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客車上摹闽,不知是誰率先打破乏味旅途的寧靜,開始七嘴八舌地聊起了天根盒。
一個中年男人沉默地坐在客車的后排钳幅,他衣著老氣,雙眼無神炎滞,手不停地撥弄著行李包上的帶子敢艰,完全沒有注意到車內(nèi)的熱烈氣氛。
有個年輕人注意到神情不安的他册赛,上前熱心地發(fā)問钠导。
原來他剛被從監(jiān)獄釋放出來,在出獄前击奶,他曾給妻子寫過封信辈双。
“親愛的,如果你已另有歸宿柜砾,那我真心祝你此生幸福湃望。
如果你還愛我,在等我回來痰驱,記得在鎮(zhèn)口的老橡樹上系一根黃絲帶证芭。
如果那樹上沒有黃絲帶,也沒有關(guān)系担映,我會安靜地離開废士,再不打擾你的……”
喧囂的客車內(nèi)頓時陷入了死寂,大家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凝重起來蝇完。
犯過錯誤的人應(yīng)該有重新做人的權(quán)利官硝,但他的妻子也有拒絕原諒的權(quán)利矗蕊,這無可厚非。
人生如此短暫氢架,幸福轉(zhuǎn)瞬即逝傻咖,怎么可以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錯誤上呢?
汽車越來越接近目的地岖研,人們開始不時向窗外張望起來卿操,只有中年人依舊蜷縮在座位上,眼睛緊閉著孙援,雙手交叉在胸前害淤,口中呢喃著什么。
眼前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橡樹拓售,在風(fēng)中輕輕搖頭窥摄,卻唯獨沒有黃絲帶。
看起來邻辉,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溪王,司機也絲毫沒有減速停車的意思腮鞍。中年人的頭埋得更低了值骇。
突然,車中開始有人尖叫起來移国,所有人都沸騰了吱瘩。
車漸漸泊停,中年人有些遲疑地地抬起了頭迹缀,望向窗外使碾。
路口旁的那顆老橡樹,像一個留著披肩長發(fā)的婦人祝懂,頭上掛滿了黃絲帶票摇,那是歡迎回家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砚蓬。
與《越獄》中費爾南多和女友的“廊燈傳情”不同矢门,這是個真實發(fā)生的故事,曾刊登于1971年10月14日的《紐約郵報》灰蛙,名字叫做《goinghome》祟剔。
這個故事后來被寫成了不朽的音樂作品《Tie 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e Oak Tree》,這支單曲曾在1973年躍上美國專輯銷量排行榜并蟬聯(lián)四周冠軍摩梧,更是當(dāng)年年度排行榜上的總冠軍歌曲物延。
而黃絲帶自此也成為愿君平安歸來、為親人祈福的美好標(biāo)志仅父。
無獨有偶叛薯,瑞典民謠女歌手蘇菲·珊曼妮有一首歌也叫《goinghome》浑吟。
說起蘇菲,大多數(shù)人可能一臉茫然耗溜。這也不足為奇买置,畢竟她的主場不在此地,也不在此時强霎。
趙雷在自己專輯《吉姆餐廳》的內(nèi)頁曾經(jīng)寫過這樣一段話忿项,“愿Sophie Zelmani知道,我一直愛著她和她的音樂〕俏瑁”此處的Sophie Zelmani即為蘇菲·珊曼妮轩触。
蘇是瑞典民謠界殿堂級女歌手,嗓音柔和清澈家夺,曲風(fēng)極簡脱柱,樂器編排細膩,在國內(nèi)雖然沒有眾多擁躉但卻有一票堅實的粉絲拉馋。2018年的中國巡演北京站榨为,人大的如論講堂內(nèi)可謂人山人海,很多人不遠萬里前來只為見她一眼煌茴。
她的這首《going home》倒并非有意向黃絲帶致敬随闺,更像是在講述身心疲憊的旅人終于決心結(jié)束遠行,放下所有不期而遇的小確幸蔓腐,踏上回家之路矩乐。
你可知,回家這簡單二字回论,擁有無窮魔力散罕,足夠簡單卻也足夠甜蜜,從這個角度講傀蓉,二者也算是異曲同工欧漱。
按下播放鍵,迷離的英式曲風(fēng)搭配欲言又止的夢幻語句葬燎,在簡單的和弦中訴說著思念的故事误甚,小號響起時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戰(zhàn)栗。
Can only sense happiness,If the music is sad.
蘇菲每次來中國巡演萨蚕,《going home》都是演唱會必唱曲目靶草,也是現(xiàn)場合唱人數(shù)最多的一首。除了這首歌的確夠治愈外岳遥,更要歸功于天后王菲的翻唱奕翔。
2003年,天后發(fā)布了一張專輯《將愛》浩蓉,其中有一首歌名為《乘客》派继,即為《going home》的翻唱版本宾袜。
與原版相比,天后版更像是一部公路電影驾窟,一幕一幀都是格調(diào)庆猫,一字一句都是情深。
她的嗓音靡靡喑啞兼具磁性绅络,初聞似慵懶頹唐月培,實為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舒適愜意。
那景象……
夕陽落滿眼前的整條路恩急,赤霞為你準(zhǔn)備了緋紅妝杉畜,我握著方向盤隨意說笑著,一起看著那第一盞路燈被點亮衷恭。
Hey此叠,這部車的第一個乘客,如果人生注定是一次漫無目的随珠、有去無回的旅途灭袁,一起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