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的過世驚醒了整日只喜歡折騰的我尼摹,他從頭開始就相信自己可以戰(zhàn)勝病魔见芹,可以浴火重生,可最后卻痛不欲生地希望自己可以早點解脫蠢涝!
在醫(yī)院治療的那段時間玄呛,他很堅強地挑戰(zhàn)了別人認為他做不到的事情,成功化療了兩個療程和二,我們都覺得他是奇跡徘铝,因為他畢竟上了七十歲了,化療并不太適合老人體質!
最開始老公都不建議他去化療惕它,一直是保守治療怕午,但是腫瘤已經(jīng)轉移家公渾身疼痛加劇,在吃了各種止痛藥沒什么效果后淹魄,家公還是要堅持去醫(yī)院治療郁惜,他自己之前存了點積蓄,我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揭北!
天意往往不隨人意,第三次化療后的一周后吏颖,他開始持續(xù)一周發(fā)燒搔体,肺部感染了,期間用過了各種消炎藥半醉,直到最后用的進口藥物才勉強讓體溫恢復疚俱,但家公開始糊涂了,不停地喊已經(jīng)過世的人的名字缩多,家婆怕他萬一有什么情況呆奕,堅持一定要他回家!
老家的習俗是最后一口氣一定要在家才能在家辦喪事衬吆,要不就只能在外面搭篷子了梁钾,最終他們還是回了家,好不容易請來了個醫(yī)生來家里打藥水逊抡!
第一次急忙從深圳趕回老家是他剛回家的第三天姆泻,家里說他什么東西都不吃第二天早上也不醒來,后面下午聽說我要帶著崽崽回來他就開心得醒過來了冒嫡,一下吃了兩碗米飯和一碗楊梅拇勃!
晚上他精神抖擻地在床上坐起來和孫子,外孫女比賽詩歌接龍孝凌,這樣持續(xù)了半小時后方咆,他躺下說要休息了,讓我們都早點去睡覺蟀架!
接下來的三天他也不再發(fā)燒也開始吃東西了瓣赂,我們都以為奇跡會發(fā)生,他會好過來片拍,甚至我們還規(guī)劃好以后一起去深圳玩耍钩述!
然而到第四天他又開始發(fā)燒到40度,老公和家婆日夜守在他身邊穆碎,看著時間點喂退燒藥牙勘,又這樣持續(xù)了好幾天,我想著崽崽在深圳的學習耽誤了不少,他這樣不知道會多久方面,家婆跟他說我們決定要回深圳先放钦,他很坦然地同意了,還說如果再過十來天他還沒好就要我們準備后事了恭金!
去深圳了一周后操禀,家里又打電話要我們盡快回家,說家公已經(jīng)好幾天不吃東西了全靠營養(yǎng)針吊著横腿,我于是半夜開車趕回颓屑,進門走去叫“爸爸”,他興奮地答應了還似乎強忍著疼痛要坐起來跟我們說話耿焊,實際上他已經(jīng)坐不起來了揪惦,身體已經(jīng)憔悴到皮包骨頭,看到的親人都會好心疼罗侯!
后面的兩天時不時聽到他在病床上呻吟著器腋,有時比較難受就會聲音稍大點,或許他是硬忍著怕叫聲太大我們會擔心钩杰,家公他一向就是不想讓別人操心的人纫塌。
第三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家婆急忙把我們都喊了起來,說家公情況不對讲弄,之前會翻來覆去地不舒服措左,現(xiàn)在卻不翻身了,待她去查看時避除,家公臉部已經(jīng)沒了任何表情媳荒,嘴巴微微張開著,但是隱約可見心臟還在跳動驹饺,家婆大聲哭著喊他钳枕,我們也在不停地大聲喊,可是回天無力赏壹,不到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家公的心臟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應了鱼炒!
時間就停留在23:15,家婆腿軟地差點摔倒蝌借,我在一旁不停地扶住她昔瞧,我感受到她兩手冰涼,心咚咚地跳個不停菩佑,我不停安慰她說家公終于解脫了自晰,前面幾天已經(jīng)那么難受了,好不容易家婆才回過神來稍坯,因為還有很多后事要張羅酬荞,家里的習俗我和老公是一點也不知道的搓劫!
家公是個善良淳樸的鄉(xiāng)村知識人,他在那個年代上了個高中混巧,在鄉(xiāng)村當了35年的教師枪向,在深圳和家婆和我們一起一年多,然后回老家建了個小別墅咧党,臨終前的一個星期他說自己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秘蛔,辛苦了一輩子又當農民又當工人!
他終于可以放下了傍衡,回歸自然深员,返璞歸真!愿他的靈魂得到安息蛙埂,愿他在天堂沒有煩惱倦畅,人世間的劫數(shù)總是一遭又一遭,他終究還是解脫了箱残,在這個人杰地靈的地方他一定能得到升華滔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