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黃小真
我是黎海芳,跟杜美嬌來深圳打工湿刽,幾個月后的烁,她跳槽去了東莞,我跳去了一家玩具廠诈闺。
當(dāng)時在珠三角渴庆,來自五湖回海的人匯聚,包括香港雅镊、澳門和臺灣人襟雷。
因為回內(nèi)地開辦工廠最早的就是臺灣香港人,一些高級打工仔或主管的職位大部分由他們香港臺灣人任職仁烹,也有部分是內(nèi)地大學(xué)畢業(yè)生耸弄。
普通員工,大多數(shù)是各地峰擁而來的農(nóng)民卓缰,有很多只讀到小學(xué)畢業(yè)的人计呈,甚至還有的沒讀一過書,有高中學(xué)歷的征唬,在工廠里已算是很有文化的人了震叮,擔(dān)任的都是組長、QC(質(zhì)檢是)鳍鸵、班長苇瓣、文員之類較輕松的工作。
我們那時候都特別羨慕那些管理員偿乖,但是又仗著自己年輕漂亮击罪,總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哲嘲,幻想被人看中,以后就可以擺脫命運媳禁,過上好日子了眠副。
基于這種心理,盡管廠里年輕的小伙子追我的挺多竣稽,但我卻把目標(biāo)盯在了香港的主管黃生身上囱怕。
一來二去,很快毫别,我就把黃生給拿下了娃弓。
廠里很多女孩子羨慕我,我懷孕后岛宦,老公就辭職出來自己開了個小廠台丛,我哥還有一些老鄉(xiāng)都在廠里幫忙。
孩子一歲多的時候砾肺,我在女人街開了一家服裝店挽霉,專賣女裝,生意很不錯变汪,兒子交給老家來的一個親戚幫忙帶侠坎,直到上幼兒園。
我又找了另一個門面裙盾,做高級女裝实胸,生意一般般,不是很理想闷煤,但是我想童芹,開了店涮瞻,就是要守鲤拿,我把妹妹請來幫忙照管女人街那家店,自己再請個小姑娘在這邊幫忙署咽,每天忙得象陀螺一樣轉(zhuǎn)近顷。
我老公廠里的生意卻往下滑,盡管他一直在努力想辦法維持宁否,境況卻沒多大改變窒升。
這時,幫我?guī)Я藥啄旰⒆拥挠H戚說身體不舒服慕匠,要回去饱须,不幫我?guī)Ш⒆恿恕?/p>
她年歲已高,我們也不好再勉強台谊,哪知她回去才兩個多月蓉媳,人就走了譬挚。她又無兒無女的,我們只好回去給她辦好身后事酪呻。
一個月后减宣,我老公把廠子賣了,重新去打工玩荠,我也把女人街的店面轉(zhuǎn)了出去漆腌。這是我最失敗的一個決定,因為恰恰是這家門店賺錢阶冈,而新開的服裝店日益虧損闷尿,最后,我逼不得已也轉(zhuǎn)讓了出去眼溶。
一家人的收入來源就只剩我老公的工資了悠砚,偏偏,屋漏還逢連夜雨堂飞!
我老公上班不到一個月灌旧,車子就被人偷了。
我心里郁悶绰筛,每天送完兒子上學(xué)枢泰,就去跟人打麻將,天天麻醉自己铝噩,眼看著銀行卡里的錢“嘩嘩”地流去衡蚂,沒有一分錢收入的我,心里越發(fā)慌骏庸。
這時毛甲,老公跟我說,他要回香港去工作具被,那邊工資高玻募,我無可奈何,只好答應(yīng)一姿。
誰知七咧,三個月后,老公才跟我說叮叹,他以后會很少過來大陸這邊了艾栋,因為香港那邊他也有家!他早就結(jié)婚了蛉顽,只不過蝗砾,那邊生的是女兒,當(dāng)然,兒子的贍養(yǎng)費悼粮,他還是會給的拇泣。
他也不會完全扔下我們母子不管,我猶如被人打了一個悶棍矮锈!
這悶棍打得我暈頭轉(zhuǎn)向霉翔!
天啊苞笨!我竟被小三了這么多年债朵!
還是我自己送上門的!
事已至此瀑凝,我還能怪誰呢序芦?怪只怪自己當(dāng)初貪慕虛榮,妄想攀上高枝變鳳凰粤咪。
事實上谚中,不光我一個有這種想法,杜美嬌也是寥枝,蕭瓊也是宪塔,甚至韋麗花都一樣有這種想法。
我們五個人里囊拜,只有張群一直讀書某筐,一直不停地在上學(xué),而我們四個都只有小學(xué)文化冠跷,又不甘心走父母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南誊,所以,我們將改變命運押在了婚姻上蜜托。
如今抄囚,這赤裸裸的結(jié)局,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橄务♂M校可憐我兒子從此再不能天天見到爸爸,而我也失去了丈夫的倚靠仪糖。
生活柑司,有時就是這樣迫肖,在你看不見的前方突然給你挖了一個坑锅劝,讓你自己去填。欲望的背后蟆湖,往往就是自己提前給自己挖下的坑故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