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幼兒
1975年9月,我出生在的沂蒙山倘待,祖籍青島软啼。
五十年代,爺爺奶奶帶著三男兩女從青島遷到這里延柠。爺爺在食品系統(tǒng)工作,奶奶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家庭婦女锣披,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贞间,父親是家里的老大。我的兩個叔叔成家后雹仿,各自生了一個女孩增热。老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我作為家族里的長子長孫和唯一的男孩兒胧辽,自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峻仇,而對于叔叔家的兩個妹妹,他們幾乎沒照看過邑商。因此摄咆,我對爺爺奶奶的感情十分深厚,當他們?nèi)ナ赖臅r候人断,我哭得稀里嘩啦的吭从。
我的外公外婆都是教授級的醫(yī)務工作者,工作幾經(jīng)調(diào)動恶迈,家最終從沂蒙山搬到了泰安涩金。媽媽在娘家也是老大,下邊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舅舅當兵轉業(yè)后步做,跟隨外公外婆在醫(yī)院工作副渴。舅舅喜歡畫畫,沒有拜師全度,自學成才煮剧,逐漸成為一名民間書畫家。姨媽自小能歌善舞讼载,跟我媽一起留在了沂蒙山轿秧,和唱戲的姨夫在文化系統(tǒng)工作。外公年輕的時候很牛咨堤,是建國初期援助坦桑尼亞的醫(yī)療專家之一菇篡。外公一家體面的工作再加上出國的經(jīng)歷,眼界自然比較開闊一喘,經(jīng)濟狀況也略好一些驱还。因此,在那個物資十分匱乏的年代凸克,我不但沒有挨餓受凍的經(jīng)歷议蟆,反而還吃到很多人想都不敢想、見都見不到萎战、甚至都沒聽說過的美食咐容,比如大白兔奶糖、奶油餅干等等蚂维。
70年代戳粒,中國開始逐漸推行計劃生育政策,最初只是鼓勵一家只生一個孩虫啥,沒有強制性蔚约。母親是“胎里素”,就是先天一丁點肉都不能吃的那種人涂籽。我跟著媽媽“沾光”苹祟,打小身體就虛,整夜整夜的哭(后來才知道是缺鈣)评雌,害的父母精疲力盡树枫,沒有再要孩子。我就光榮的成為了共和國第一批獨生子女景东。
那個年代的工作是沒有“周末”這個概念的团赏。盡管國家規(guī)定了8小時工作制和星期天休息,但加班加點耐薯、抓革命促生產(chǎn)舔清、學政治學理論是家常便飯丝里。父母為了不耽誤革命工作,等我稍大一點体谒,就把我送到奶奶家?guī)兔φ湛幢邸D菚r的交通工具只有自行車,雖然在城里抒痒,可路卻特別難走幌绍,真正的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印象中我都好大了故响,奶奶家門口的馬路還是一條泥路——而且要翻一個很大的山坡傀广。父親每天天不亮用自行車把還沒睡醒的我送到奶奶家,中午媽媽來喂一次奶彩届,晚上下班爸爸再接我回去∥北現(xiàn)在想想,一天這兩個來回樟蠕,少說也得20公里贮聂,而且還得趕時間,不能遲到寨辩。就這樣吓懈,不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靡狞,爸媽為了我就這么來回的跑了將近三年耻警。
當然,奶奶爺爺也不能白白養(yǎng)我甸怕,就爺爺自己一個人掙工資榕栏,生活本就拮據(jù)。所以蕾各,我爸每個月還要拿出接近一個人的工資,交給奶奶作生活費庆揪。
等我三歲的以后式曲,就到父親廠里的托兒所了,相當于現(xiàn)在的企業(yè)內(nèi)部幼兒園缸榛。這一段的記憶比較模糊吝羞,大人們平時說的也少,我腦子里只有丁點零散的片段内颗。唯一印象深刻的钧排,就是自小沒虧過嘴,所以也不懂得珍惜均澳,跟小朋友玩的時候恨溜,把外公從上海帶回來的奶油餅干插進廁所的便便里符衔。托兒所老師給我媽告狀的時候,言語中透漏出了無限的心疼和惋惜糟袁,恐怕她們也沒見過判族、沒吃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