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10日,星期六额各,晴国觉。
“磨刀霍霍向豬羊”,到了年根兒底下虾啦,多少人在家里殺豬宰羊等肉吃麻诀?鮮豬肥羊痕寓,一年從春養(yǎng)到冬,耗費幾多糧草物力蝇闭,現(xiàn)在總算到了它們回報主人的時候呻率。
老王和兒子小王趁著天還未亮,就早早起來忙活呻引。搬柴礼仗,燒水,在院子里擺上張破凳子逻悠,繩子元践,大盆,似乎所有的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就緒——前幾天小王就在朋友圈里發(fā)布了童谒,今天要把老爹家里那兩只肥嘟嘟的黑山羊拉出來宰掉单旁。
兩只羊家里吃不完,朋友圈里自然有人訂購羊肉饥伊。畢竟像他家這樣吃草長大的羊象浑,現(xiàn)在很少能找到。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食品琅豆,誰人不愛愉豺?小王喜在心頭,老爹忙忙活活喂了一年牲口趋距,自家能得到肉吃,還有錢賺越除,何樂而不為节腐。
村里的雄雞打鳴了,家家戶戶的煙囪冒煙了摘盆。等到日上三竿時翼雀,老王養(yǎng)的肥羊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羊肉堆在一處孩擂,羊頭堆在一處狼渊,羊骨頭和羊血、羊雜各裝一個大盆类垦,到處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狈邑,甚至還在冒著熱氣。
“爹蚤认,拿些塑料袋子來米苹,”小王一邊說一邊往院子里搬臺秤,“朋友們在手機上訂好的羊肉砰琢,我都稱出來蘸嘶,下午給他們送去良瞧。”
“今天晚上我等你回來训唱,咱爺倆好好喝一頓褥蚯!”老王高興得直搓手,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汗珠况增,滿面泛著紅光赞庶。
臨近中午,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巡通,豪放而豐盛尘执。熱乎乎的手抓羊肉,白菜涼拌羊肝宴凉,外加一大盆羊雜湯誊锭,飄著綠油油的香菜和蔥花,香氣誘人弥锄。
小王提著最后一桶刷鍋水丧靡,正準(zhǔn)備出門倒掉,街門“吱嘎”一聲響籽暇,探進(jìn)來一顆油光锃亮的腦袋温治。
“嘿嘿,王哥戒悠,羊殺好了吧熬荆?我來找你和老爺子喝酒〕窈”來人揚了一下手里提著的兩瓶二鍋頭卤恳,鼻子眼睛笑得擠到了一處。
“哎呦寒矿,我們也沒請客呀突琳?你咋就來了,還拿著酒符相,讓你破費了拆融。”小王一見來人啊终,立馬沉下臉镜豹,說話腔調(diào)變得酸里酸氣。
進(jìn)門來的這人是小王同事大剛蓝牲。平時大剛筋頭巴腦的就愛占人便宜逛艰,吃別人的東西會累出汗;等讓他往外掏兜的時候搞旭,他能心疼得跟割了自己的肉似的散怖。同事間偶爾聚餐菇绵,每回付賬時,他都是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位镇眷。
前兩天咬最,小王在朋友圈里說要殺羊,告訴大家想買羊肉可以跟他預(yù)定欠动。同事們紛紛轉(zhuǎn)賬的時候永乌,大剛卻在留言區(qū)說:“我們家不吃羊肉。你那羊雜碎不賣吧具伍?”
“不賣翅雏,留著自己吃∪搜浚”小王心眼實在望几,沒有把大剛的話當(dāng)回事。
“小王萤厅,明天你在家要殺羊了吧橄抹?”昨天臨下班,大剛似乎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惕味。
“嗯楼誓,趁周末,在家里跟老爺子一起忙活名挥∨备”
沒成想,就是這樣一問一答的聊天禀倔,大剛到了飯點兒竟然提酒找上門來:“我這人就愛吃羊雜碎榄融,聽說大叔愛喝二鍋頭,我就不請自來蹋艺,趕著湊個熱鬧剃袍。我是不是來的正是時候黄刚?”大剛不顧小王的臉色難看捎谨,抬腳徑自往屋里走去。
“快請坐憔维,快請坐涛救。你看你來就來唄,還拿酒干什么呀业扒?”老王不明就里检吆,見兒子的同事來了,很熱乎地招待人家程储。
羊雜湯上桌了蹭沛,大剛埋頭喝了一碗又一碗臂寝,直喝得鼻尖沁出汗珠來。
“大叔摊灭,您快喝呀咆贬!哎呦,您這羊肉也好吃帚呼,一點羊膻味都沒有掏缎,又鮮又嫩的,看來還是這綠色食品好煤杀!要不咋一看別人家的羊肉眷蜈,我就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您家這羊肉我吃著就沒夠沈自?”大剛又把鼻尖拱到了碗里酌儒,恨不得與羊雜碎融為一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