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剛上學的時候谢肾,老師和家長都要求我們這些小學生用鉛筆寫字浦马。樸素的鉛筆。也記不得是什么牌子的殊校,反正就都是那種外面像涂了深綠色油漆的晴玖,和公園里的長椅是一種顏色的,六棱還是八棱形的那種最樸素的鉛筆为流。
??? 我們學著用它在田字格里和方塊格里寫字呕屎,學著用它畫拼音,學著用它點標點符號敬察,學著用它在書本上標注筆記……究其原因秀睛,是因為鉛筆寫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用橡皮輕易的擦去莲祸,擦得一干二凈蹂安。換句話說,我們也學著用它锐帜,寫下了不知道多少個不用負責任的字田盈,不必負責任的句子。因為我們還小缴阎,不必對行為負責缠黍,而說話寫字,便是最基本的行為了药蜻。
??? 差點忘了這篇文章的題目是“橡皮”,竟要寫到鉛筆寫個不停了替饿。
??? 是啊语泽,一塊橡皮,常常是帶有濃香味道的视卢,要么是奶香踱卵,要么是什錦花香的,極富有彈性的握在手里,使勁捏一下惋砂,再放在鼻子下面貪婪的聞著妒挎,香的一塌糊涂。不知道別人如何西饵,我是每次都想咬下一角吞下去酝掩,又明知道這東西不能吃。索性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捏著它眷柔,再用中指撥弄著期虾,翻來覆去的讓它在手里翻跟頭,翻一個跟頭便在課桌上磕一下驯嘱,如此把玩镶苞,一玩就是五六年的光景,竟也不覺得膩鞠评。要是換做玩游戲機茂蚓,幾年下來總也玩膩了好幾個游戲卡了。
??? 每個人的鉛筆盒里都有一塊橡皮吧剃幌?大都是斜著放在鉛筆盒的右下角那里聋涨,在都是細長的鉛筆旁邊安靜的躺著,也不突兀锥忿,和諧的很牛郑。一個班級都在安靜的奮筆疾書的時候,你若聽見誰在著急的打開鉛筆盒敬鬓,就會斷定這個同學一定又寫錯了字淹朋,正在匆忙的找橡皮擦掉。又或是某一天钉答,你在困極了的傍晚础芍,不過腦子的抄了半張作文紙的課文,才發(fā)現抄串行了数尿,想要換張紙重新抄仑性,卻又舍不得頭兩行正確工整的抄文,也不要緊右蹦,拿起橡皮诊杆,用經常擦的那個用鈍了的橡皮頭一點點的擦去,再接著正確的地方重新抄下來便是何陆。
??? 那時的時光多美好俺啃凇!一個星期贷盲,背下這首詩就是成功淘这;一個晚上,抄完那篇課文就是勝利。怪不得高曉松在歌兒里唱“那些做不完的作業(yè)铝穷,多簡單澳魄印!后來沒了老師曙聂,沒人考試晦炊,多難啊筹陵!”那些成天只能讀書寫字的日子刽锤,卻整日想著跑出去玩兒,甚至連玩兒什么都不知道朦佩,仿佛只要不打開書本并思,做什么都值得。現在時間自由又充裕语稠,卻只想騰出空來讀書宋彼,就連出去旅游也要挑一本書帶著。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此吧——擁有著仙畦,則不必珍惜输涕;珍惜的,常必難擁有慨畸。
???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莱坎,我們就漸漸的不用鉛筆了,人人都開始用油筆寸士、鋼筆檐什、簽字筆等等,更被教導在正式文字書寫場合是不可以用鉛筆的弱卡。好像我們長大了乃正,就該用這些不能被涂抹,或者修改起來痕跡明顯的筆跡來書寫人生了婶博。換句話說瓮具,我們該為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寫下的一個字凡人、一個標點符號去負責任了名党。不是么?現在想起來挠轴,仿佛就是從不用鉛筆開始兑巾,煩惱這個東西在我腦子里成形了,我會開始為父母不給我買那雙漂亮的黑球鞋而煩惱忠荞,會開始為自己的四驅玩具車沒有同學的好而煩惱,再過些日子,我會開始為喜歡的女生不喜歡我而煩惱委煤,也是從那時候起堂油,我的鉛筆盒里,就沒了橡皮的蹤影碧绞。而這些年來府框,那些數不清的大的、小的讥邻、微不足道迫靖、泰山壓頂的煩惱,是誰替我擦去的兴使?那些善意的系宜、惡意的、難為情的发魄、不能被原諒的犯過的錯盹牧,又是誰替我拭去的?是無情的歲月励幼?是蓄意制造的快樂汰寓?是自欺欺人的假裝?還是它們從未被擦拭掉苹粟,只是被遺忘在心底的某個角落有滑,我想記也記不起來,不愿想起的時候嵌削,它們卻一個勁兒的跳了出來——像二十多年前上課時我撥弄的那塊橡皮一樣毛好,調皮的在我眼前翻著跟頭。
??? 想回到有橡皮的日子里頭掷贾,那里快樂輕松睛榄,你寫的話還沒來得及被人看到,就可以偷偷的擦去想帅;你做的小壞事還沒來得及受到懲罰场靴,爸爸媽媽就禁不住又笑了……可你分明喜歡的那個女同學,還沒來得及送她一塊橡皮港准,怎么就畢業(yè)了?
??? 記得小時候旨剥,人人都有一塊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