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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偶遇信天翁
在夢里,福福正在吃著美味的魷魚肉吐根,怎么頭頂有什么東西在敲正歼,好煩啊,他揮舞雙鰭拷橘,想要推開敲他的東西局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小家伙冗疮,別睡了萄唇,快起來,天都要黑了术幔×碛”
“嗯?我正在吃好吃的特愿,怎么就會天黑了呢仲墨?”福福正在納悶,他睜開眼睛揍障,果真天色已經(jīng)暗了目养。頭頂上方有只白色大鳥,正在用尖尖的嘴巴啄著他的腦門毒嫡。再看看身邊癌蚁,哪里有什么有魚肉啊,分明是自己在做夢兜畸,可是夢里的魷魚肉真好吃努释,還沒有吃夠就被這個一身白的大鳥給叫醒了。
福福一肚子的不高興咬摇,自己的美夢都被這個大白鳥給吵醒了伐蒂,真掃興。他看了看周圍肛鹏,怎么都是沙子逸邦,身子下面是沙子恩沛,腳板下面也是沙子。他突然盯著遠處呆住了缕减,“這雷客,這不是我熟悉的地方,這是哪里桥狡?”他心里突然涌進了一股寒意搅裙,明白自己已經(jīng)遠離了原來的地方,那個有爸爸媽媽裹芝,有溫暖小窩的地方部逮。
他看著那只叫醒他的大白鳥,怯怯地問道局雄,“你甥啄,你是誰?”那只大白鳥一邊踱著步子炬搭,一邊慢條斯理地回答蜈漓,“我是信天翁翔宇,論年紀(jì)宫盔,你應(yīng)該叫我翔宇爺爺融虽,大家都叫我'海洋之鳥'。小企鵝灼芭,你是從哪里來的有额?怎么會到這個小島上來的?”福福聽了這話彼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待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島巍佑,小到島上只有一棵棕櫚樹,小到只要站起身就可以看到整個島的全貌寄悯。
現(xiàn)在萤衰,這個島上只有一棵樹,一只鳥和一只小企鵝猜旬。福复喽埃看著馬上就要落入海平面的太陽,想著那不知道在哪個方向的家洒擦,低下了頭椿争,縮著兩只小小的鰭,小嘴一癟一癟地熟嫩,眼圈漸漸紅了秦踪,他帶著哭腔地說,“我,我從小藍企鵝聚集地來的洋侨,我正在和一群小銀魚玩舍扰,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條巨大的魚,我希坚,我掉進了一張巨大的嘴巴,然后陵且,然后從一個有亮光的小孔里被水流沖到了這里裁僧。”
翔宇爺爺聽了小福福的話慕购,看著福福笑了聊疲,“那你怎么沒有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啊,看你這么小沪悲,一定還不能夠離開家獨自生活吧获洲?”福福一聽,“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殿如,雙鰭捂著臉贡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翔宇爺爺定定地看著哭泣的福福涉馁,慢慢地走過去坐在了福福身邊门岔,伸出翅膀一下一下輕拍著福福的后背】舅停“小家伙寒随,別哭了,”他看著遠方落日的余暉帮坚,輕聲地說道妻往,“孩子,爺爺明白你的心情试和,爺爺也經(jīng)歷過讯泣。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福福依然抽泣著灰署,一聽有故事聽判帮,抬起頭期盼地看著翔宇爺爺點了點頭。翔宇爺爺幫他擦去依然掛在臉上的淚珠溉箕,開始講述他曾經(jīng)的故事晦墙。
很多年前,翔宇和福福一樣肴茄,是信天翁營地中最小的信天翁寶寶晌畅,他有著鉤狀的粉紅嘴巴,狹長而巨大的翅膀寡痰,短短的尾巴抗楔,渾身雪白棋凳,在頭上和脖子有些許黃色羽毛,翅膀尖端是黑褐色頭和頸綴有黃色连躏,很漂亮剩岳。
那個時候在營地里沒有誰不知道翔宇草描,他在營地里備受寵愛屈芜。每當(dāng)翔宇的爸爸媽媽外出覓食的時候,周圍的阿姨叔叔都搶著來照顧他贮匕。原本翔宇可以每天安安心心地待在營地勺良,等著爸爸媽媽帶食物回來绰播。
可是,天生就有一股子不安分的基因在他身體里面尚困。在他看到那些信天翁哥哥姐姐們一個接一個地學(xué)會了飛翔蠢箩,他越來越不愿意待在窩里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事甜,那么有趣谬泌,他整日都在蠢蠢欲動。終于有一天讳侨,在從窩里掉下來很多次之后呵萨,他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飛翔跨跨,只是他沒有告訴爸爸媽媽潮峦,他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有一天勇婴,爸爸媽媽如往常般出海了忱嘹,翔宇等他們飛遠了,才探些腦袋站在了窩旁邊的崖壁上耕渴,伸開自己稚嫩的雙翅拘悦,朝著遠處飛去。沒想到他第一次飛行就這么開始了橱脸。
第一次那么近距離地看到大海础米,第一次翱翔天空,翔宇覺得風(fēng)吹過來都是甜甜的味道添诉。只是他不知道不能接近和跟隨人類船只屁桑,在他看到一艘大船的時候,好奇心驅(qū)使著他跟了上去栏赴,意外發(fā)生了蘑斧。
翔宇第一次看到大船,他落在了桅桿上,眼睛里只顧著看船上那些他沒見過的東西竖瘾,卻不料被一張網(wǎng)從頭兜住沟突,落在了一個臉上長滿了雀斑的小男孩手里。
小男孩是船上大副的兒子捕传,船上的人都喊他“威廉”惠拭。他將翔宇關(guān)在了一個小小的鐵絲籠子里,起初翔宇被嚇得在籠子里上躥下跳庸论,可是不管怎么折騰求橄,都沒有辦法從籠子里出來。威廉將小魚小蝦塞進籠子里葡公,翔宇總是躲在角落里不肯吃√跛可是催什,沒過多久,饑餓戰(zhàn)勝了理智宰睡,翔宇抵抗不了那總是鉆進鼻子的氣味蒲凶,也無法無視擺在眼前的美味,終于拆内,他投降了旋圆。
威廉看到翔宇開始吃東西了,很高興麸恍,每天更是拿來很多小魚小蝦喂給翔宇灵巧。漸漸地,翔宇開始習(xí)慣這種生活了抹沪,每天太陽一出來刻肄,威廉就把鳥籠從船艙里拿到甲板上,翔宇就知道融欧,威廉要給他喂食了敏弃。
就這樣,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噪馏,翔宇總在夜晚透過船艙里的小窗戶看著漆黑的夜空麦到,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來找他,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傷心欠肾。
偶爾瓶颠,威廉會在船艙里關(guān)好門窗,把翔宇放出籠子董济。翔宇在狹小的房間里飛幾下就不想飛了步清,因為飛不了幾下,就會撞到墻壁或者天花板。每當(dāng)這個時候廓啊,他就特別想念大海上那熱烈的陽光欢搜,充滿自由的風(fēng),滿眼都是藍色的海水谴轮,想念海水濺到身上那涼爽的感覺炒瘟。
一天,威廉早起把翔宇帶到甲板上第步,卻忘記了關(guān)上籠子的門疮装。翔宇沖著敞開的籠子想了好一會兒,看著頭頂?shù)奶炜照扯迹勚煜さ暮Q笪兜览疲眢w里那股不安分基因開始作祟,心里有個聲音在說翩隧,“這是個機會樊展,離開的機會,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堆生,看啊专缠,外面的陽光多好,風(fēng)兒多好淑仆,這不就是你向往的嗎涝婉?”
翔宇決定聽從內(nèi)心的召喚,他小心翼翼地鉆出籠子蔗怠,朝著天空墩弯,振翅高飛◇盎矗回頭依稀看到威廉拿著小魚呆呆地看著空無一物的籠子最住,依稀聽到威廉傷心哭泣的聲音,只是他沒有回頭怠惶,重新獲得了自由涨缚,他義無反顧沖上云霄,飛了好幾千米都沒有休息策治。
只是這幾百千米的地方里沒有一個是他的家鄉(xiāng)脓魏,自此,翔宇再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家通惫,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茂翔。他四處流浪,去過很多地方履腋。
在中國釣魚島的崖壁上珊燎,與他長相相同的信天翁常住在那里惭嚣,繁衍生息。
他甚至到過加拉帕哥斯群島和厄瓜多爾外海的拉普拉塔島悔政,那里的信天翁不懼怕赤道的炎熱晚吞,生活有滋有味,赤道附近的海域里食物充足谋国,在美食面前沒有抵抗力的翔槽地,差點就留了下來。
翔宇在臺灣海峽見到了長相相似的黑腳信天翁芦瘾,他們渾身是黑褐色的捌蚊,喜歡跟隨過往船只,從船上的廢棄物里尋找食物近弟。翔宇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缅糟,廣袤的大海里那么多能夠食用的魚蝦,為什么要去吃人類吃剩下的東西呢祷愉?這真是奇怪啊溺拱。
就這樣,很多年過去了谣辞,翔宇從一個小孩子變成了如今的爺爺輩,依然沒有找到他的爸爸媽媽沐扳,也許他的爸爸媽媽也一直在找他泥从,興許曾經(jīng)在旅途中錯過,也許他到過的每個地方沪摄,爸爸媽媽也留下了足跡躯嫉。
只是,如今翔宇老了杨拐,想要飛個幾百千米祈餐,橫掃海面已經(jīng)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爸爸媽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哄陶,看來這要成為他永遠的遺憾了帆阳。
腳下這個小島雖小,但是四周都是海屋吨,很容易找到食物蜒谤,并且與最近的大島嶼相距不遠,對于翔宇爺爺來說至扰,甚是方便鳍徽。所以,他飛不動了之后就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島上敢课。
小島還從來沒有來過客人阶祭,福福是第一個绷杜,翔宇爺爺很開心,終于有機會講述他的經(jīng)歷了濒募。福福一直在旁邊靜靜地坐著鞭盟,連天黑了,星星出來眨眼睛了都沒有注意到萨咳。翔宇爺爺笑著看著眨著亮晶晶大眼睛的福福懊缺,說道“小家伙,我的故事講完了培他,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鹃两。”
福敢荩回過神來俊扳,搓著雙鰭回答道,“我叫福福猛遍,是小藍企鵝馋记,世界上最小的企鵝“每荆”翔宇爺爺點點頭梯醒,看著福福,“看來你和小時候一樣腌紧,是自作主張偷偷離開家的吧茸习。”福福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壁肋,問翔宇爺爺号胚,“爺爺,那我遇到的那條巨大的魚是什么魚敖拧猫胁?”
翔宇爺爺站起身,“那是虎鯨跛锌,一種很聰明的掠食者弃秆,被稱為'海上霸王'∷杳保”福福聽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字抖驾茴,繼而追問道,“那我掉進了它的大嘴巴氢卡,怎么又從一個小孔里被噴了出來靶庵痢?”
翔宇爺爺一陣“哈哈”大笑译秦,“那是虎鯨的出氣孔峡捡,每隔一段時間击碗,虎鯨會從海底深處浮到海面上進行呼吸。是你這個小家伙運氣好们拙,要不然這會兒你早去填飽虎鯨的肚子稍途。”福福吃驚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砚婆,心想械拍,好險,好險装盯。
這一晚上坷虑,一老一小頂著頭上漆黑的夜空,聊了好久埂奈,說了好久迄损,福福直到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了,嘴巴也不再說一個字了账磺,才躺倒在樹下沉沉睡去芹敌。
翔宇爺爺看著酣睡的福福,搖了搖頭垮抗,“唉氏捞,又是一個注定要孤獨一生的苦命企鵝嘍∶鞍妫”只是他沒想到幌衣,福福的遭遇遠比他的有趣,結(jié)局也不是“孤獨”二字壤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