
沒多久,大門打開鲫售,雪兒穿著白色T-shirt和一條輕便的牛仔褲共螺。
她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郏瑳]有表情地問:「你是誰情竹?」
「我...我是小劉」
「喔藐不,你就是小劉∏匦В」她表情閃過一絲失落雏蛮。
我點點頭,想上前握手又覺得不恰當(dāng)阱州,便走向轎車為她開門挑秉。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苔货,我小心地開車犀概,偶爾用眼角馀光偷瞄,她正拿著一只小鏡子補唇蜜夜惭,之后便開了車窗抽菸姻灶。
停紅燈時她終于開口了。
「你幾歲诈茧?不要用數(shù)字告訴我产喉。」
「我嗎敢会?」我問曾沈。
她看著車窗外說:「我早已離開青春期,卻也還算不上熟女走触,正被卡在中間晦譬。」
「我大概從八年前開始互广,進成人網(wǎng)站前的問答題就不用說謊了敛腌∥酝粒」
「小鬼頭一個嘛∠穹」她說尤莺。
「是沒有很老∩鳎」
「你要帶我去哪颤霎?」她問。
「喝下午茶涂滴∮呀矗」
她露出嫌棄的神情,直接拿起我正在導(dǎo)航的手機柔纵,輸入其他位置缔杉。
“您的目的地已更換,下個路口處搁料,請迴轉(zhuǎn)或详。”
「這是要去哪郭计?」我問霸琴。
「去酒吧≌焉欤」
「可是...大仔要我?guī)吶ハ挛绮栉喑恕!?/p>
「才不要勋乾∷蜗拢」
她說完又點了一支菸。真不愧是老大的女人辑莫,傲嬌指數(shù)破錶学歧。
新導(dǎo)航的目的地并不遠,是一間在地下室叫做“顛倒”的酒吧各吨。招牌的“顛”枝笨,還真的寫顛倒,寫成“頁真”揭蜒。
她一下樓横浑,不等服務(wù)生招待,就直接走進包廂屉更。我只能急忙跟上她的腳步徙融。
酒吧裡放著史密斯飛船,是一間很簡陋的酒吧瑰谜,牆上拼貼著零星的美式招牌欺冀,還有像檳榔攤拆下來的霓虹燈树绩。
「這裡還不錯吧∫」她說饺饭。
「很少看到酒吧這么早開≈俺担」
「老闆想早點開就早點開瘫俊,為什么下午就非得喝茶,想喝酒不行嗎悴灵?」
「沒什么不可以扛芽。」
她似乎不太耐煩称勋。
服務(wù)生一來胸哥,她很快就點了一杯“陪你去看流星雨”涯竟,我看著酒單考慮許久赡鲜,因為酒單上名字太過古怪,也完全沒標(biāo)記用了哪些酒調(diào)配庐船。
「你點的“流星雨”好喝嗎银酬?」我問。
「沒喝過筐钟】桑」
「喔÷ǔ澹」
“峨眉山論劍”李破、“芝加哥妓院”、“牛睪丸”
這些到底是什么鬼...
「給他來杯 “全都是幻覺”壹将∴凸ィ」她說。
「妳喝過诽俯?」
「沒喝過妇菱。」她揮揮手把服務(wù)生打發(fā)走暴区。
「那為什么幫我點這個闯团?」
「你今天覺得好喝,說不定明天仙粱,后天房交、又或者到下個月就覺得難喝了,這樣的話伐割,你考慮這么多有意義嗎候味?」
什么歪理...但我只是點點頭淹遵。
她從包裡拿出鐵製的香菸盒,問我要不要來一根负溪,我拒絕了透揣。
她側(cè)著臉抽起菸來,是親手捲的香菸川抡,叼在她兩根細長的指頭間辐真。在昏暗燈光下,她吐出的煙霧崖堤,停滯在空氣中侍咱,形狀顯得格外有情調(diào)。
她左耳帶著一只金色的圓圈耳環(huán)密幔,偶爾折射著霓虹燈的光芒楔脯。我盯著她的側(cè)臉,鼻樑到鼻尖的長度胯甩,上唇的翹曲幅度昧廷,下巴與脖子間的弧度, 好完美偎箫,好像全被一流畫家精準(zhǔn)計算過木柬。
酒上桌后,她馬上扔掉吸管淹办,舉杯喝了兩大口眉枕。
我則是小酌了一口,酒精味非常濃厚怜森。
我以為她會對酒發(fā)表一些評論速挑,但她沒有。氣氛陷入沉默副硅。
我低頭玩弄吸管姥宝,觀察著冰塊的排列組合,并嘗試用嘴吧將吸管插進冰塊中間的凹洞想许。
好幾次伶授,我想開口說話,但話到嘴邊都停住流纹,兩個不熟的人一旦陷入沉默糜烹,氣氛就像退化的膝關(guān)節(jié)。
「我去個洗手間漱凝〈模」她起身。
離開座位前茸炒,她走到我耳邊說:「如果時間不會前進就好了愕乎≌笪」
看著她前往洗手間的阿娜背影。
我無法理解她話語的含義感论,腦中閃過方才窺見她的美妙胴體绅项。
她回座后,兩人依舊沉默不語比肄,我杯中的冰塊已多數(shù)融化成不規(guī)則的形狀快耿。
「喝看看》技ǎ」她把酒推到我面前掀亥。
我用吸管輕輕吸了一小口,甜甜的妥色。她則直接舉起我的“全都是幻覺”勐灌了一口搪花。
「好難喝∴诤Γ」她說撮竿。
「很苦『鹩担」
「像藥水一樣倚聚。」
「全都是幻覺凿可。」
她舉起酒杯大喝一口授账,我只好配合她枯跑。酒味真的好重。
「我希望時間只是一個幻覺白热×仓」她說。
我搖頭表示不解屋确。
「我喜歡現(xiàn)在纳击。我不喜歡過去,更不喜歡未來攻臀』朗」
「妳永遠都存在于現(xiàn)在啊∨傩ィ」
「我當(dāng)然知道堡赔,但我們都是孤獨存在著∩枇」
她說話時把身體前傾善已,越來越靠近我灼捂。
我有點傻住,稍稍地往后退换团。心跳不知是酒精還是什么原因悉稠,跳得好快。
「妳有老大陪了艘包≠饲颍」
「誰希罕啊辑甜?」
她大口把酒全喝乾衰絮。
我也跟著一乾而盡×状祝“全都是幻覺” 的酒精濃度實在太高猫牡,加上昨晚睡眠不足,一股昏沉的感覺襲來邓线。
「那...妳怎么會跟老大在一起淌友?」
她笑了幾聲,像是假笑骇陈。她也醉了吧震庭。
「我以前有個芭比娃娃,所有玩具裡面你雌,我就只喜歡那個芭比娃娃器联,我都叫她雪兒,我每天幫她梳頭婿崭,換上各式各樣的衣服拨拓,一到晚上我就把她放在枕頭邊跟她說話,那時候氓栈,我覺得我什么都不需要渣磷,只要有雪兒陪著就好了∈谑荩」
她輕咬了一下指甲繼續(xù)說醋界。
「后來八歲生日那天,我鮮少出現(xiàn)的老爸提完,送給我一隻新的芭比娃娃形纺,從國外帶回來的,我興奮的撕開包裝氯葬,把玩著那個娃娃挡篓,她眼睛好漂亮,頭髮好柔軟,但她穿的衣服不好看官研』喟模」
「你猜我做了什么?」
我搖搖頭戏羽。
「我把雪兒身上的小洋裝扒了下來担神,給新娃娃換上,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套小洋裝始花。然后妄讯,我越來越少跟雪兒玩,直到最后酷宵,她就被我扔到玩具柜的角落亥贸。」
她又假笑了幾聲浇垦。
「老大不會這樣對妳的炕置。」
「永遠都會有更新的雪兒出現(xiàn)男韧∑犹」
「真正在乎的人,才不會在意有多少更新的此虑、更刺激的甚纲,他只要原本的雪兒‰埃」
「或許吧介杆。」她露出微微一抹微笑况既。
「絕對是的这溅。」
「但像我這樣的女人棒仍,有資格讓人在乎嗎?」
酒意一瞬間重擊腦部臭胜,頓時一陣暈眩莫其,眼前的她,嘴型與聲音已無法同步耸三。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