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家是地主昆稿,革命年代纺座,被批斗致死,那時我媽媽才7歲左右溉潭。
隨后净响,我姥姥獨自一人,把我姨喳瓣,我媽還有我舅舅拉扯長大馋贤。
那段時間,家庭的變故加之那個年代生活的艱辛畏陕,我不知道姥姥和媽媽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配乓。時間把所有的滄桑,都印在了姥姥瘦小的臉上惠毁,以至于讓我怎么也想像不出她當年闊太太時的模樣犹芹。
記得姥姥給我講起這段往事時,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鞠绰。我呆呆地瞪大眼睛聽著腰埂,那時也有4、5歲大的年紀吧蜈膨,怎么能理解姥姥不悲不痛內(nèi)心背后的隱忍和辛酸呢盐固。
姥姥家院子的一角,有一輛側(cè)放著的木輪大馬車丈挟,輪子上訂滿了大大小小的銅質(zhì)鉚釘刁卜。小時我總喜歡喊弟弟一起來,試圖轉(zhuǎn)動那個大車輪曙咽,可是費了好大力氣蛔趴,那車輪才微微移動±欤看著那沉重的車架孝情,我總在想鱼蝉,這架大馬車要多少匹馬才能拉的動啊。
這時聽到有雞咯咯地叫箫荡,我和弟弟就會爭先恐后地鉆到馬車里收雞蛋魁亦。
最喜歡姥姥用我們收來的雞蛋做焦餅。
姥姥把雞蛋打在面粉里羔挡,攪拌洁奈,再加些稍微燙手的水,放點鹽绞灼,然后姥姥就開始了神奇的和面利术。只見雪白的面粉在姥姥嫻熟的手里一會像泥巴,一會像棒槌低矮,一會又魔法般地柔韌光滑的像個皮球印叁。接著皮球又被做成長條,再揪成一個個小面團军掂,又是揉捏成更小的皮球轮蜕,然后按扁,用搟杖搟成薄薄的燒餅大小的圓面皮蝗锥,搟最后幾下時撒些芝麻跃洛。
![圖片上傳中…](file:///private/var/mobile/Containers/Data/Application/A8E1D196-CEB4-4B71-9DC8-5185BD6F330A/tmp/B171A30A-A153-4DFF-B3A7-1F146B7F728B.jpg)
接著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爐焦餅。
姥姥將一個個面皮貼在鐵鍋上爐玛追,鍋底是幾根指頭粗細的柴火文文地燃燒,鐵鍋的溫度被控制的恰到好處闲延。不一會痊剖,面片泛白,變硬垒玲,直到泛起星星點點的黃暈陆馁,芝麻焦餅初具形態(tài)。
姥姥輕巧地將圓圓整整的焦餅盛在饃框里合愈,旁邊早已滿嘴口水的我和弟弟爭搶起來叮贩,"我的!我的佛析!"益老,姥姥在一旁滿臉笑容地喊著,"熱寸莫!熱捺萌!"。
我和弟弟捧著焦餅膘茎,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桃纯,真是又焦又香酷誓。因為燙手,一邊不停地換手吹氣态坦,一邊用騰出來的小手在下面接著盐数,唯恐有一顆焦黃芝麻落到地上了。
記得最后一次吃焦餅是十年前了吧伞梯。
那天姥姥來我家?guī)Я撕枚酄t好的焦餅玫氢,雖然有些椒餅在路途中已碎成小塊,但吃起來還是那么香壮锻,越嚼越香琐旁。
后來聽媽媽說,那時姥姥得了白內(nèi)障猜绣,身體也大不如從前灰殴,七八里的路,歇了好幾回掰邢,走了大晌才到我家的牺陶。
如今,姥姥已去世多年辣之。
路過超市掰伸,見有賣焦餅的,因為親切怀估,買過幾次狮鸭,可是怎么也吃不出那種記憶猶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