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清醒之人最荒唐
入海浮生汗漫秋减余,紫皇高宴五云樓。霓裳曲罷天風起鹦肿,吹散仙香滿十洲廉嚼。
樓鎖彤霞地絕塵玫镐,碧桃花發(fā)九天春。東皇近日慵游宴前鹅,閑煞瑤池五色麟。
上清仙路有丹梯峭梳,影響行人到即迷舰绘。不會無端個漁父,阿誰教入武陵溪葱椭。
本來方朔是真仙捂寿,偶別丹臺未得還。何事玉皇消息晚孵运,忍教憔悴向人間秦陋。
新拜天官上玉都,紫皇親授五靈符治笨。群仙個個來相問驳概,人世風光似此無。
相傳旷赖,仙人居于十洲顺又,是個比之人間更為風光無限的世外桃源,世人羨慕神仙生命無限等孵,可是那些做神仙的稚照,不知道又是如何羨慕著凡人的七情六欲、愛恨隨意的生活。
其實果录,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上枕,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有時候弱恒,活得太長辨萍,也不是一件好事吧。
傾落那夜揮袖而去斤彼,心中倒是一口悶氣分瘦,難以排遣,又是極想飲酒琉苇,于是一躍便至那茶館嘲玫,想著再去聽聽那說書人講講段子罷。
倒是先遇上個酒家并扇,于是便也不顧去团,只管執(zhí)起那一壇一壇的烈酒,便飲了下去穷蛹。
遂使萬種情懷土陪,一時竟難排遣,加以酒入愁腸肴熏,三杯亦醉鬼雀。
借著酒力,暈暈乎乎的便走到了茶館蛙吏,才剛剛到這里源哩,便聽見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她抬起已經(jīng)略有醉意的眸子看去鸦做,只見得當日那兩個講段子極有趣的說書先生倒在地上励烦。
“我養(yǎng)你二人,便是講書賺錢的泼诱,你兩人與我談什么情懷文采坛掠!沒有錢!餓死你們治筒,我看還在這里跟我談理想屉栓,談情懷嘛!”那老板對著二人一陣大喊大叫耸袜,似是極為埋怨二人系瓢。
傾落歪了歪頭,手指微微一揚句灌,那個剛剛還在暴跳的老板夷陋,忽然就被彈到了屋子一角欠拾。
他似乎被這凌空一個推搡嚇了一跳,縮在角落骗绕,滿是受到驚嚇的表情藐窄。
傾落身體微微晃動,身姿搖曳的便走了進來酬土,她看著那兩個說書先生荆忍,開口道:“他既然待你二人這般差,你們不若跟我走吧撤缴,給我講段子……”傾落因為醉酒不由得打了個酒嗝刹枉,然后又道:“給我講段子,嗝屈呕,能成仙……”
這兩個說書先生其貌不揚微宝,都是一對小眼睛,雖是說書虎眨,卻又不帶書卷氣蟋软,倒是略帶幾分痞氣,卻讓人看著自在瀟灑嗽桩,大概算是凡人之中活開了岳守,想開了的一類人吧,卻是身上自帶了些許自在無懼的氣質(zhì)碌冶。
先前傾落見著湿痢,這二人講書倒不是那些文縐縐的說書人那般無趣,講的更多是些聽起來頗富哲思的道理扑庞,聽著倒是新奇譬重,深思回味只見更為有趣。
這兩個說書人中嫩挤,那個面色略白的害幅,道了一句:“姑娘消恍,不是我兄弟二人不信你岂昭,但是,你這一出場狠怨,就有一種放棄了人設的氣質(zhì)霸及 !”
傾落歪歪頭看著他笑了笑佣赖,想是自己這般沖過來恰矩,便對著人說,‘你跟我走吧憎蛤,跟我走能成仙’外傅,怎么都像狼外婆在誘拐賣柴的小姑娘纪吮,隨即哈哈大笑。
她想了一想萎胰,又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山海經(jīng)》里寫的都是真的碾盟,你把這杯喝了你就明白了〖季梗”
原是傾落來聽書的那天冰肴,這兩個說書先生,講的正是《山海經(jīng)》中的九尾狐榔组。
‘綏綏白狐熙尉,九尾龐龐,成于家室搓扯,我都彼昌检痰,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擅编∨氏福’
“《海外東經(jīng)》所載,青丘位于朝陽谷之北爱态、黑齒國之南谭贪,《大荒東經(jīng)》中記載青丘國位于黑齒國、明星山之間锦担,與白民國和嬴土國相鄰俭识,想必這些你二人應是都在書上看過的,那你們想不想親眼見上一見洞渔√酌模”傾落搖著酒壇子說到。
“《山海經(jīng)》中的"青丘國"及"九尾狐"磁椒,其實出于"東方青龍"中的"尾宿",因"尾有九星"堤瘤,所以這九尾狐在東南方,伽藍神域下屬的一帶浆熔,我可以讓你們見到書中寫的那些靈獸仙鄉(xiāng)本辐,你們可以活的久一點,可以在無盡的時間內(nèi)寫更多的段子医增∩髦澹”傾落歪著頭又說到。
那兩個說書人倒也是心中坦蕩蕩一般的神色叶骨,起身撣了撣衣袍茫多,那個臉色略深的說書人道:“除了些說書段子、見聞樂子忽刽,我兄弟二人別無他物天揖,應是什么都不能給你的夺欲,姑娘,可還愿意助我二人今膊?”
傾落溫柔的一笑洁闰,大大方方的道:“說來也是湊巧,我是什么都不缺的万细,唯獨缺點樂子扑眉,你二人甚好、甚好赖钞⊙兀”說罷,便掐了個決雪营,喚來云彩攜帶上他二人向天空而去弓千。
片刻便到了長安郊外,她忽是想到了什么献起,囑咐了他二人一句洋访,莫要動換,在云上等著她谴餐,她去去便歸姻政。
當下便一個飛身,躍下了云彩岂嗓,奔著那個在月夜之下汁展,散發(fā)著點點溫暖燈光的莊嚴的府邸。
落到地上厌殉,她環(huán)視了一下食绿,見到一個眼熟的婢女,便喚住她公罕,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給她器紧,對她道:“此乃九重天山柔山雪蓮,是昨夜新摘的楼眷,你且去將其熬制成湯藥铲汪,送至太妃娘娘去滋補身體∧ν埃”
這王府里的丫鬟都是見過傾落的桥状,因此這婢女畢恭畢敬的接過了傾落手中的東西帽揪,卻不見她身邊有王爺硝清,倒是覺得有幾分奇怪,又見傾落一身酒氣转晰,心想怕是這甜蜜蜜的小兩口這是拌嘴了吧芦拿。
傾落伸手的時候士飒,忽然看見自己手指上,被雪蓮灼傷的痕跡蔗崎,又想了一想酵幕,囑咐了一句,“九重天的雪蓮有極強的寒性缓苛,你還是等著你家主子回來芳撒,問問他該怎么烹飪吧∥辞牛”
原來昨夜她追擊那群妖怪到了那大荒東北方向笔刹,解決了那群妖怪,想了想此處離天界不遠冬耿,于是便騰云直上九萬里舌菜,到了那九重天雪山之巔,想采上一朵天山雪蓮送給太妃亦镶。
倒是碰巧真讓她遇見了日月,不過這九重天的雪蓮自然是極富靈性的,她采摘之時沒有注意缤骨,被那雪蓮的一陣寒氣灼傷了手指爱咬,還擦破了眼角的一點皮,頓時流出血來绊起,倒是趁得她更是幾分風情台颠。
今天回來的時候,就被接走帶到皇宮勒庄,還沒來得及去見太妃串前。
只是如今這么個狀況,她索性也不見了实蔽,自己這般個一身酒氣荡碾,怕是要沖撞了太妃,因此她便只將雪蓮留下局装,便飛身就走坛吁。
“替我向太妃娘娘講,傾落祝漂亮太妃铐尚,青春永駐拨脉,我當日既然說了,今日便是要做到的宣增∶蛋颍”傾落已經(jīng)飛身而起,只留下園中那個驚愕的婢女在原地久久矗立爹脾,依舊對沉浸在對傾落的驚嘆之中帖旨。
傾落帶著那兩個說書人箕昭,到了長安城外得一處山崖,便停了下來解阅。
她又迷路了……
雖然她不愿意承認落竹,但是她確實又迷路了……
她從懷里摸出從鯤鵬那里搶來的噬魂骨笛,向著天空之中揮舞了幾下货抄,一陣煙花訊號燦爛的在天際綻放述召,那般明媚,那般的哀傷蟹地,那般的華麗桨武,那般的蒼涼,似乎同時聚在了這時的天空上锈津。
傾落見互換鯤鵬的信號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呀酸,便收起噬魂骨笛,紅袖輕輕一揚琼梆,憑空出現(xiàn)三個閃著盈盈光芒的雕花鑲寶的玲瓏杯子性誉。
這寶物可是由那東海龍宮的萬年晶石燒煉,千年珍珠鑲嵌的珍寶酒杯茎杂,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错览,散發(fā)著誘人的光彩。
當然煌往,這可不是東海龍王善心大發(fā)或者老眼昏花就肯送出去的寶貝倾哺,也是傾落之前前去那龍宮之時,搶……不不不刽脖,善意切磋武藝的時候的戰(zhàn)利品……
傾落握著手中的戰(zhàn)利品羞海,總覺得此時內(nèi)心應該是無比的感慨,或者哀傷曲管,或者至少應該有那么點難過的情緒却邓。
可是,她感覺此時她心中什么都沒有院水,只覺得空空的腊徙,像是心已經(jīng)被剜走了一般……
溫柔的風啊,請你帶走我的惆悵吧檬某,別讓我追隨不可遺棄的彷徨撬腾,也帶走那令我如此迷茫的人吧……
但,為什么那個人的面容恢恼,此時又無比的清晰呢民傻?此時此刻的他又身在何方呢?
約莫是,守著他的兄弟饰潜,守著他的家國天下,守著他的子民吧和簸!
她記得從前他總是對著她笑彭雾,總愛伸手指勾勾她的鼻尖,然后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锁保。
她記得曾經(jīng)薯酝,他說過,她喜歡吃什么爽柒,他便去學了做給她吃吴菠。
她記得曾經(jīng),他說過浩村,他不會像那廩君一般做葵,心中只有天下蒼生,他不會為了使命而放棄她的呀心墅。
她記得曾經(jīng)酿矢,他說過,如若二者不能并存怎燥,那即便自己死去瘫筐,也不會讓她有任何事情的。
她記得曾經(jīng)铐姚,他說過策肝,但凡有人敢傷害與她,他就算要拼上性命隐绵,也會護得她周全之众。
她記得曾經(jīng),他說過依许,便是她闖了禍酝枢,也有他來替她擔,他不會讓別人傷到她一絲一毫悍手。
她記得曾經(jīng)帘睦,他說過,若是妖魔要傷她坦康,那他便要拼命成神竣付,若是神仙要治她,那他便去墮入魔道滞欠,總之他會讓自己更為強大古胆,來守護住她。
她記得曾經(jīng),他說過逸绎,要守護她惹恃,成為她的依靠,不讓她孤單棺牧。
‘隨你天涯策輕騎巫糙,隨你海角追明月,隨你一生一世颊乘,浪跡江湖参淹,永遠不分離……’
明明他說過的話,還那么清晰啊……
傾落搖了搖頭乏悄,似是不想再想這些事情了浙值,她看著那兩個說書先生問道:“你二人叫個什么名字?”
原來這二人面色略白的喚作‘花旦’檩小,面色略黑的喚作‘月池’开呐,本是未中舉的落地秀才,在茶館中某個生計规求,可是那老板確實不喜歡他二人講的那些玄玄幻幻的神仙妖魔的故事负蚊,讓他二人多講一些風花雪月的故事,或者詩詞歌賦什么的颓哮,可這二人本就是個嬉皮荒誕的性子家妆,倒是不愿意改變自己的初衷,與一般的說書先生那般說上些文縐縐老生常談的話本冕茅。
這年頭堅持本心堅持自我伤极,原來還是會挨打的,傾落這才回想了一下自己這般個胡作非為的性子姨伤,能活到現(xiàn)在哨坪,著實是不易啊,還好自己比較能打乍楚!
這三人喝著酒当编,吹著風,絮絮叨叨徒溪,就差面前再來上一個鍋忿偷,順便再唱著歌了。
那花旦忽的說到:“前幾日臊泌,夢到一個賣花人鲤桥,兩手空空的跟我說,人要先感到幸福渠概,才能看到鮮花茶凳∩┧”
喝了一口酒,又道:“大概人之所以悲喜贮喧,便是如此吧筒狠。”
月池喝了酒箱沦,倒是很乖辩恼,只說著之前的事情:“你可知道距離這長安城很遠的地方,沃野炊煙饱普,有一個叫烽火臺的村莊运挫,那里曾是我們的故鄉(xiāng)状共,那里有個極美的姑娘套耕,叫小芳……長得美麗又漂亮,一雙迷人的大眼睛……”
傾落迷迷糊糊的又問花旦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評價自己呢峡继?”
花旦喝了一口酒冯袍,搖晃了一下頭,甩了一甩頭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綹頭發(fā)碾牌,然后正經(jīng)八倍的端正神色康愤,道了一句:“偉人!”
傾落一怔舶吗,才反應過來他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征冷,其實她是想問應該做個怎樣的人罷了,畢竟她現(xiàn)在不僅僅是喝酒喝得迷糊誓琼,而是整個人都很迷茫又焦慮检激。
三人便就這么看著月亮,嗅著淡淡的桂花香腹侣,一杯一杯飲著酒叔收,也不找話題的彼此絮絮叨叨的講著話。
那月光仍在天空發(fā)亮傲隶,似是從古至今饺律,月亮從未變過一般,恒古深遠跺株,月色依舊只是复濒,今夜的它格外得讓人心傷……
傾落忽的舉杯,道了一句“一杯敬明天乒省,一杯敬月光”
好夢狂隨飛絮芝薇,閑愁濃勝香醪,喝下去的作儿,那簡直是誘人的玉液瓊漿洛二,往心眼里甜,往骨頭里醉。
山崖的風里彌漫她的香晾嘶,風吻過的嘴角欲蓋彌彰妓雾。
傾落忽然想起來花旦說書時,曾經(jīng)說過這首歌垒迂,不由得一笑械姻,他的原話是:“不管你以前遇見什么人,猥瑣机断、油膩楷拳、枯燥、無聊吏奸,但你見他忽然半夜來一首《消愁》欢揖,你一聽,呀~原來也你這么矯情胺芪怠她混!”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固執(zhí)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他在喧囂里被淹沒
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泊碑,溫柔了寒窗
于是可以不回頭的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坤按,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xiāng),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馒过,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一杯敬明天臭脓,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腹忽,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来累,驅(qū)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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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離別與重逢留凭,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戲碼佃扼,習慣了,也就不再悲慟了……
某女神君:滾犢子蔼夜,都是你造成的兼耀!
作者圈:嘿嘿嘿,這才哪兒到吶啊求冷,更狠的還在后面……
某女神君吞咽一下口水:你給我等著瘤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