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向未知的列車

這是一個致敬如月車站的故事失仁。你聽過如月車站的故事么胳泉?一個很經(jīng)典的都市傳說拐叉。

【平八的故事1】

下班高峰期。

平八夾著公文包扇商,有些狼狽地擠進(jìn)地鐵的閘口凤瘦,確切的說,是“被”擠進(jìn)閘口案铺。

空間有限的地鐵站里面瞬間擠滿了人蔬芥,顯得格外的悶熱。平八感到有些煩躁控汉,所以他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lǐng)帶笔诵,順便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后靠在下行電梯的扶手上姑子,有些虛弱地喘著氣乎婿。

一個染著金色頭發(fā)吹著口哨的小伙子快速地從平八的身邊經(jīng)過,狠狠地撞到了平八的左肩街佑。平八一個趔趄谢翎,險些從電梯上滾下來捍靠。

金發(fā)少年一邊走一邊回過頭,沖平八嚷道:“喲森逮,不好意思啊大叔榨婆。”

原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了被稱作為大叔的年紀(jì)了么褒侧?平八有些無奈地沖金發(fā)少年擺了擺手良风。他不想說話。兩側(cè)人身上散發(fā)的腥臭的汗味讓他的胃有些不舒服璃搜,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拖吼,大口地喘著氣。悶熱潮濕的空氣灌進(jìn)嘴巴里这吻,并沒有讓平八覺得好受一些吊档。

平八不叫平八,他的名字叫什么唾糯,大家似乎已經(jīng)刻意的淡忘了怠硼。然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開始叫他平八移怯,包括他的妻子香璃。不過,平八似乎覺得習(xí)慣了舟误。名字對他來說葡秒,只是一個稱呼,叫什么不重要嵌溢,重要的是如何賺錢養(yǎng)家眯牧。

平八終于抵達(dá)了站臺。今天的人似乎特別的多赖草,平時覺得很寬的站臺在今天顯得有些局促学少,兩側(cè)不同方向的隊伍已經(jīng)連在了一起,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和志愿者滿臉汗水的舉著擴(kuò)音器叫嚷著秧骑,但是聲音很快就淹沒在了嘈雜的人群中版确。

平八決定多等幾趟車。于是他費力地擠到站臺中間的柱子下面乎折,無力地靠在那里绒疗,閉上眼睛,心里面暗示自己聽不到外面如同蜂群一樣的噪音骂澄,努力地讓自己清凈一陣忌堂。

不過,雖然平八努力這么做酗洒,但是四周男男女女閑聊的噪音還是不時地鉆進(jìn)他的耳朵里士修。

“你知道嗎枷遂,A先生他……”

“哎呀,真的是這樣呢……”

“吶棋嘲,你聽說了嗎酒唉,昨天L君乘末班車回家遇到怪事了呢!……”

“哎呀真討厭嚇?biāo)牢伊恕?/p>

之類的……

這些雜音就像是沒有信號的電臺沸移,攪得平八的腦子一團(tuán)混亂痪伦。平八不禁皺緊眉頭,用力地甩了甩腦袋雹锣,企圖驅(qū)散那些擾人的雜音网沾。不過,這么做似乎也收效甚微蕊爵。于是平八放棄了辉哥,他決定想一些實際的東西。

比如攒射,明天將要做的工作醋旦。這確實是一個比雜音更讓人頭疼的事情。

平八現(xiàn)在是一家跨國咨詢公司的主管会放,每天都要面對各式各樣的客戶饲齐。同樣的,每天都有各種不同的麻煩等待著平八來處理咧最。比如手下的新員工搞砸了將要給客戶的合同捂人,或者是離“死線”(也就是deadline,即最后期限)還有三天的時間矢沿,客戶方面要求增加一些工作量(當(dāng)然這個“一些”是客戶方面的說法)滥搭。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而平八偏偏再工作上有輕微的強(qiáng)迫癥咨察,他總是要求自己經(jīng)手的工作不能有一點差錯,所以福青,按照同事的說法就是摄狱,平八經(jīng)常被自己搞的焦頭爛額。當(dāng)然无午,平八自己也這么認(rèn)為媒役。

要是能逃離這種生活就好了。平八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宪迟,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深邃幽長的地鐵軌道酣衷,然后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鉆了出來次泽。

難怪現(xiàn)在輕生的人這么多呢穿仪。

平八馬上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席爽,他趕緊站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西服啊片,心中告誡自己不許有這么軟弱的想法只锻。

地鐵呼嘯著駛進(jìn)了站臺,有人下車紫谷,也有人上車齐饮。人群蜂擁著擠進(jìn)本就不寬闊的車廂,然后關(guān)門笤昨,列車啟動祖驱,駛離站臺。

站臺上的人少了許多瞒窒,不時有人從樓梯上走進(jìn)站臺捺僻,排在長長的隊尾,這就導(dǎo)致站臺上的人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根竿。

平八覺得頭疼陵像,他決定給自己放一個晚上的假。于是他費力地擠到站臺一端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寇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醒颖,有些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壳炎。

果然還是站臺兩端會稍稍安靜一些呢泞歉。

平八將手里的公文包墊在腰的后面。像他這種長期坐辦公室的人腰都會疼匿辩,所以墊一個東西會舒服很多腰耙。平八看了看表,七點十五分铲球,離晚高峰結(jié)束的時間還早挺庞,于是平八決定多等一段時間。

地鐵站的嘈雜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首很好的催眠曲稼病,平八感覺到眼皮有些發(fā)沉选侨。頭頂上的通風(fēng)口吹下來的風(fēng)讓他覺得甚至有一些愜意。他不由得大大地打了一個呵欠然走,然后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援制。

當(dāng)平八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芍瑞。平八揉了揉眼睛晨仑,站起身。他感覺到渾身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十分的酸痛,就像剛跑完了一場馬拉松一樣洪己。平八從喉嚨里艱難地發(fā)出了一聲呻吟妥凳。

伴隨著有些刺耳的剎車聲,列車就像一條鐵蛇一般緩緩地駛進(jìn)站臺码泛,停了下來猾封。平八看著這輛冰冷的龐然大物,突然感覺哪里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噪珊。

這輛車似乎有些臟晌缘。

雖然談不上什么特別之處,但是眼前這輛地鐵確實給人一種臟兮兮的感覺痢站。車身上紅藍(lán)條紋看上去已經(jīng)快要變成了灰色磷箕,甚至有的地方還能看到明顯的銹跡。要是說是末班車的緣故所以用了舊一點的車也情有可原阵难,不過平八還是從心底里面感覺到一些不舒服岳枷,所以他站在車前,有些恍神呜叫。

因為他感覺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對他說:

“不要上去空繁,危險!”

平八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上竄了起來朱庆,他打了一個冷顫盛泡。然后有些遲疑地看著眼前敞開的車門。透過車門娱颊,平八看見了車廂里面傲诵。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三兩個人坐在那里箱硕,低著頭拴竹,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平八吞了一口口水剧罩,他覺得手指尖有些發(fā)麻栓拜。

關(guān)門提示音開始響了,平八的心里在打鼓惠昔。要是錯過這趟車幕与,他就只能坐計程車回家了。對于像他這種精打細(xì)算的人來說舰罚,乘坐計程車所花費的昂貴的車費是他不能忍受的纽门。所以薛耻,他咬了咬牙营罢,邁開腳步快步走進(jìn)了地鐵里。

幾乎就在平八走進(jìn)地鐵的同時,車門關(guān)上了饲漾。列車緩緩的開動了蝙搔,不斷地加速。很快的考传,兩側(cè)的站臺被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后面吃型,前方是被濃重的漆黑包裹著的幽深的隧道。

平八有些恍惚地站在門口僚楞,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勤晚,坐到離門最近的位子上。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冷風(fēng)從脊背上竄了起來泉褐,他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赐写,然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

末班車的緣故吧膜赃,車廂空蕩蕩的挺邀,這節(jié)車廂算上平八也才不過三個人。離平八最近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跳座,她穿著一件臟兮兮的米色外套端铛,懷里抱著一個舊書包,里面鼓鼓地塞著不知道什么東西疲眷;她的頭發(fā)亂蓬蓬的禾蚕,像是干枯的稻草,很久沒有洗過了一樣咪橙;女人的目光有些呆滯夕膀,伴隨著列車叮叮咚咚地?fù)u晃,那蠟黃的臉也在微微地顫抖著美侦。

坐在平八斜對面的是一個穿的很潮的年輕人产舞,寬大的衣服罩在他有些瘦小的身體上,看上去有些滑稽菠剩;他帶著一頂棒球帽易猫,上面扣著一個碩大的耳機(jī);年輕人低著頭具壮,一動不動准颓,似乎是沉浸在那隱約從耳機(jī)中飄出來的嘈雜的音樂里,又像是睡著了棺妓。

離平八最遠(yuǎn)處的攘已,是一個男人。平八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怜跑,心里不禁微微抖動了一下样勃。

那個男人周身被黑色籠罩著吠勘,一件黑色的大衣將他整個身體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領(lǐng)子高高的立了起來峡眶,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張臉剧防;男人戴著一頂帽子,幾縷花白的頭發(fā)從帽沿中伸了出來辫樱,零散地搭在男人的額前峭拘;或許是由于太遠(yuǎn)的怨婦,平八看不清男人的臉狮暑。他總覺得鸡挠,這個人像是那些歐美電影里面在深夜里游蕩在地鐵中的變態(tài)殺人魔。

平八覺得越來越冷了搬男,他下意識地裹緊衣服宵凌,然后別過頭去,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那個男人止后。

列車搖晃著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飛馳著瞎惫,平八覺得,今天的列車似乎格外的漫長译株。過了好久瓜喇,列車才停下來,車門緩緩地打開歉糜,外面是空蕩的站臺乘寒,一個人也沒有。然后車門關(guān)閉匪补,繼續(xù)向前行駛著伞辛。

平八靠在有些椅背上,看著被燈光籠罩得一片慘白的車廂夯缺,倦意再度涌了上來蚤氏。他抱緊了公文包,強(qiáng)迫自己不要睡過去踊兜。他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竿滨,已經(jīng)快到午夜的十二點了。舊的一天即將結(jié)束捏境,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于游。平八打了一個呵欠,把手機(jī)塞回到口袋里垫言,然后覺得頭越來越沉贰剥,他不禁打起瞌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筷频,平八猛然驚醒蚌成,他是被凍醒的柱告。車箱里的燈光似乎變得昏暗了許多,冷風(fēng)從車門的縫隙里不斷地灌進(jìn)來笑陈,平八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急忙坐起身葵袭,用手搓著胳膊涵妥,嘴里面低聲嘟囔道:“啊,真冷啊……”

然后他看了一眼窗外坡锡,而列車仍舊在黑暗的隧道里飛快的行駛著蓬网。

他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時間鹉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凌晨的零點二十了帆锋,距剛才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了。

“糟糕禽额,好像是坐過站了锯厢。”平八覺得有些頭疼脯倒,然后他看了一眼車廂里实辑,不禁一愣。

車廂里空蕩蕩的藻丢,除了自己剪撬,一個人也沒有。那落魄的女人悠反、時尚的年輕人残黑、甚至是那個一身黑的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斋否,已經(jīng)不見了梨水。平八急忙抬頭看了一眼車門上的車站路線燈,卻發(fā)現(xiàn)茵臭,所有的燈都是紅色的冰木。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列車正運行在哪段區(qū)間里了。

一種無端的恐懼瞬間占據(jù)了平八的胸腔笼恰。他一把抓起公文包踊沸,拼命地按著緊急呼叫鈕。刺耳的警報聲頓時回響在車廂里社证,那聲音就像是刀一樣戳著平八的耳朵逼龟。

“停車啊,有沒有人追葡!”

平八用顫抖的聲音喊道腺律,同時敲打著那緊閉的車門奕短。但是,列車仍舊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匀钧,在深邃的隧道里飛快的急駛翎碑。而倒映在車門玻璃里面的平八的身影,扭曲著之斯,似乎正在對著自己咧開嘴日杈,露出詭異的微笑。

平八突然想起自己走進(jìn)車廂的時候隱約聽到的那句話佑刷。

“不要上去莉擒,危險!”

或許這就是第六感么瘫絮?在自己意識深處提醒著自己隱藏在隧道深處的危險涨冀。

列車行駛得似乎越來越快了,車廂頂上的燈光明滅不定麦萤,搖晃著鹿鳖,駛向隧道未知的盡頭。

【來自中年婦女的說法】

[電話響了幾聲壮莹,然后很快的被接了起來栓辜。]

“哎呀居然會發(fā)生這種事……其實我每天都會坐那趟列車的,你知道垛孔,像我們這種收入不多的人藕甩,也就只有每天擠擠地鐵回家了。什么周荐?為什么這么晚狭莱?呵呵,說起來真的是讓人不好意思呢概作,實際上腋妙,那天晚上我是去約會去了⊙堕牛”

“我家先生差不多是三年前失蹤了骤素,我和兒子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后來愚屁,警察和我說我的丈夫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济竹。唉,中年喪夫肯定不好過啊霎槐。前一陣兒子也去外地讀大學(xué)了送浊,就剩下我一個人,日子真的很難熬的丘跌。身邊好多朋友都勸我袭景,讓我再找一個生活的依靠唁桩。我想也是的,畢竟支撐一個家庭也太辛苦了耸棒。對方是鄰居幫忙介紹的荒澡,真的是一個很貼心的人呢呵呵呵……啊不好意思說的有些遠(yuǎn)∮胙辏”

“你是說失蹤的那個男人单山?我想想……我差不多記得是有這么一個男人吧,穿著一身西裝奈籽,感覺好像有點兒累,因為我見他一上車就坐在那里眼神渙散的鸵赫,我還以為他喝了酒呢衣屏。哎呀要知道現(xiàn)在沒有公德心的人太多了,也不管是不是喝了酒或者是別的什么辩棒,就往地鐵里面擠狼忱。上一次我親眼見到兩個醉漢在地鐵里面打起來了。要我說……啊不好意思一睁,我們在說那個男人哈哈哈哈……”

“最后見到他是什么時候钻弄?哎呀……我還真記不清時間了。倒是我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在那里坐著呢者吁。至于他是什么時候下車的窘俺,我就不知道了。我總感覺啊复凳,那個男人的眼神特別呆滯瘤泪,要不是那身名牌西服,我還以為他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呢育八《酝荆”

“你說什么?有沒有聽過鬧鬼的列車的傳聞髓棋?哎呀……像我這種年紀(jì)的女人怎么會關(guān)心這種事情呢实檀?而且我每天都坐那趟地鐵回家,都沒聽說過有什么鬧鬼的事兒啊按声。哎呀你們這些人真是無聊膳犹,該說的之前我都和你們警察說過了,我也很忙签则,就這樣吧镣奋。我的相親對象還在等我呢,我們約好了今天去吃西餐怀愧。哎已經(jīng)好久沒吃西餐了侨颈,而且他真是一個特別體貼的人呢……誒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余赢?再見」福”

[電話被掛斷了]

【來自很潮的年輕人的說法1】

[電話響了幾聲妻柒,被接了起來。]

“喂耘分?您哪位举塔?警察?警察找我干嘛求泰?我又沒做什么央渣。誒?想要了解那天的事兒渴频?哦……真是嚇?biāo)廊肆搜康ぁD阆肓私馐裁矗俊?/p>

“那天我去哪了卜朗?我去看我女朋友了啊拔第。我們不在同一個學(xué)校,只能每天晚上或者是都有時間的時候才能見面了啊场钉。為什么不住在一起蚊俺?大叔,你不會是沒談過戀愛吧逛万?這種事情都不知道泳猬。我們還是學(xué)生,住在一起不好吧宇植?誒不對暂殖,你不是要問那天的事兒嗎?總扯我的隱私干什么当纱?”

“那個男人扒好俊?恩……我有點兒印象坡氯〕亢幔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吝嗇的白領(lǐng)。你看他穿的那么正式箫柳,還跑來擠地鐵手形,不是吝嗇是什么?像他那種人就應(yīng)該坐計程車的。對他有什么感覺?我想想……我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是個工作狂吧舷丹。你看他那一臉疲憊相痹籍,一看就是熬夜加班了瞬欧。黑眼圈兒比頭發(fā)還要黑贷屎。我將來工作了,肯定不會去做他那份工作艘虎,活活把自己累死了可不值得唉侄。我得享受生活∫敖ǎ”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属划?肯定是十二點前啊。我們宿舍十二點就關(guān)門了候生,我可不想翻墻進(jìn)去同眯。具體是幾點……大叔你是真不了解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吧?這年頭誰還沒事兒帶著一塊手表啊唯鸭。反正我下車的時候看到那個人睡得挺香的须蜗,還死死地抱著那個公文包,搞得像里面有多少錢一樣肿孵。車上還有沒有別的人唠粥?好像是有吧……一個女的和一個男的疏魏。對了我跟你說哦停做!離我最遠(yuǎn)的那個男的渾身漆黑,好像殺手哦大莫!搞不好就是他搞的鬼蛉腌!啊只厘?為什么這么肯定烙丛?歐美的電影里面不都是那么演的么……”

“什么?有沒有聽說過地鐵怪事兒羔味?你們警察也喜歡聽鬼故事昂友省?對了我和你說啊赋元,我還真聽別人說過那趟末班車鬧鬼誒忘蟹!傳說啊,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乘坐這趟列車的末班車搁凸,會到達(dá)一個本應(yīng)該不存在的車站媚值!據(jù)說那個車站是個有來無回的車站,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有人誤入到這個車站里面就再也沒回來過护糖!聽說那個車站是人間和陰間的入口褥芒,要是遇到那個車站千萬不能下車,不然的話就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嫡良!”

“你問我是在哪里聽到的傳說锰扶?……大叔你是有多久沒上網(wǎng)了献酗?消息這么脫節(jié)。嗤少辣,真是個無趣的大叔凌摄。還有事兒嗎沒有事兒我先去睡覺了。呵欠……昨天晚上通宵了剛要睡覺你就打來了漓帅。就這樣我先去補(bǔ)覺锨亏,要是有什么事兒的話給我打電話就行。拜拜忙干∑饔瑁”

[電話被掛斷了。]

【來自黑衣男子的說法1】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了起來]

“喂捐迫?……你是哪位乾翔?警察?你找我干什么施戴?地鐵上的男人反浓?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你還有別的事兒么我很忙赞哗。什么雷则?地鐵怪談?……真無聊肪笋≡屡”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了。]

【來自平八同事A的說法】

“你說平八藤乙?他這個人啊……怎么說呢猜揪,好像是有強(qiáng)迫癥哦。原本很簡單的一個項目非要把自己逼到絕路里面坛梁。這種人不瘋才怪而姐。什么?他在公司的人際關(guān)系划咐?呵呵您別鬧了拴念,他在我們組里面是出了名的不合群,沒有人喜歡他尖殃。要不是看在他做項目的能力很強(qiáng)丈莺,我們老板早就把他fire掉了。您說他失蹤前有沒有什么異常送丰?我想想……他那天好像走的很早缔俄,帶了一大堆資料。其他的嗎?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了……啊對了俐载,我好像聽說他前幾天去過醫(yī)院蟹略,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吧,具體的細(xì)節(jié)我不太清楚遏佣,您還是問問別人吧挖炬。”

【來自平八妻子的說法】

“他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他這個人十分要強(qiáng)状婶,尤其是對工作意敛。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真的是太辛苦了……[擦了一下眼睛膛虫。]他前幾天一直睡不著覺草姻,整夜整夜的失眠,有的時候還說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稍刀。甚至有一天晚上撩独,他叫嚷著說見到鬼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账月,就帶他去了醫(yī)院综膀。大夫說,他得了精神分裂……[抽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局齿,又說服不了他讓他休息剧劝,只能叮囑他按時吃藥。他失蹤的那天项炼?那天沒有什么異常啊锭部,早上我給他做了早飯湃窍,然后他吃過之后就上班了役衡。中午的時候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俐芯,但是當(dāng)時我正在洗衣服沒有聽到唠雕。后來下午四點的時候他又給我打了個電話笙僚,說想早點下班回家栋猖,我就把晚飯準(zhǔn)備好了雌团。但是等到了好晚也不見他回來。差不多是晚上九點的時候我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好像有點吵,他說他正在加班讓我別煩他胀糜。聽他的口氣我覺得他好像在生氣,我就再也沒打擾他了。但是等到第二天他也沒回家轧抗,打電話始終是無法接通,我就打給他的同事瞬测,但他的同事說他前一天晚上很早就走了横媚。我這才報了警……都是我不好,要是之前我堅持讓他在家里休養(yǎng)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女人泣不成聲地掛斷了電話月趟。]

【來自很潮的年輕人的說法2】

“喂大叔灯蝴?你還記得我嗎?對對孝宗,是我穷躁。我想和你說一個事兒……嗯,和上次那個男人失蹤有關(guān)因妇。不不问潭,我的意思是,他的失蹤不是我造成的婚被。而是……[年輕人似乎在遲疑]我……昨天遇到怪事了狡忙。”

“昨天晚上我乘那班地鐵回家摔寨,很巧又是末班車去枷,而且好像和上次我坐的那輛車一模一樣怖辆。你知道是复,昨天剛下過雨,所以人不是很多竖螃,我在的那節(jié)車廂里幾乎沒什么人淑廊。我就像往常那樣坐著聽歌,然后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喂……在地鐵上睡覺很常見啊特咆,大叔你平時都不乘地鐵的嗎季惩?哎呀這個不是重點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录粱,我覺得車?yán)锩嫣貏e的冷,按理說即便是下過雨画拾,車?yán)锩嬉膊豢赡苓@么冷啊啥繁。那種冷…..就像是剛從冰窖里面出來一樣。然后我就被凍醒的……你才我看到了什么青抛?”

“我看見上次失蹤的那個男人正坐在我旁邊旗闽!”

[沉默片刻。]

“我真的沒有騙你懊哿怼适室!那個人就坐在我身邊。而且車廂里面的燈好像也出問題了举瑰,忽明忽暗的捣辆,真的很嚇人啊此迅!就像是鬼片里面演的一樣汽畴!而且,車門上的到站指示燈全都紅了耸序,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哪站整袁。大叔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地鐵末班車鬧鬼的事兒?我想我真的撞鬼了佑吝!我趕緊換了一個離門近的座位坐昙,萬一那個人怎的是鬼我好方便逃跑啊。你問那個人的樣子芋忿?還是上次的那身打扮啊炸客,穿著西裝,拎著包戈钢。有沒有什么異常痹仙?……啊對了,他好像沒穿鞋殉了!他是光著腳坐在那里的开仰,看上去……感覺像是走了很遠(yuǎn)的路。而且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薪铜!嚇?biāo)牢伊酥诠∷攒囈煌N壹泵团艹鋈チ耍矝]有看是哪站隔箍∥酵蓿”

“但是我剛下車,就聽見里面的男人說話了蜒滩!他好像在對我說‘快回去’……什么的滨达。哎呀我哪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啊奶稠,我趕緊刷了票就跑出來了。但是……”

[年輕人喘了幾口氣捡遍,聲音開始變得微弱顫抖锌订。]

“我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辏”

“好像不是城市里瀑志,反倒像是一個大山里面村莊。地鐵站口有一條很窄的路污秆,兩旁都是一些黑漆漆的平房劈猪。而且大叔你知道嗎,路的上面都是大紅燈籠呢良拼!一片一片的战得,真的像是香港的鬼片里面演的陰間一樣哦!……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嘛庸推,我聽別人說這趟地鐵的最后一班車很邪門的常侦,要是運氣不好會被它帶到陰間的啊贬媒!當(dāng)時我就覺得我中了頭彩了聋亡!……大叔你笑什么啊际乘?你知道當(dāng)時我有多害怕嗎坡倔?……怎么辦?我能怎么辦脖含?只能沿著路走啊……我可不想再回那個地鐵站了……我就沿著那條路一直向前走罪塔,我總覺得兩旁那些房子里面有人在盯著我,那種感覺特別嚇人养葵。而且征堪,我還能聽見水聲呢」鼐埽”

“后來我走了不知道多久佃蚜,那條路好像走不到盡頭一樣,但是水聲卻越來越大着绊。然后走著走著谐算,我看到前面路邊站著一個人。那個背影我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畔柔,正是那個地鐵上的男人氯夷!當(dāng)時我就嚇的一身冷汗,我站在那里靶擦,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向前走了腮考。”

“大叔你猜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玄捕?那個人居然對我吼踩蔚!讓我快點回去!然后還想沖過來打我枚粘!我當(dāng)然扭頭就跑啊馅闽。我沒命地跑,生怕那個人追上來扳善福也!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而且,我好像不太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兒了攀圈,我只記得眼前都是明晃晃的燈籠在不停的搖啊搖的暴凑。然后,好像是起霧了赘来,眼前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我只記得特別的冷现喳。然后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個電話亭,我沖進(jìn)去想給家里打電話犬辰。但是我剛進(jìn)去就暈倒了嗦篱,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躺在馬路邊。大叔你猜我在哪幌缝?……我就在之前我上車的那個地鐵站門口灸促。就是說……我剛才根本沒有坐上地鐵『眩”

“什么腿宰?我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喂大叔你一定要相信我霸迪帷吃度!……不信你去網(wǎng)上查一下那班地鐵的怪事兒你就知道了……什么?……你是說……那個男人……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了贴硫?……”

[電話掉在了地上椿每,通話中斷。]

【來自黑衣男子的說法2】

[電話響了幾聲英遭。]

“喂你好间护,你是上次的警察嗎?真是不好意思上次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開會挖诸,所以怠慢了汁尺。您想問我什么?那個男人多律?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印象了痴突。不過要說地鐵怪事兒我倒是知道一些搂蜓。”

“其實說起來辽装,這件事兒最開始是我女兒幾年前在聊天室里發(fā)現(xiàn)的帮碰。那天晚上她和一個在聊天室認(rèn)識的人聊天,聊著聊著就停電了拾积。然后我看她有些恍惚的從屋子里面走出來殉挽,和我說她遇到怪事兒了,然后來電之后她把聊天記錄給我看了一遍拓巧。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斯碌,對方是個多無聊的人啊,他肯定是在編故事博取關(guān)注度肛度。我每天都會乘那班地鐵回家傻唾,怎么可能會鬧鬼呢,簡直是無稽之談贤斜!”

“……你說什么策吠?又有人遇到怪事兒了?呵呵……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瘩绒,我相信一切事情都可以用科學(xué)來解釋猴抹。我和你說,那趟線路中間有一段隧道是經(jīng)過一座變電所锁荔,那里的電磁場會對人的腦電波產(chǎn)生干擾蟀给,所以那些對電磁波敏感的人,就會看到所謂的幻覺阳堕。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科學(xué)道理了跋理,居然會有人把這種事兒編造乘鬼故事放到網(wǎng)上,真是無聊透頂恬总∏捌眨”

“什么?我女兒壹堰?[警覺拭卿。]你們想干什么?詢問贱纠?……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沉默峻厚,最后嘆了口氣。]

“其實……我女兒三年前就失蹤了……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在等末班地鐵谆焊,一會就到家惠桃。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說了就這樣。”

[電話被粗暴的掛斷了辜王。]

【平八的故事2】

平八走出了地鐵站劈狐,他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是一團(tuán)明亮的光誓禁。

這團(tuán)光好溫暖啊懈息。

平八在這團(tuán)溫暖的光中奔跑著肾档,那種感覺摹恰,就像是很小的時候母親抱著自己的手,那么的輕柔怒见,那么的溫暖俗慈。

平八的臉上洋溢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耳邊的歌聲更加的清晰了遣耍,混雜著風(fēng)鈴的聲音闺阱,叮咚,叮咚舵变。

光線的盡頭酣溃,會是極樂世界嗎?

這樣也好吧纪隙,至少赊豌,不用每天去看妻子的臉色,也不用去面對同事們的閑言碎語了吧绵咱。平八想著碘饼,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開心了。

視線盡頭的光越來越明顯了悲伶。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穿過那道光艾恼,就是天堂了啊◆镲保”

天堂嗎钠绍?

應(yīng)該會見到自己已經(jīng)去世的母親了吧,說起來花沉,已經(jīng)快十年了吧柳爽。

眼淚突然從平八的眼眶中滑了出來,他猛地停下了腳步主穗。

光源所帶來的溫暖似乎開始漸漸地褪去了泻拦,不知從何而來的冷風(fēng)開始灌進(jìn)自己的衣服里,刺痛著身上的皮膚忽媒。

平八開始變得清醒了起來争拐。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眼前的光源正在向自己飛快的移動著。

或許這樣也好架曹,至少能在極樂世界和母親團(tuán)聚了隘冲。

在那股強(qiáng)光的照射下,平八的臉上突然扭曲成一個殘忍的微笑绑雄。然后下一秒展辞,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地扯了一下,然后整個人跌進(jìn)了無底的深淵之中万牺。

哎呀罗珍,真的好困呢。平八想著脚粟,然后閉上了眼睛覆旱。

【來自網(wǎng)絡(luò)的傳聞】

事情的最開始?

應(yīng)該要從許多年前流傳在這都市聊天室里面的一段奇怪的聊天記錄說起吧核无。那時候網(wǎng)絡(luò)算是新型事物扣唱,加之社交軟件并不多,聊天室變成了大家茶余飯后上網(wǎng)消遣的重要工具团南。每天噪沙,聊天室里都擠滿了人,而聊天的內(nèi)容也在不停地刷新著吐根。每發(fā)出一句話正歼,就會被數(shù)百條其他的聊天內(nèi)容淹沒。所以很多時候佑惠,大多數(shù)人只不過是在自說自話罷了朋腋。

而有的時候,隱藏在漫天對話中的膜楷,卻是讓人戰(zhàn)栗的恐懼旭咽。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網(wǎng)名叫做“觴逝”的人赌厅。

這個非主流的名字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有一些無趣穷绵,但是在當(dāng)時那個非主流和火星文橫行的年代,這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特愿。

好吧仲墨,這確實不是重點。

事情發(fā)生在一個暴雨的夜晚揍障。

雨夜大家往往都會窩在家里面目养,要么百無聊賴的看電視,要么百無聊賴的上網(wǎng)毒嫡。而“殤逝”認(rèn)為癌蚁,看電視是很老氣的行為,所以,她選擇了上網(wǎng)努释。

打開聊天室碘梢,無數(shù)的對話瞬間刷滿了聊天室的屏幕,各種各樣的顏色字體以及顏文字讓“殤逝”覺得有些頭疼伐蒂,所以她選擇了旁觀煞躬。時不時的在感興趣的話題下面跟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但是毫無意外的逸邦,她的話瞬間被淹沒了恩沛。

差不多是午夜十二點的時候,聊天室里的人開始漸漸散去了昭雌,畢竟是工作日复唤,沒有人喜歡熬夜太晚健田。所以烛卧,聊天室里開始有些變得冷清了起來〖司郑“殤逝”打了一個呵欠总放,她覺得有點兒累,于是她想要關(guān)掉電腦好爬。

但是局雄,就當(dāng)鼠標(biāo)快要點到右上角的紅叉的時候,空蕩蕩的屏幕上突然蹦出了一句話存炮。不知道為什么炬搭,“殤逝”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微微嚇了一跳。

[來自手機(jī)端:哎呀穆桂,外面真是冷啊宫盔。]

“殤逝”看著屏幕上的那句話,然后遲疑了一會享完,在下面敲了一句話灼芭。

[殤逝:外面在下雨,肯定會冷啊般又。]

沒多久彼绷,對方便又敲了一句話。

[來自手機(jī)端:是啊茴迁,雨還蠻大的寄悯,加班的人真的是好辛苦呢。]

“殤逝”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困了堕义,于是她便和這個不知名的人聊了起來猜旬。

[殤逝:這么晚才下班,真是辛苦了。]

[來自手機(jī)端:為了生計昔馋。說起來筹吐,都這么晚了你還不睡啊秘遏?]

[殤逝:哎呀睡不著啊丘薛。對了,你要怎么回去呢邦危?這么晚了應(yīng)該沒有公車了吧洋侨?]

[來自手機(jī)端:快走幾步應(yīng)該還能趕上地鐵的末班車的。真是的倦蚪,不想乘地鐵的末班車呢希坚。]

[殤逝:為什么呢?]

[來自手機(jī)端:呵呵陵且,我也說不好裁僧,總覺得怪怪的。]

[殤逝:一切都是心理作用慕购,別想那么多啦聊疲。]

[來自手機(jī)端:也是呢。]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沪悲,屏幕上一片寂靜获洲,那個“來自手機(jī)端”沒有再說話,但是也沒有提示下線殿如。

應(yīng)該是趕去地鐵站了吧贡珊,“殤逝”想著,然后有些無聊地打開了播放器涉馁,開始聽歌门岔。播放器里面咿咿呀呀得聲音讓她有些瞌睡。就在她眼皮打架的時候谨胞,聊天室窗口里彈出了一句話固歪。

[來自手機(jī)端:好幸運趕上末班車了!]

“殤逝”急忙坐起身胯努,敲了一句話牢裳。

[殤逝:真的是好運氣呢。]

[來自手機(jī)端:是啊叶沛。不過這末班車真的好冷清啊蒲讯,整節(jié)車廂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而且好臟啊灰署。]

[殤逝:跑了一天了判帮,肯定會臟的啊局嘁。估計明天一早就又煥然一新了吧。]

[來自手機(jī)端:呵呵晦墙,也是悦昵。]

接下來的十分鐘里,“殤逝”和“來自手機(jī)端”又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晌畅〉福“殤逝”覺得,這個人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抗楔,或許是因為一個人坐地鐵會感到寂寞的緣故吧棋凳。

過了一會,“來自手機(jī)端”在窗口里敲出了一句話连躏。

[來自手機(jī)端:終于下車了剩岳,我都快睡著了。不過入热,下過雨的空氣真是好呢拍棕,雖然有些冷啊。]

“殤逝”愣了一下才顿,然后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莫湘。

碩大的雨點仍舊在無情地敲打著有些臟地玻璃。

“殤逝”感到有些疑惑郑气,她說到:

[殤逝:欸?外面還在下雨啊腰池。你那邊雨停了尾组?]

沉默。

差不多過了兩分鐘示弓。

[來自手機(jī)端:我好像……下錯站了讳侨。]

[殤逝:真是糊涂啊,莫非是睡著了奏属?]

[來自手機(jī)端:我也不清楚啊跨跨,那輛車又臟又破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直響囱皿,搞的我昏昏欲睡的勇婴。要不是和你聊天,我真是快要睡著了嘱腥。]

[殤逝:好吧耕渴,你現(xiàn)在離家遠(yuǎn)嗎?不然的話坐出租車回去吧齿兔。]

[來自手機(jī)端:哎橱脸,也只能這樣了础米。]

過了一會。

[來自手機(jī)端:我好像……不認(rèn)識這個地方添诉。]

[殤逝:捌ㄉ!?不會吧栏赴?你看一下地鐵站叫什么掏颊,附近有沒有什么標(biāo)志性的建筑。應(yīng)該不會太遠(yuǎn)吧艾帐。]

[來自手機(jī)端:我現(xiàn)在……好像是……在一座山里乌叶。]

[殤逝:什么?山里柒爸?你乘的地鐵沿線有山么准浴?]

[來自手機(jī)端:沒有啊捎稚!而且怎么會有地鐵站修在山里袄趾帷!]

“殤逝”突然感覺到脊背上無端竄起一股涼意今野。

[殤逝:你快看看那站叫什么名字葡公,然后在網(wǎng)上查一下路線。]

過了一會条霜。

[來自手機(jī)端:按呤病!T姿蒲凶!真是要瘋了!這個地鐵站居然沒有名字2鹉凇P病]

“殤逝”開始覺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殤逝:怎么會有這樣的怪事麸恍。你平時乘地鐵上車和下車的站都是什么灵巧?]

[來自手機(jī)端:A站和B站啊。我每天都在這兩個站之間往返抹沪,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翱桃蕖!]

“殤逝”急忙打開地鐵圖采够,A站和B站之間只有三站肄方,而且都位于繁華的鬧市區(qū),根本不可能有“來自手機(jī)端”所說的山里蹬癌∪ㄋ“殤逝”又將那條線路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虹茶,發(fā)現(xiàn)這條線路是城市的主線,起點和重點都在市區(qū)隅要,根本沒有經(jīng)過山里蝴罪。況且,如果硬要說有山的話步清,也是在城市的邊緣要门,這條地鐵線是根本不可能觸及到的。

“殤逝”突然想起一件事廓啊,她急忙翻看和“來自手機(jī)端”的聊天記錄欢搜,發(fā)現(xiàn)剛才他們整整聊了將近四十分鐘。而從A站上車谴轮,就算是到列車的終點炒瘟,也不過十五分鐘左右。

那么第步,剩下的半個小時疮装,“來自手機(jī)端”究竟在哪里呢?

“殤逝”突然感到恐懼粘都,她突然想結(jié)束這一場詭異的聊天廓推。而就在這時,“來自手機(jī)端”又說話了。

[來自手機(jī)端:太好了,我找到路了S帷]

[殤逝:真的嗎?]

[來自手機(jī)端:是啊滚局,我向前走了沒多遠(yuǎn)就看到一條下山的路,盡頭還能看到火光呢顽频,應(yīng)該就是城市了吧。真是見鬼太闺,我是怎么跑到這座山上來的呢糯景。]

那個“鬼”字讓“殤逝”的心突然抖了一下,她突然覺得不安省骂。于是蟀淮,她急忙敲了一句話。

[殤逝: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走那條路為好钞澳。]

[來自手機(jī)端:為什么暗』獭?]

[殤逝: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不好轧粟。]

[來自手機(jī)端:應(yīng)該……不要緊吧……你說的我也有點兒害怕了策治。但是呆在這荒郊野嶺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來自手機(jī)端:啊脓魏,前面有個人!]

[來自手機(jī)端:我去問個路Mū埂]

“殤逝”呆呆地盯著屏幕茂翔,她的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為什么履腋,她感到特別的冷珊燎。她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遵湖。這么晚了悔政,而且還是在一個莫名的山路上,怎么會有人呢延旧?

像是有一塊冰滑進(jìn)了“殤逝”的胃里谋国,一股惡寒從她的身體里向外猙獰地擴(kuò)散著。

她急忙打了一句話:

[殤逝:別過去垄潮,危險E胱洹]

“來自手機(jī)端”沒有回。

這句“不要過去弯洗,危險旅急!”孤零零地躺在聊天室的窗口里,有些刺眼牡整。

“殤逝”呆坐在那里藐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突然逃贝,屏幕上又蹦出一句話谣辞。

[來自手機(jī)端:那個人居然對我吼,讓我滾回去沐扳。真是……什么態(tài)度泥从。]

[來自來自手機(jī)端:我還是自己沿著路走走吧。幸好沒下雨沪摄,不然我就慘了躯嫉。]

“殤逝”看了一眼窗外,大雨依舊杨拐。她突然記起祈餐,昨天天氣預(yù)報里說,未來三天全市范圍內(nèi)將會有大到暴雨哄陶。

全市范圍內(nèi)帆阳。

莫非,“來自手機(jī)端”已經(jīng)不在這座城市里了屋吨?

“殤逝”感到窒息蜒谤。她的頭在一陣陣的疼著山宾,她想關(guān)掉聊天室,但是雙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芭逝,甚至連打字的力氣都快要消失了塌碌。

聊天室的窗口里又彈出一句話。

[來自手機(jī)端:真是的……這是什么鬼地方啊旬盯。我好像聽到河水的聲音了台妆,我們周邊有河嗎?]

不知道為什么胖翰,“殤逝”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詞接剩。

黃泉路!

“殤逝”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萨咳,她想告訴“來自手機(jī)端”不要再往前走了懊缺,不然就真的回不來了。但是培他,她的手軟綿綿的鹃两,根本抬不起來。

“危險……”

她艱難地從嗓子里發(fā)出一句微弱的呻吟舀凛,但是俊扳,對方是不可能聽到的。

不過猛遍,對方似乎并沒有在意自己沒有說話馋记,仍舊在聊天室里面自言自語著。

[來自手機(jī)端:離光亮越來越近了懊烤,終于有些安心了呢梯醒。]

[來自手機(jī)端:欸?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在外面唱歌哦腌紧。]

[來自手機(jī)端:好像還是很古老的那種調(diào)子欸茸习,聽上去還蠻好聽的。]

[來自手機(jī)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竟然有燈籠壁肋,特別紅的那種逮光,還是一片!]

[來自手機(jī)端:這條路真長啊……不過兩旁都是燈籠確實有些恐怖啊啊啊啊怎么辦我害怕了6栈]

[來自手機(jī)端:糟糕,手機(jī)要沒信號了嗡综!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耙野铩!<啊]

緊接著察净,就是長久的沉默驾茴。

“殤逝”坐在那里,石化了一般地盯著屏幕氢卡。

然后锈至,似乎過了很久。

01:44AM译秦。

[系統(tǒng)消息:-來自手機(jī)端-已下線峡捡,本次聊天結(jié)束,歡迎您來到同城聊天室筑悴。]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们拙,電腦屏幕閃動了一下,然后熄滅了阁吝。緊接著砚婆,房間里的燈也滅了。

“見鬼突勇,居然停電了装盯。”門外熬夜看比賽的父親的聲音沉悶地傳來甲馋。

“殤逝”坐在那里埂奈,她盯著漆黑的電腦屏幕,半天沒有動彈摔刁。

【事情的真相】

真相么挥转?

沒有人知道。

無論是平八共屈,還是“來自手機(jī)端”绑谣。

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矝]有人知道他們遇見了什么拗引,看到了什么借宵,甚至,是發(fā)生了什么矾削。

喧囂的都市就像是一出龐大的鬧劇壤玫,每天都在發(fā)生著不同的事情。

有的人生哼凯,有的人死欲间。

每天都流傳著形形色色的都市傳說。每天都有故事誕生断部,每天也都有故事被人們遺忘猎贴。那些曾經(jīng)在城市的背面流傳的一個又一個散發(fā)著寒意的離奇的故事,在茶余飯后被人們津津樂道,卻始終帶著一絲殘忍的幽默她渴。

那些離奇的事情达址,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趁耗?

無人知曉沉唠。

或許,只是我們沒有經(jīng)歷到罷了苛败。

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呢满葛?

大概,是這樣吧著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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