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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年19歲了陋气,剛剛大一劳吠。
? 來到北京大概有3個月了吧,忽然就想起了我的那個千里之外的家巩趁。
? 我的家痒玩,在山里,在云貴高原之上议慰。房屋四處都是林木蠢古。在我出生那年原來的房子被一場大雨沖垮了,于是爸爸媽媽選了當(dāng)時還是一片荒地的這里建起了房子别凹,為了擋住四面出來的風(fēng)草讶,便在這處種滿了樹,爸爸常常說番川,你有多大到涂,這些樹兒就有多大,所以我現(xiàn)在依然能清楚的記得每一棵樹的模樣和位置两入。
? 因為荒涼劈彪,和我們家隔得最近的人家大概要走十幾分鐘蟋字,雖說也不太遠,可偏偏最近的有人住的地方是一個寨子屿讽,寨子里的人都是抱團兒的,所以和我們并不親近吠裆。我的童年記憶中只有我和爸爸伐谈、媽媽、姐姐试疙、一條狗诵棵、一只貓和一群我還依稀記得模樣的牛。
? 姐姐比我大4歲祝旷,自我記事兒起姐姐就已經(jīng)在上學(xué)了履澳,而我現(xiàn)在能清楚記得的也大概都是我上了學(xué)之后的日子了。童年時候我和姐姐平時是沒有什么小伙伴玩兒的怀跛,當(dāng)然距贷,也沒有時間,小學(xué)6年吻谋,每天上完學(xué)一回到家忠蝗,我必須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把要做的作業(yè)和書裝在“自制書包”里漓拾,說是自制阁最,不過是把豬飼料口袋洗干凈然后把布條縫在上面做成肩帶,可以隨便挎什么東西又不用擔(dān)心把它弄臟弄破骇两,挎著書到山上闽撤,把拴著大牛的四五根繩子解開放到書包里,讓鸥眨可以自由的去吃草哟旗,我只需要在旁邊看著,跟著牛群的軌跡走栋操,只要不讓它們?nèi)ナ沉藙e人的莊稼就行闸餐。那時候我差不多要放6、7個牛矾芙,它們在自由吃草的時候舍沙,我就躲在灌木叢里或小樹下看書做作業(yè),無聊了就自己想象一下昨天看的電視劇的續(xù)集剔宪,自己扮著好幾個人物的角色演出來拂铡。
? 記得有幾年壹无,宋丹丹和趙本山特別火,我每次看到它們的小品的時候都笑得前翻后仰的感帅,所以我特別喜歡他們斗锭,潛移默化的慢慢我就自己學(xué)上了二人轉(zhuǎn),喜歡講各種各樣的小笑話失球。所以雖然從小沒有什么玩伴岖是,但是到了學(xué)校我完全不怯生,而且臺風(fēng)十足实苞,有什么到臺上表演的機會我會是第一個舉手的豺撑,各科老師都特別喜歡我,漸漸的我成了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黔牵,各種大大小小的晚會節(jié)目表演和主持人包括廣播體操的播音員都被我承包了的聪轿,五年級還成為全班唯一被特邀參加了六年級畢業(yè)班會的人,并且成績也一直是全班前十(我們小學(xué)一個年紀(jì)只有一個班呢)那時的我很驕傲猾浦,因為出去遇見一個人都會夸我和我姐姐讀書又好屹电,又勤快,因為我家每年會賣一道二頭牛跃巡,加起來的收益差不多是家里收入來源的一半危号。
? 我們老家大多數(shù)人都是以種植烤煙為生,那時為了能多賺點兒前素邪,爸爸媽媽栽了很多煙外莲,煙必須要烘出來才能賣錢,每到皮煙(方言:指把煙的葉子從樹干上一張一張的取下來)的時候兔朦,爸爸媽媽就上煙地里去把煙宅回來偷线,我和姐姐就在家里負(fù)責(zé)把煙綁在煙架子上,因為摘下來的煙壞得很快沽甥,如果不能盡快綁在煙架子上的話烘烤出來了質(zhì)量就會不好声邦,價錢自然也就不高了。白天們大概能把爸爸媽媽摘回來的煙葉綁完一半摆舟,晚上爸爸媽媽會幫忙一起綁亥曹,所以沒到煙葉子成熟的時候我們幾乎都是凌晨兩三點才睡覺,第二天六七點起床的恨诱,而煙葉子的成熟期大概有三個月媳瞪。小學(xué)那幾年,整個村子里照宝,我家的煙種得最多蛇受,勞動力也是最少,因為沒有爺爺奶奶厕鹃,所以我和姐姐就成了有名的勞動能手兢仰,我在村里綁煙也基本上是綁得最快的乍丈。雖然很辛苦,雖然爸爸媽媽時常為干活兒而吵架把将,雖然有很多不愉快轻专,但是,我們也都那樣過來了秸弛。
? 從小我都是一個很開朗,很樂觀洪碳,很愛講話的孩子递览,大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大概是那場事故之后吧瞳腌!
? 六年級期中將近的時候绞铃,大概是六月吧,那時金銀花還沒有開全嫂侍,但是在山頂?shù)慕疸y花已經(jīng)是盛開狀態(tài)了儿捧,每年我都會在這個時候爬上山頂比爭取采到更多的花,那時晾干了的金銀花一斤就收幾百塊挑宠,所以采金銀花是村子里每個人都不可錯過的一筆大財富菲盾。記不清楚具體是哪一天了,我?guī)е€沒有上小學(xué)的表弟去山頂摘花各淀,遇到一棵結(jié)滿了果子的樹懒鉴,在灌木林子里呆了好幾個時辰,又在炙熱太陽下曬著碎浇,看著那果子临谱,我和表弟都忍不住隨手摘下幾顆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奴璃,感覺越來越好吃悉默。最后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和表弟就下了山苟穆,幸虧我們下了山抄课,因為剛到山腳,我和表弟就雙雙倒在了小姨家的煙地里雳旅,幸好小姨剛好在地里干活兒剖膳,不然我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 醒來了時候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岭辣,醫(yī)生正在給我洗胃吱晒,難受的我想哭,但我腦子一片混沌沦童,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仑濒,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叹话,只是別人讓我做什么我就照著做,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做墩瞳。表弟在醫(yī)院住了大概一個星期驼壶,我吃得比較多所以多住了幾天,后來再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只記得我和表弟吃了那個果子喉酌,然后的事情都是爸爸媽媽和小姨告訴我的热凹。因為在醫(yī)院所以我錯過了期中考試,出院后大概沒兩個月就要升學(xué)考試了泪电,可能是因為我覺得食物中毒很丟臉(畢竟全鎮(zhèn)的中小學(xué)都以我和表弟作為事例在全校展開了一次安全教育般妙,其中就有我姐姐的初中),也可能是因為拖欠了學(xué)業(yè)所以回到學(xué)校后并不像往日一樣歡脫相速,而是每天做題看書問老師碟渺。
?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那年升學(xué)考試突诬,我考了全班的第二名(雖然苫拍,考試的時候我前面的第一名有給我抄,畢竟一下子從第五名到第二也是不容易的旺隙,加上又缺了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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