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咱老陜
文纠炮,冷月秋風
咱也是上過幼兒園的人兒。
我家住在村里的老西頭灯蝴, 隔壁是生產(chǎn)隊的三間倉庫恢口,在我六歲那年,村里請了一個老師穷躁,買了一塊黑板耕肩,那倉庫里貼了兩張看圖識字,拾掇拾掇便是幼兒園了问潭。我們一般大的有20多個小孩猿诸,老師要求我們上學自帶小板凳,上課時手都背到后面狡忙,搖頭晃腦的念些三字經(jīng)”人之初梳虽,性本善”,或弟子規(guī)之類灾茁,老師日常會教一些a,o,e窜觉,1+1,3+2,之類的簡單課程北专,也會教跳舞禀挫,最多的還是唱歌,經(jīng)常唱的就是那個很經(jīng)典的”小燕子逗余,穿花衣特咆,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腻格,這里春天最美麗......画拾。
升小學的時候,老師教了一首兒歌菜职,至今我們還耳熟能詳青抛,也堪稱經(jīng)典“一點點飛上天,黃河兩頭彎酬核,八字張開口蜜另,言字往進走,左一扭嫡意,右一扭举瑰,西一長,東一長蔬螟,中間加個馬大王此迅,心字底,月字旁旧巾,留個勾搭掛麻糖耸序;推了車車走咸陽......”老師說這是打一個字,念“biang”鲁猩,就是biangbiang面的biang,漢語字典貌似沒有坎怪,到現(xiàn)在我們都寫的不大明白呢。
我的家鄉(xiāng)在關(guān)中道上廓握,這里盛產(chǎn)小麥搅窿, 老家的人以吃面食為主,這biangbaing面也稱扯面疾棵,農(nóng)村的婆娘最愛做的就是這面戈钢,和硬揉軟,搟厚切寬是尔,再潑些辣子,撈一碗勁道滑溜开仰,吸溜吸溜吃完那是半天也不會餓拟枚,心里這一個踏實。
說陜西众弓,道陜西恩溅,免不了要說道說道這陜西的八大怪,且聽我細細道來:
第一怪:面條像褲帶谓娃,把醋調(diào)酸脚乡,吃一碗,耐一天。現(xiàn)在的陜西農(nóng)家人還是保持一天兩頓飯奶稠,晚上基本不吃飯俯艰。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陜西人的性格是著名的“生噌冷倔”四個字锌订,所謂的“刁蒲城竹握,野渭南,不講理的大荔縣”辆飘,其實也不是真地不講理啦辐,說白了就是直腸子,比較倔強蜈项,任性芹关,估計與常年吃這面有關(guān)系,陜西人由來心直性耿紧卒,天不怕地不怕侥衬,典型代表就是蒲城人楊虎城將軍,西安事變常侦,著實把天戳了個窟窿浇冰。
第二怪:鍋盔大的賽鍋蓋,出門干糧人好帶聋亡。我們那兒人肘习,家家都有一口大鐵鍋,雖然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有了煤氣灶坡倔,經(jīng)常也會用大鐵鍋蒸饃漂佩,或烙鍋盔。記得小時候罪塔,家里烘了柿子投蝉,父親裝滿一車,帶著哥哥出遠門去賣征堪,得好幾天才能回來瘩缆。母親總是烙些鍋盔饃,這饃外焦里酥佃蚜,清香可口庸娱,放個十天八天都不會壞,母親把饃小心翼翼的裝到白布袋子里谐算,這就是爺倆一路的干糧了熟尉。
第三怪:油潑辣子一道菜。關(guān)中人洲脂,脾氣怪斤儿,辣子夾饃不就菜。陜西人到現(xiàn)在都是沒菜,沒油往果,沒肉都沒關(guān)系疆液,就是不能沒有辣子,以湖南棚放,四川吃辣為先鋒的枚粘,不知和陜西人是否敢一決勝負呢。賈平凹在散文里寫到:“八百里秦川黃土飛揚飘蚯,三千萬兒女高吼秦腔馍迄,端一碗撈面喜氣洋洋,沒放辣子嘟嘟囔囔”局骤,這就是陜西人的風貌攀圈。最有趣的是,不管是父輩在家峦甩,還是我們在學校住宿赘来,一根線辣子沾些鹽,一個冷饃凯傲,吃的那叫一個爽犬辰,即便是齜牙咧嘴,大汗淋漓冰单,過把癮就行幌缝。
第四怪:老碗似盆分不開。關(guān)中漢诫欠,真實在涵卵,老碗盆盆分不開。農(nóng)家人荒叼,在廟會上轿偎,給家里買的都是那種青花大瓷碗,以前大人從地里回來被廓,總喜歡撈一大碗面坏晦,端到門口,幾個人一邊吃一邊諞閑傳嫁乘,也省的回家盛英遭,這大老碗還是好,少了麻煩亦渗。
第五怪:家家房子半邊蓋,房子半邊蓋汁尺,屋檐滴水不流外法精。陜西是旱原,以前沒有自來水,一個村有幾口井搂蜓,或著去水泵那接水狼荞,大家對水是極為珍惜的,有的山里村莊還是打的地窖帮碰,遇到天陰下雨相味,都收到自家窖里,經(jīng)過沉淀殉挽,洗衣也做飯丰涉。應了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六怪:有凳不坐蹲起來斯碌。站著腰疼一死,坐下窩,蹲著說話最侃活傻唾。以前農(nóng)村里家門口都有門墩石投慈,老人點一鍋旱煙,青年人飯后蹲著聊聊天冠骄,那個光陰才是美呢伪煤。
第七怪:婦女帕帕頭上戴,蹚土多凛辣,太陽曬抱既,出門帕帕頭上戴。秦處西北蟀给,黃土千丈蝙砌,若是天晴,日照強烈跋理,久曬灼人择克。小媳婦,老婆子前普,出門習慣頂個手帕肚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防塵拭卿,防曬骡湖,都挺好。現(xiàn)在這手帕漸漸退出歷史舞臺了峻厚,個別老年人還是老習慣响蕴。
第八怪: 秦腔吼起來。拉弦索惠桃,敲桄桄浦夷,自娛自樂吼秦腔辖试。秦腔是百戲之祖。有人說秦腔有三要素:唱者身體好劈狐,觀眾膽子要大罐孝,舞臺要結(jié)實,當然這是調(diào)侃肥缔。嫂子是個秦腔迷莲兢,今年回家她和小孫女一唱一和,聲音高亢激昂续膳,蕩氣回腸改艇,我的手都給拍疼了。
流行的八大怪姑宽,后來還添了兩怪遣耍。睡覺枕磚塊,女子不對外炮车。 我父親一生不枕軟枕頭舵变,只會枕硬東西入睡,他有一個石膏枕頭瘦穆,貌似玉纪隙,乳白色,枕頭很光滑扛或,父親去世的時候這個枕頭也一直陪著绵咱。關(guān)中道一般風調(diào)雨順,很少有旱澇水災熙兔,所以陜西人都比較戀家悲伶,這是通病,女子也都是不太愿意嫁到外地住涉,考上學的麸锉,遠嫁的也不多,更別說舆声,一般農(nóng)村的也就是是十里八里的花沉。
如今,雖是遠離家鄉(xiāng)媳握,但仍吃的用的碱屁,還是喜歡 老家的味道,還保持老家一些習性蛾找。就是那個秦腔娩脾,吼一句,也是說不上的親切打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