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鄭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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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志遠在課上最喜歡黑的兩個同學奥帘,一個是逸大師铜邮,一個是亮大師。比起逸大師,俞志遠更喜歡的還是黑亮大師松蒜,因為亮大師不會讓他上新聞扔茅。
俞志遠只要一在課上黑逸大師,逸大師就會裝作自言自語的樣子秸苗,說:“哎召娜,聽新聞說,學校北邊那加油站捅死一個老師惊楼,還是美術老師玖瘸,年紀輕輕的可惜啊檀咙!”伴隨著我們的哄笑聲雅倒,上新聞成了逸大師的代名詞,誰惹逸大師弧可,逸大師就讓誰上新聞蔑匣。俞志遠:“亮大師,你畫的那是什么白厮小裁良?畫的和屎一樣∧暝В”亮大師:“老師趴久,我畫的就是屎∩θ罚”俞志遠:“……你這屎有點靈性彼棍。”亮大師的畫功絕對是我們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膳算,俞志遠知道座硕,我們也知道。俞志遠這么做完全是為了激勵亮大師涕蜂,而且亮大師也確實沒讓俞志遠失望华匾。有一天我們發(fā)現(xiàn)亮大師買了一個MP3,我們以為這是他墮落的開始机隙,孰不知這就是他奮起的標志蜘拉,每天在樓道里,聽著音樂畫到兩三點再回宿舍休息有鹿。亮大師喜歡帶著耳機聽音樂睡覺旭旭,有時候我躺在床上發(fā)呆,他就塞給我一只耳機讓我聽聽音樂葱跋。我:“亮大師持寄,你這什么歌源梭?”亮大師:“林志炫的,好聽吧稍味?”我:“不喜歡……你MP3可以聽收音機嗎废麻?”比起林志炫的情歌,我更喜歡聽電臺賣假藥模庐,因為這個我能聽明白烛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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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大師腳上長了雞眼,據(jù)他所說是坐的太久了赖欣。我很疑惑屑彻,坐的太久了不是應該長在屁股上嗎。這也成為亮大師的一個新黑點顶吮,他每次在床上擦藥膏社牲,我們走過去都說,亮大師摳雞眼呢啊悴了。起初亮大師并不在意搏恤,后來我們說急眼兩個字都不行,再后來聽到ji的發(fā)音就會揍我們一頓湃交。大偉哥是除了俞志遠以外熟空,最喜歡黑亮大師的人,每次都裝模作樣走過去搞莺,“亮大師息罗,你這摳雞眼摳的都急眼了啊〔挪祝”亮大師也不廢話迈喉,直接站起來卡著大偉哥的脖子,朝后放倒温圆。大偉哥連忙求饒:“亮哥挨摸,亮哥,我錯了岁歉,我長雞眼了得运,我雞眼疼」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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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探索出一個微信漂流瓶新玩法熔掺,把微信性別改成女性然后再換成一個妹子圖片,就算扔出一個全是標點符號的漂流瓶也能收回十幾個瓶子非剃,更別說是語音瓶了瞬女。
于是,我們就先不說話努潘,發(fā)出一點竊竊私語聲,正常人聽到這種語音一般會以為自己手機聲音比較小,然后調大音量疯坤,或者貼到耳朵邊报慕,等過個幾秒我們再大喝一聲,***压怠。再比如眠冈,假裝妹子和對方聊的情深意濃時,再猛的發(fā)一張惡心的圖片菌瘫。接下來免不了來一場口舌之戰(zhàn)蜗顽,互相慰問對方家人。亮大師得了雞眼以后雨让,晚上就不去樓道畫畫了雇盖,在宿舍休息,看著我們每天晚上都在漂流瓶罵人栖忠,亮大師忍不住問:“你們這有什么意思按尥凇?呆著沒事罵別人干什么庵寞?”我把手機遞給他狸相,“你試試【璐ǎ”“無聊脓鹃,我不罵」帕ぃ”直到后來有一天晚上我們看到亮大師沖著手機狂噴口水瘸右,亮大師:“*你*,你*大傻*渐白!”我們:“亮大師你不是不罵人嗎尊浓?”亮大師:“罵人真好玩〈垦埽”有一次小妖當著亮大師的面栋齿,扔了一個瓶子,“我渾身都長雞眼了襟诸⊥叨拢”這免不了又是一頓來自亮大師的拳打腳踢,正當亮大師氣喘吁吁的時候歌亲,微信那頭傳來一個東北大漢的聲音菇用,“還雞眼長哪都是,長嘚兒上了雞眼吶陷揪,嘚兒長雞眼了啊惋鸥≡忧睿”亮大師伴隨著我們的哈哈聲,朝手機喊道卦绣,“我長你*臭*上了耐量,*你*!”東北大哥這三句話滤港,成了我們說的最標準的三句東北話廊蜒。我們偷偷錄下音,隔三差五的就放出來給亮大師聽溅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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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山叮,我們發(fā)現(xiàn)微信漂流瓶罵人有點玩膩了,我和亮大師就開始在YY里創(chuàng)建午夜電臺添履,模仿收音機里賣假藥的屁倔。
我:“聽眾朋友大家好,我是來自河北醫(yī)科大學的客座教授缝龄,你們可以叫我俞老師汰现,亞洲(亞字一定要讀三聲)男性的平均長度......吃了我們這個國泰養(yǎng)腎丸......一個療程...兩個療程......”開場白之后就該進入聽眾打電話的時間。
亮大師:“俞老師您好叔壤∠顾牵”
我:“這位聽眾您好,請問怎么稱呼炼绘?”
亮大師:“我姓趙嗅战,以前我老婆經(jīng)常抱怨夫妻生活不和諧,我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買了一個療程俺亮,結果現(xiàn)在好了驮捍,老婆都說又找到了新婚時候的感覺,真的特別感謝這個國泰養(yǎng)腎丸脚曾,感謝他給了我第二次做男人的機會东且!”
我:“這又是一個國泰養(yǎng)生丸拯救的家庭!趙先生您不用擔心本讥,您只需要再吃兩個療程鞏固鞏固珊泳,保準您重回十八歲!”
有時候沒說幾句話拷沸,我們就會笑場色查,亮大師總是希望他能當一次客座教授,給我排憂解難撞芍,但我總是故意記不住詞秧了,沒辦法亮大師就當了一夜又一夜的早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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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亮大師長了雞眼序无,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在女生中受歡迎的程度验毡,畢竟雞眼長在腳上衡创,沒長在臉上。
吃過晚飯回教室晶通,亮大師的畫板上經(jīng)常會夾著封情書钧汹,每次我們起哄想看,亮大師都會塞進自己的兜里录择,然后晚上一個人偷偷躲到被窩里面邊看邊笑。
“…愿意永遠的站在你的身后碗降,默默地看著你…”
亮大師把頭探出來隘竭,怒色道:“你偷看了?”
我搖搖頭讼渊,
看著亮大師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动看,我:“這情書是我寫的∽茫”
“我草菱皆!”
亮大師的表情由憤怒到疑惑再到憤怒,還沒等我笑出聲來挨稿,亮大師跳到我的床上用胳膊卡著我的脖子仇轻,把紙團塞進我嘴里。
等他回到床上奶甘,正準備去畫畫篷店,我說:“亮哥,其實那不是我寫的臭家,我是在你吃飯回來前偷看的疲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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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過后钉赁,亮大師如愿的考上了一所理想的大學蹄殃,我們之間也慢慢沒有了聯(lián)系,但是一看到雞眼二字你踩,我還是會想起亮大師诅岩,想起那個長雞眼的少年。
我希望時間沒有流走姓蜂,世界還停在過去按厘,昏黃的光還照在舊日的路上,我剛剛走過钱慢,還不曾與你們相識逮京。心里念叨高興的事情啊,就自顧自地微笑束莫,誰也不在乎懒棉。青稚的臉龐看起來可能還有些傻氣草描,那時,朋友們都在近處策严,每天都跟彼此說一句穗慕,給我來口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