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亞
到了學校門口绞吁,我鄭重向她建議道朦前,所有感情的開始都是神圣的厘唾,所有感情的結(jié)束都是偉大的褥符。而所有的神圣和偉大都需要有儀式感的證明,我們已經(jīng)為神圣證明過阅嘶,不妨今晚我們向彼此獻出自己属瓣,為偉大致敬。為了能夠更打動她讯柔,我說的義正言辭抡蛙。
她竟趁我未提防,猛地賞了我一耳光魂迄,罵了我是個臭不要臉的混蛋粗截。這一耳光扇在我右臉上,時至今日我想起它還是火辣辣的疼捣炬。那一耳光扇碎了我臉上的浩然正氣熊昌,扇出了一個猥瑣下流的我,此刻我自是羞愧難當湿酸,捂著臉轉(zhuǎn)身就想走婿屹。
她叫住我說,我不是恨你推溃,扇你那一巴掌只是看到你這個樣子就想到你當初如何以神圣的名義騙我的情景昂利,不由得怒從中起,手心發(fā)癢铁坎,你要是不想那邊再來上一下就最好不要再琢磨這件事蜂奸。時間還早,你陪我在校園里再走最后一回吧硬萍,我有些話要同你講扩所。
我只能捂著發(fā)燙的臉跟在她屁股后面向?qū)W校湖邊走去,白天的熱氣已退散大半朴乖,陣陣涼風從學校的中心湖吹來穿過岸邊錯亂的樹杈到人身上祖屏。環(huán)湖路上助赞,有些情侶像發(fā)了情一樣,緊緊地貼在一起赐劣,快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了嫉拐,真擔心他們會有一方失手把對方勒死。為了不讓他們鬧出人命來魁兼,我一直注視著他們婉徘,好在他們快要鬧出人命的時候可以及時施以援手。
我這個人有一點不好咐汞,越是想全神貫注做一件事就越容易走神盖呼。一走神就失去了大腦的控制權(quán),大腦就會撒野化撕,把什么事情都往我眼前推几晤。
這條路我陪她走過無數(shù)次,背著她和別的女孩走過三次植阴。我還記得第一次和她走這條路的時候蟹瘾,她還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掠手。走在我前面蹦蹦跳跳憾朴,還回頭讓我?guī)е∨苋克斐龅氖帧喷鸽?晌夷菚r滿腦子想的卻是如何引誘她今晚別回宿舍众雷,但女孩子家總會不好意思的,我得給她一點啟發(fā)做祝。
于是我含情脈脈地向她講述我對這段感情的開始是懷著怎樣崇高的敬意砾省,我對她是如何愛到骨頭里去的,我還承諾愿意窮極我這一生來保護她混槐,哪怕粉身碎骨也不眨一下眼编兄。
她聽后大為感動,說她也要以同樣的方式來報答我声登,真有那個機會也會為了我獻出自己狠鸳。我聽后立馬一把抓住她的手,很嚴肅的說捌刮,現(xiàn)在剛好有這個機會,請你做好準備舒岸。然后她就一頭霧水的被我拉進了酒店绅作。她問我這是干嘛?我說蛾派,我們要向這神圣的愛情致敬俄认。
她后來說當初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著了我的道个少,我當時說的話像是施了魔法一樣迷住了她,讓她覺得如果今晚不向我獻身就是對這段感情最大的背叛眯杏。
在此夜焦,我覺得有必要為她正名,真正的她心思單純岂贩,性格純良茫经。我為她做件屁大的事能給她感動半天反復和你念叨。有一會情人節(jié)給她買了一束花萎津,差點沒給她開心的背過氣去卸伞,自己又特地花錢買了個水晶的花瓶在宿舍養(yǎng)了好幾天。
她有什么激動的事總先在你面前上下亂跳锉屈,張嘴第一句肯定是:“周游荤傲,我跟說個大事情【痹ǎ”然后連比帶畫花上個十分鐘把事情講完遂黍,又花上十分鐘把細節(jié)補充完整。我能有現(xiàn)在的好脾氣和她那些大事情有很大的關(guān)系俊嗽。
我倆那時吃飯錢都是充在我飯卡里雾家,有時候背著她充大頭,刷起來大手大腳乌询。到了月底錢不夠她就晚上喝兩塊錢一碗的粥榜贴,還跟我說那是想減肥,我夾肉給她還一個勁的拒絕妹田。
非要我說:“多吃點肉唬党,肉里面有力氣,干那事沒力氣不行的鬼佣∈还埃”她才紅著臉把肉扒拉進嘴里,罵我是個臭流氓晶衷,大庭廣眾的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口蓝纲。
要是我第三次和別的女孩出來不被她撞見,她肯定會這么單純善良下去的晌纫。
但我發(fā)誓我那天真的什么都沒干税迷,那個女孩是在新生群里認識的,學的是空乘锹漱,膚白貌美箭养,胸前像塞了兩個足球。但平時和我聊天極少哥牍,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失戀的時候想起來找我毕泌。
我只是陪著她繞湖走了幾圈喝检,聽她一邊哭一邊罵那個沒良心的畜生。中途都沒敢在路邊的凳子上坐下撼泛,我怕她哭著哭著會往我身上靠挠说,我也怕我的力氣不夠推開她。
要死不死愿题,我回去的時候跑去食堂買了瓶水就正好碰見她损俭。當時我就跟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她什么也沒說抠忘。把我領(lǐng)到教學樓那邊撩炊,對我又掐又擰又捶,哭都不哭一聲崎脉,也不說分手拧咳。就說了一句,以前可能是我對你太好了囚灼,不然你也不會做出這種事骆膝。
她那時真的是善良到極點,我都做下這種事情了灶体,她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阅签。但自那以后,她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蝎抽。
她把我從往事中拉回來政钟,讓我專心點,要和我聊聊今晚的事樟结。我趕忙端正態(tài)度养交,臉剛好點,我不忍心它在為我再挨上一下瓢宦。她說碎连,這么些年,打的夠多了驮履,今晚也不會再打我了鱼辙。
她開始講她要對我說的話。她說玫镐,其實早在畢業(yè)前她就想過今晚的事了倒戏,她想以我這啷當?shù)膫€性很難在南京混出模樣,她怕父母不會同意恐似。她還怕我哪天走狗屎運混出頭來杜跷,到時候也未必會要她這個糟糠之妻,現(xiàn)在這種結(jié)果也未必不好。
她說完仰起頭葱椭,眼里噙著淚問我:“你說,我這么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怕來怕去的口四?”
我不敢回答孵运,她說的這些我也說不好。因為可能我也在怕蔓彩,甚至可以說我比她還要怕治笨。不然不可能我媽一個電話就能把我弄回家,沒想到我在那時候就已受到過愛情和現(xiàn)實的考量赤嚼。
忽然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旷赖,身上就感覺有一把刀在割肉剝皮一樣,又像一棵栽好的樹要被剪去枝干更卒,斬斷根莖移走等孵。
我是個非常博愛的人,我還想在南京這個地方把我看到的好看女孩都愛上一遍蹂空。我怕我回那個小地方后就只能守著一個姑娘了俯萌,也不知道那樣我會不會變成一個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