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叮央勒,叮,栋幕……”我知道那是老爸的手機鈴聲響了崔步,每每聽到,心情自覺坦然缎谷,暗自在心里叫到“太好了”井濒。因為我知道接完電話他就會收拾收拾出門工作了灶似,而我又可以自在玩耍,無所負擔了瑞你。
老爸是船長酪惭,依靠出海打漁壳快,在捕魚期浪册,每每一去,快則兩三天疼燥,慢則兩三個星期見不到虏缸。而回來的情況是鲫懒,他半夜回來,我早已入睡刽辙,我早晨上學窥岩,他還在睡覺,這樣時間交錯宰缤,雖在一個屋檐下能說上話的機會不多颂翼。不知從何時起,我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慨灭,因為有老媽朦乏、姐姐、弟弟缘挑,感覺并沒有沒差多少集歇,和老爸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陌生。
在休漁期语淘,老爸幾乎是天天在家诲宇,要是遇上我們放假,他會事無巨細的管著管那惶翻,從你疊被子姑蓝、洗頭發(fā)到寫作業(yè)、吃飯吕粗》挠可能習慣了管理船員,他嗓門在家也很大颅筋,好好說話都像是在訓斥宙暇,因為這個我跟姐姐都會生氣。老爸在家也會拖地议泵、做飯占贫、干點家務(wù)活,老媽會說:“看你爸多好先口,當初你姥爺就啥也不管”型奥。 “我可不想讓人管”這句話到底是沒說出來瞳收。那時的我,從表面看就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厢汹,我也習慣假裝成一個努力學習好女兒螟深,可能也只是希望得到老爸的認同,外表傲嬌烫葬,內(nèi)心軟弱界弧。
初中的時候,可能正值青春期厘灼,我脾氣暴躁夹纫,特別愛頂撞別人,尤其老爸设凹,說兩句就生氣舰讹,后來從學校回來就把門一關(guān)誰也不讓進闪朱,有一段時間月匣,臉上長了青春痘,我用手撓奋姿,留下了幾個疤锄开,老爸偷偷問我姐“她是不是在學校跟人打架了”,我啼笑皆非称诗。中考那年萍悴,我考了學校前五名,雖然成績還可以寓免,但是并沒有過擇校分癣诱,而我堅持想去最好的高中學習,老爸二話沒說從銀行取了三萬塊錢袜香,很大一筆錢撕予,如今想來很不值得。意想不到的是蜈首,我高考并沒有考得很好实抡,只錄了一個普通二本,而上普通高中的姐姐也考上一個二本欢策,表面淡定的老爸對我說著“可以了”吆寨,眼神中卻能看出明顯的失望。其實踩寇,當初連我都失望啄清,如今漸漸能坦然接受,一切也許都是最好的安排姑荷。
二
上了大學盒延,聯(lián)系更少了,我從不給家長打電話鼠冕,覺得沒必要添寺,從大連到沈陽火車就五個小時,高鐵一個半小時懈费,沒有行千里求學的那種心境计露,自然不會思念家鄉(xiāng)。兩年多來憎乙,在微信上有限的聯(lián)系中票罐,老爸也只會問我兩件事,“學車學的怎么樣了泞边?”“啥時候考教師資格證该押?”而我的回答往往都是“沒練完”“大三才能考”。三言兩語阵谚,不了了之蚕礼。
我不知道別人與父親的相處之道,但是我很羨慕那些能很牽起爸爸的手梢什、挽著爸爸的胳膊散步的父女奠蹬,我老爸骨子里作為父親的威嚴太重,也有可能是家庭和成長經(jīng)歷所塑造嗡午,致使我也感覺與他相距太遠囤躁。雖然他照顧家庭,承擔責任荔睹,但從來不會給予子女擁抱狸演,你成績好,他也會很驕傲的向人炫耀应媚。這是他的表達方式严沥。
我知道,作為家里的主心骨頂梁柱中姜,他承擔了多大責任消玄,在老媽生病時,忙前忙后丢胚,不曾睡覺翩瓜;在家里要還貸款要交學費時,只能靠著他辛勤勞動所得携龟;在休漁期的時間越來越長兔跌,靠海吃海的競爭壓力越來越大,他又該是多么焦慮著急峡蟋。固執(zhí)坟桅,堅韌华望,焦慮,勤儉仅乓,又期盼赖舟,這些在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上你都能看見。
正如每一個中年男性一樣夸楣,他也會打著電話吐著臟話宾抓,他也會在老家跟人吹牛皮說大話,他有時也會跟著好友出去小酌兩杯豫喧,他也會拿著新買的手機問你怎么發(fā)朋友圈石洗,他也會沉迷在斗地主下象棋這些我們看來無聊的游戲里。但是紧显,這些都不能掩蓋他作為父親的偉大讲衫。
嘴上說著有多不在乎,心里就有多在意孵班,如果是現(xiàn)在聽到老爸的手機鈴聲焦人,我也許只是嘆一聲,“又要出去了呀”重父。
就在昨天花椭,老爸在微信上問了我一句“小妮”,因為沒有及時看到房午,晚上九點多才回復(fù)了一個“嗯”矿辽,然而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回我,我想也許他只是想我了郭厌。
沒事兒的時候袋倔,還是多給家里打打電話吧,畢竟那里才有最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