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所有人讶泰,包括岳母,都開始洗澡的洗澡贱纠,看電視的看電視峻厚,我這一天也算是過完了。電腦鍵盤敞開黑色的面皮躺在掌下谆焊,像個熱了一天的饅頭惠桃,我卻還在折騰著它,寫什么日記辖试。
這一天也就是看書和腰疼辜王,間或著動一下西一下干了點別的事情。
早上跑步罐孝,繞著小區(qū)跑了三圈呐馆,有兩回碰到個穿紅色老人衫的老頭,迎面和我跑著莲兢。我們的步調(diào)差不多一致汹来,其他人也散在院子里,遛狗改艇,逗小孩收班,跳舞,看魚谒兄,清潔工已經(jīng)收了滿車的垃圾準備拖走摔桦,太陽出來后,他們就回到自己黑漆漆的屋子里……總之承疲,周末的早上出門的邻耕,幾乎沒有年輕人,因此看不到談戀愛的燕鸽,蹲在地上抽煙的兄世。我像個老頭那樣繞著個葫蘆般的路上慢慢跑著,想起已經(jīng)開始提前過起了老人生活啊研,開始為了痛快地多活幾年而努力御滩。實際上,我不光肋骨疼悲伶,腰更不好艾恼,腰不好住涉,自然是人到成年第一不好的事情麸锉。
如果這事情談到王小二頭上,他的老婆一定會問他:你的性生活到哪里去啦舆声?你要王小二怎么回答花沉,他腰疼柳爽,他搖頭都七八年了。王小二三十來歲碱屁,人生如此磷脯,隔壁那個三十歲的男人,整日夾著他的皮包到處掙錢娩脾。
等我開始又寫小說的時候赵誓,主人公已經(jīng)從王小紅換到王小二,又從王小二換到了安小姐柿赊。安小姐留過洋俩功,見過世面,人長得也漂亮碰声,我寫她诡蜓,我給她講故事,感到這個小說能長命百歲胰挑。
其實蔓罚,這是什么狗屁小說呢?全無頭緒可循瞻颂。
曹寇說:不要在我這本小說里找什么線索豺谈,我寫這些時靠意念行走,只有一個念想蘸朋,寫哪算哪核无。我剽竊了他給自己小說的序言,還把它給篡改了藕坯。我沒去過深圳团南,沒逢上個六十歲的兄弟一起偷窺隔壁的姑娘,更沒逛過窯子炼彪。我的人生乏善可陳缺乏故事吐根,因此要寫小說,只好靠撞辐马,故事也編得不好拷橘。
今天讀了他的小說《鞭炮齊鳴》,再次引證了我之前對一個好的小說家看法:必要的時候心要狠喜爷,要六親不認冗疮,大有將自己死掉的老爹當兄弟嘲弄的勇氣¢菡剩可是我現(xiàn)在還不敢這樣放肆术幔。
然而,時間來不及了湃密,現(xiàn)在不放肆诅挑,什么時候耍瘋呢四敞?畢竟我只比他年輕幾歲。
曹寇的小說好不好拔妥?讀完這一段忿危,我斷定他已經(jīng)是或者將要是一個偉大的小說家:
春天,兩年一次的教師體檢没龙,老光被照出了陰影铺厨,夏天,他就進了醫(yī)院硬纤,秋天就死了……看著他一以貫之的禿頭努释,聯(lián)想到癌癥,我突然覺得老光的人生就是化療咬摇,一直在化療伐蒂。換言之,一切人生都是化療肛鹏,都是死路一條逸邦。
下午讀了林達的《帶一本書去巴黎》中的三篇,照樣抄出一段很得意的句子——不在扰,應(yīng)該說是靈光一現(xiàn):
現(xiàn)代建筑師是最強調(diào)個人風格的缕减,而水平卻參差不齊。當這樣一個群體一哄而上芒珠,效果可想而知……所以桥狡,巴黎人想,假如奧斯曼沒有做皱卓,而古巴黎無法避免拆除裹芝,只是拖到了最后一刻,汽車瘋行娜汁,不得不拆的時候嫂易,撞在一群五花八門的現(xiàn)代建筑師手里,豈不更糟掐禁?
可是給安小姐的小說又怎么寫下去呢怜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