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在國慶回家的列車上總結近來閱讀推理小說的體會持灰,以慰旅途中的無聊。
談到推理小說负饲,我接觸最多的是東野圭吾堤魁,有段時間曾瘋狂收集網(wǎng)絡上能找到的東野圭吾的中譯本,每天一本如饑似渴的讀返十,每讀一本都會不斷感嘆妥泉,原來推理小說還可以寫成這樣!將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搜刮干凈”后,我又帶著半是研究洞坑、半是消遣的心態(tài)閱讀了一些從古到今被公認為經(jīng)典之作的小說盲链,比如愛倫坡,阿加莎迟杂,松本清張刽沾,甚至國內的蔡駿,周德東(此二人的小說與其說屬于推理懸疑排拷,不如說是恐怖奇幻)侧漓,最近大熱的雷米等等。但也許東野圭吾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监氢,吸收了不少前輩的經(jīng)驗技巧布蔗,而且在日本進行職業(yè)寫作面臨較大的壓力,目前我看過的小說中浪腐,最優(yōu)秀的推理作家非東野圭吾莫屬何鸡。換句話說,我認為東野的寫作方式更適合現(xiàn)代人閱讀牛欢,也極其容易改編成各種影視作品骡男,得到廣泛的傳播。
似乎各國的推理小說或者懸疑小說有其自身的特點傍睹,我不知道在推理小說界是否有人根據(jù)小說的故事敘述方式進行派系的分類隔盛,當然日本的推理小說有所謂的本格派和變格派犹菱,但我認為這種分類方法太過絕對,可操作性不強。另外有本收錄了世界各地懸疑推理小說的合集將此類小說分為偵探小說、推理小說牺蹄、懸疑小說三大類秧了,我認為這種分類的方式也過于決斷岁经。為了寫作的方便,此文中凡是提及那種設置了懸念,并通過解謎的方式讓故事層層推進,直至真相大白的小說統(tǒng)稱為推理小說杜耙。
也許此類小說難以分類,但是如果拿出一篇推理小說拂盯,隱去作者姓名佑女,我們仍然能輕易分辨它所屬的時代、作者類型或者意圖模仿的方向谈竿。愛倫坡的推理小說擅長烘托恐怖氣氛团驱,里面含有大段大段的環(huán)境描寫和心理描寫,若客觀條件使得無法靜下心來專心閱讀空凸,實在難以進入其中的情境嚎花,甚至會感嘆:“主角怎么這么膽小無能?!”愛倫坡在文學上取得的成就無疑是極其突出的,但是部分推理小說實在不夠吸人眼球呀洲。
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系列也是世界范圍內流傳較廣的推理小說紊选,主人公魅力非常強大,受到讀者的熱情追捧两嘴,乃至英國女王命令他“不準死”,眾人施壓下讓柯南道爾不得不將他復活族壳,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此類小說的弊病憔辫,那就是作為故事的推動者——偵探家本人能力過于強大,系列內的所有小說炫技感太強仿荆,好像楊洋或者黃曉明飾演一個高富帥贰您,無時無刻不在擺造型、搔首弄姿拢操,提醒你他們有多帥锦亦。我并非說推理小說的主人公不能擅長推理,而是認為假如一篇推理小說是通過細節(jié)ABCD引出解題步驟1令境,線索EFG引出解題步驟2杠园,如此重復后得出最后的答案,哪怕情節(jié)再生動舔庶,語言再精彩抛蚁,也未免讓人感嘆“都是套路”陈醒。最近很火的一套歷史推理小說清明上河圖密碼也基本上是這個模式,為了破案瞧甩,主人公調查受害者的背景钉跷,找到與受害者相熟的朋友或親人ABCD, 得出線索1234,好的肚逸,解題步驟想好了爷辙,公式一列,真相大白朦促,照這樣說膝晾,任何人都能破案,都可以寫推理了思灰。當然玷犹,這部小說的立意很新,也許我以后會818這部分洒疚,在此不多敘述歹颓。
同樣偏重于偵探破案的阿加莎,在情節(jié)設置這點上比她的前輩柯南道爾高明一些油湖。阿加莎的小說里也有一個著名的偵探波爾巍扛,但是他破案的時候不像福爾摩斯那樣,由于主角光環(huán)太突出乏德,反而同其他角色撤奸、包括嫌疑人和受害者有疏離感,波爾是個很有親和力的老頭喊括,他會去親自接觸每一條線索胧瓜,并發(fā)表自己的看法,所以郑什,讀者很容易和他一起進入故事情節(jié)府喳,甚至自己跟著一起破案。此外蘑拯,阿加莎還有不少小說并未設置偵探這一角色钝满,比如《無人歸還》,而是通過信件等方式解密申窘,這樣弯蚜,使得真相更加神秘莫測、更讓人有欲望讀下去了剃法。東野圭吾的部分小說亦是從中汲取靈感碎捺。但較為可惜的是,阿加莎的小說仍然偏重于所謂的本格派推理,重技巧牵寺、輕描寫悍引。
同上述三位前輩相比,東野圭吾無疑掌握了現(xiàn)代人的心理特點帽氓,深諳“眼球經(jīng)濟學”之道趣斤。在他的小說中,沒有無所不能的偵探黎休、大師浓领,頂多有個相對普通人而言較為擅長破案、但每次要花很多時間才能發(fā)現(xiàn)真相的警察势腮,而小說中幾乎被神化的物理學教授湯本联贩,仍然要通過不斷犯錯、學習來獲得成長捎拯,更多時候泪幌,東野圭吾的小說里偵探的存在感很低,既然主角皆凡人署照,這從起點上就讓讀者感到親近可喜祸泪,順利地將小說情境與讀者聯(lián)結在一起。此外建芙,東野的小說里反映了日本的社會現(xiàn)象没隘,比如競爭慘烈的“小升初”給孩子們帶來的壓力,日本學校里的霸凌事件禁荸,不同時代科技的發(fā)展右蒲,地震給人們造成的心理傷痛等等。這些加深了小說對于讀者的熟悉感赶熟,讓人進一步置身其中瑰妄。而談到推理技巧,東野圭吾則從阿加莎的小說“取經(jīng)”映砖,極其擅長電影式敘述和多線敘事间坐,小說本身并非一個簡單的案件,而是帶有懸疑色彩的啊央、人物刻畫極其精彩的電影或電視劇片段眶诈。讀者徜徉其中涨醋,同各個角色產(chǎn)生“共情”瓜饥,同悲同喜同疑同悟,很多時候浴骂,我感覺自己不是在閱讀乓土,而是在經(jīng)歷另一段人生!
現(xiàn)代人三分鐘熱度,喜歡閱讀有情節(jié)又能釋放壓力的東西,因此也帶來網(wǎng)絡小說的火爆趣苏,同時狡相,我們這一代人更關注社會熱點,更無懼于自由表達食磕。這也是為什么我說東野圭吾是最適合現(xiàn)代人閱讀的推理小說作家吧尽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