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寫老王很久了,卻因為懶和拖延癥未下筆。
老王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轨功。他有八個兄弟姐妹旭斥,他排行老二,就是夾在中間的那一個夯辖,爹不疼琉预,娘不愛。老王的爹也是個苦命人蒿褂,七八十年代圆米,也沒什么好營生,老王的爹靠給人箍窯養(yǎng)育老婆孩子啄栓,也是很不幸娄帖,在老王的小妹還不到一歲的時候,老王的爹便讓窯上的石頭給壓死了昙楚。從此便留下一群孤兒寡母艱難度日近速。
老王的大哥在那時也已結婚分家了。所以家里的事他都不管的堪旧。所以老王在兄弟中也算“老大”了削葱。但老王這個人啊,腦子笨淳梦,不機靈析砸,沒有弟弟妹妹活泛。上到小學二年級爆袍,因為偷拿了家里的幾塊銀元在學校給同學分了首繁,老王娘攆到學校去找,沒找回來陨囊,老王的娘哭了一場弦疮。就覺得老王不是念書的料,就不讓老王上學了蜘醋。
在家里干農活胁塞,出去外面干體力活,養(yǎng)活幾個弟弟妹妹上學压语,老王不識字闲先,至今也不會寫自己名字,所以只能干些不需要知識的活了无蜂。嘴也笨,不大會講話蒙谓,所以外出干活工資都是弟弟們領的斥季,對此老王毫無怨言。
不知不覺老王到二十好幾,也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的年紀酣倾,老王長的不好看舵揭,人又老實,家里也沒有給老王娶妻的意思躁锡。同齡人好多連孩子都有了午绳。最后老王的兄弟也算心疼二哥吧,把先成家的機會讓給了老王映之,到現(xiàn)在三弟開玩笑的時候拦焚,也說要是當年不是他讓老王先結婚,老王到現(xiàn)在可能還是光棍杠输。最后老王娶了孫家川的女人赎败,那女人在家排行老三,倒也是比較精明蠢甲,女人上過三年學僵刮,但好在腦子靈泛。這下老王有了更大的動力去掙錢鹦牛,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了搞糕,他有自己的家了。剛結婚時沒分家曼追,除了老大窍仰,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住在一起,老王的弟弟妹妹也陸續(xù)結婚了拉鹃。老王依舊每天早出晚歸去干活辈赋,可一分錢拿不到。弟弟領了錢給弟媳買衛(wèi)生紙膏燕,老王的媳婦卻是什么也沒有钥屈,就連老王的娘都看不下去了。說人不能太自私坝辫,過了沒多久大家都有孩子了篷就,也就分家了。老王媳婦也生了個兒子近忙,剛開始很艱難竭业,沒人幫忙看孩子,老王的娘給弟弟看孩子及舍,老王媳婦每天里里外外的忙未辆。沒地方住,借了人家的爛窯住锯玛,連門都沒有咐柜,和隔壁就隔著一堵墻兼蜈,墻還有一大截都是塌陷的。所以經常被鄰居誣陷拙友,說偷了他家的糖为狸,偷了他家的面。老王照樣每天出去干活遗契,以后的工資就老王自己拿了辐棒,老王還養(yǎng)了羊,媳婦在家放羊牍蜂,他去外面掙錢漾根。老王家的光景也好了起來,老王媳婦攢了些錢捷兰,也借了錢立叛。老王家蓋房子了。
后來老王家不養(yǎng)羊了贡茅,因為掙不了幾個錢秘蛇。老王跟著村里的年輕人去北京打工了。老王家又添了個姑娘顶考。小小的赁还,老王的心一下就化了。
老王媳婦覺得北京遠并且上基建累驹沿。最后合計了一下艘策,就把兩個孩子讓老王娘養(yǎng)著。兩口子就一起去小縣城打工了渊季,老王媳婦的姐姐朋蔫、姐夫在小縣城賣涼皮,老王媳婦去給姐姐幫忙却汉,老王買了一個三輪車驯妄,給人拉貨送貨。
所幸老王年輕也有一把子力氣合砂。一家四口青扔,美滿幸福。
老王有個大爹翩伪,是個老八路微猖,年輕時參加過抗美援朝。傷了腿缘屹,回來之后找了個鄰村的姑娘結婚了凛剥,兩口子一輩子沒兒女。老了吃喝都成了問題轻姿,兄弟幾人都在商量誰家要給老兩口養(yǎng)老犁珠。兄弟幾個都不想要傅瞻,老王心里想著要么他養(yǎng),還沒和媳婦商量盲憎。大爹就說要在老王家養(yǎng)老。他就認定老王了胳挎。沒辦法老王的媳婦也不去打工了饼疙,就在家伺候兩個老人,撫養(yǎng)兩個孩子上學慕爬。
老王的兒子很爭氣窑眯,一直學習很好,并且老王兒子很會畫畫医窿。每次在學校都拿獎磅甩,年年三好學生。中考考了縣里最好的學校姥卢,一中卷要,當時村里還有幾個孩子也考,可都沒考上独榴。
老王成了別人羨慕的對象僧叉。還請客吃飯了。老王這個老實人棺榔,一輩子也沒做過什么驚天地的事情瓶堕。
而老王依舊靠著體力,把兩個孩子從學校供養(yǎng)出來症歇。
老王的兒子很爭氣郎笆,畢業(yè)上班的幾年,買了車忘晤,在鎮(zhèn)上也買了房子宛蚓。老王一下子覺得人生圓滿了。孫子也有了德频,姑娘也快出嫁了,老王的一輩子也已過去了一半壹置,老王也從小王熬成了老王竞思,從一頭黑發(fā)熬成了滿頭白發(fā)钞护,老王今年58了,也到了該享福的時候了难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