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花
編輯:曉得么
作為一名社交恐懼癥(以下簡稱社恐)患者关炼,我時常覺得自己有點精分昆淡。
在線下我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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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線上我可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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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說:“你放屁!我認識的社恐患者就沒有這樣的嚼吞。”
我想說:“兄弟你有所不知蹬碧,其實很多社恐患者都有兩幅面孔哦舱禽。”
為了證明我不是一個人恩沽,這次我采訪了4位精分社恐患者誊稚,向大家揭露他們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1
@木夕夕的鈴鐺
“現(xiàn)實中不善言辭罗心,但網(wǎng)聊時我就是個話癆”
從小我就不愛和人說話里伯,總覺得這是件壓力極大的事情。
我害怕聚會渤闷,害怕被注視疾瓮,害怕敬酒環(huán)節(jié),痛恨演講和辯論等一系列表演活動飒箭。
家里的電話我很少主動去接狼电,這也沒什么,大不了被父母嘮叨幾句弦蹂。但工作中就不行了肩碟,無故不接電話就等于失職,每次鈴聲一響盈匾,我都覺得末日來臨腾务,顫抖著拿起聽筒,說話時音調(diào)也變了削饵,腦子也空白了岩瘦,手心腋下全是汗。
有時候我會試著向同事提出請求:“我們QQ上說吧窿撬,能不能不打電話?”
他們回:“不行启昧,QQ上說不清楚∨椋”
對同事來講:QQ上說不清楚密末,我們電話里說。
但對我來講:電話里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跛璧,我們還是QQ上說吧严里。
因為只有在線上聊天的時候,我才能恢復理智追城,讓語言系統(tǒng)順利運作起來刹碾。
其實作為一個社恐患者,我不是沒有表達欲座柱,而是不喜歡用語音表達迷帜,如果換成文字物舒,我就是個話癆。
我熱衷于在網(wǎng)上和陌生人聊天戏锹,QQ里最多的時候加了68個群冠胯。因為沒有包袱,所以我們聊起來就跟玩似的锦针。
冷場了就甩張表情包過去荠察,不知道怎么接話的時候就打一串哈哈哈,萬一吵起來了奈搜,就火速拉黑割粮,反正都是陌生人嘛,拉黑了也沒什么后顧之憂媚污。
就算是熟人,我也更喜歡線上聊天廷雅。我討厭被注視耗美,和人說話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在表演考試。但通過聊天軟件航缀,我可以進一步“塑造”自己商架,更輕松地維持友情。
不用忍受目光的炙烤芥玉,也不用費力擠表情和擺動作蛇摸,通過文字,我可以無負擔地釋放自己灿巧,和人說話這件事似乎也變得沒那么可怕了赶袄。
當然我得承認,并不是一到線上抠藕,我的社交恐懼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饿肺,它依舊存在。
比如我從不發(fā)語音盾似,也從不敢連麥敬辣,在100人以下的群里我能如魚得水,但在100人以上的群里我便安靜如雞零院。
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感謝互聯(lián)網(wǎng)溉跃,它讓我這種社恐患者有了一個表達自己的好去處。
2
@風箏落羽
“我寫的小說里告抄,主角一定是能說會道的社交達人”
社交一度給我?guī)順O大的恐慌撰茎,為了排解這種情緒,我開始寫小說玄妈。
或許是為了彌補現(xiàn)實中社交能力的不足乾吻,又或許是因為羨慕外向開朗擅長交際的人髓梅,我筆下的主角一定是那種能說會道的社交達人。
女主角大多是交際花绎签,妖媚至極枯饿,人見人愛,而傻白甜诡必,在我這里只有被女主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奢方。
男主角可以霸道,但絕不能高冷爸舒,打江山全靠自己霹靂手段和三寸不爛之舌蟋字,而冰山男,抱歉扭勉,在我這里不受寵鹊奖,沒人有那閑工夫來融化你。
我就這樣樂此不疲地寫了三年涂炎,少部分投稿給網(wǎng)站忠聚,大部分用于自我欣賞。
寫小說可以中和社交帶來的恐懼唱捣,在生活中受了傷两蟀,我便締造一個世界治愈自己。在小說里我可以舌戰(zhàn)群儒震缭,指點江山赂毯,可以把另一個自己投射進去,穩(wěn)妥安放拣宰。
這其中固然有yy和逃避的成分党涕,但就像打游戲一樣,有時候暫時地逃避是為了更好地面對徐裸,我把恐懼鎖在文字里遣鼓,才能一點一點地打開新世界。
3
@王quanquan
“從來不發(fā)朋友圈重贺,但微博一天能發(fā)20條”
朋友圈可以說是社交的敏感地帶了骑祟,對于別人的朋友圈,我通常只點贊气笙,不評論次企,一來怕給人家添負擔,二來怕人家不理我潜圃,給自己添煩惱缸棵。
而我自己的朋友圈幾乎可以用慘淡二字來形容,因為朋友少谭期,所以鮮有點贊和評論堵第。我內(nèi)心雖焦灼吧凉,卻也束手無策。
久而久之踏志,我對朋友圈這種東西產(chǎn)生了絕望阀捅,索性把它屏蔽,眼不見為凈针余。
然而我沒想到饲鄙,那些憋回去的朋友圈后來都從微博里流了出來。
相比微信和QQ圆雁,微博的一大好處便是忍级,說話不用顧忌熟人的看法。QQ里都是同事客戶伪朽,微信里都是親戚朋友同學轴咱,但在微博上,沒人認識我烈涮,我自己愛咋咋地嗦玖。
于是,我便以一天20條的頻率開始在微博上生產(chǎn)文字垃圾跃脊,內(nèi)容五花八門,有冷颼颼的段子苛吱,無病呻吟的情話酪术,還有不吐臟字的問候語。
我把微博當成樹洞翠储,把情緒都丟進去绘雁,規(guī)避一切社交,倒也自得其樂援所。
直到有一天庐舟,一個小可愛敲開了我的房門。
看到私信住拭,我又驚又喜挪略,一股被人認可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突然覺得滔岳,自己好像還是有點用的嘛杠娱。
如今我依舊每天發(fā)微博,也漸漸的學著在微博上社交谱煤,雖然對朋友圈依舊有畏懼心理摊求,但我想,一切應該都在慢慢變好吧刘离。
4
@麥芽餅干
“只有在那個人面前室叉,我才能敞開心扉”
我活了23年睹栖,只有一個朋友。
對她來說茧痕,我只是她的其中一個朋友野来,但對我來說,她就是我友情的全部凿渊。
在她面前梁只,我會展現(xiàn)出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一面,活潑埃脏、開朗甚至瘋癲搪锣,我可以把自己的小秘密都告訴她,不用擔心被嘲諷或背叛彩掐。以至于她從來不認為我是個內(nèi)向的人构舟。
和她熟了之后的某一天,我說:“其實在別人眼里堵幽,我一直都是個很內(nèi)向的人狗超。”
她說:“他們只是不了解你朴下∨溃”
聽到這個回答我很感動甚至有點想哭。
是啊殴胧,他們都不了解我渗稍,但沒關系,你了解我就可以了团滥。
社恐患者可以說是矛盾的綜合體了竿屹,他們不善言辭,但又渴望表達灸姊,他們外表冷漠拱燃,但其實很期待友情。
所謂的精分亦是在自救力惯。只是當他們真的淪陷的時候碗誉,也請路過的人不要袖手旁觀,而是俯下身拉他們一把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