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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人販子
酒桌上,我滿含笑意的看著他們吹牛胡扯谦炬。他們舉著杯子悦屏,敬酒,使各種各樣的勸酒键思。一時間础爬,酒令聲不絕于耳,熱鬧非凡吼鳞。他們顯然想把我灌醉看蚜,好套出什么話來。我是這樣想的赔桌,對他們來說供炎,我是個奇怪的家伙。放著好端端的工作不干疾党,惹上大麻煩音诫,只好和小混混坐在一起喝酒。在場的六七個人雪位,搬來十多箱啤酒竭钝,烤肉小菜擺滿圓桌。大家都能喝酒雹洗,卻沒有一個酒鬼香罐。不為喝酒而喝酒,是容易醉人的时肿。這不庇茫,已經(jīng)有人自顧自的說起胡話來了。
黃毛還是那副樣子螃成,想方設(shè)法和我套近乎旦签。一口一個“老大”也倒罷了啥容,我本來就是這里年歲最大的,可黃毛還一邊說笑一邊訴苦就讓人受不了了顷霹。如果說作為一個流氓有苦可訴的話,那么廣大的勞苦階級又會有多少苦痛呢击吱?我問他淋淀,為什么不讀書?他反問我覆醇,讀書有什么用朵纷?
我想了半天也答不上來。讀書有什么用永脓?我當(dāng)初傻乎乎的上到大學(xué)袍辞,說白了是因為父母的夙愿。我自己為什么讀書以及讀書用來干什么常摧,我根本沒有想過搅吁。讀書無用,按某些玄乎的說法“無用乃大用”落午。我想這樣講給黃毛聽,可我明白就算聽懂了溃斋,對他來說讀書也沒多大用處界拦。撇開上學(xué)賺錢這種功利性的答案梗劫,讀書的價值到底在哪?黃毛和我一樣都能寫對自己的名字梳侨。是的蛉威,讀書十多年猫妙,我仍然看不出要我簽字的條款里究竟有什么貓膩。
于是黃毛提出了一個見解割坠,讀書人和不讀書的人本質(zhì)上沒有區(qū)別齐帚。像這世間許多求而無功的東西一樣,沒有意義彼哼,沒有價值对妄,到頭來只是白忙活一場。這想法令我眼前一亮敢朱,虛無主義不也是這樣一種東西嗎剪菱?迷茫摩瞎,所以無法行動。只有怨恨孝常,才會成為虛無者唯一的動力旗们。原來,我們眼紅富人构灸,挑他們的刺是有原因的上渴。命運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相信為好喜颁。
正在喝酒悟道稠氮,旁邊幾位的閑談卻引起了我的注意:“薛老大現(xiàn)在跟一家建筑公司談生意了“肟”
“干什么隔披,玩房地產(chǎn)啊寂拆?”
“沒奢米,聽說在販人±炜猓”
“有啥新鮮的恃慧,薛老大的廠子里有多少小姐有是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燧铮”
“這回不一樣痢士,不抓女孩子,專找流浪漢下手茂装。天橋底下好多無家可歸的人都不見了怠蹂。我有兩個兄弟晚上出來閑逛,看到薛老大的手下開卡車沿街邊溜達少态。趁人睡著的時候偷偷下手城侧,幾個人圍上去用布袋套住腦袋,再抱起來扔進卡車彼妻,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嫌佑。有些喝醉躺路邊的也不見了,八成也是薛老大干的侨歉。以后喝酒要小心點啊屋摇,喝醉的一定要有人陪著∮牡耍”
“抓來賣器官炮温,一個腎能炒到十多萬。這幫人牵舵,什么掙錢干什么倦挂〉9”黃毛插嘴道。
“他要是敢抓我兄弟涛癌,我就拿板磚拍死他。”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說道漾脂,大伙都笑了。剛才講故事的那位故作神秘得地說:“沒那么簡單笨鸡,人到最后賣給了建筑公司。你們說形耗,建筑公司要那么多廢人干什么辙浑?”大伙都不說話了,誰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倦踢。
“是真的嗎侠草?”有人問。
“千真萬確晤碘。”他信誓旦旦园爷。
“是哪家公司跋己铡?”
“烏華唄叠洗,安寧區(qū)里最大的那家∶鹨郑”
“哎,跟我說說薛老大吧腾节,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巴怠庆冕?”我來了精神劈榨。
薛橫,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地方老大拷姿。年輕時下海經(jīng)商賺了第一桶金旱函,九零年回到家鄉(xiāng)發(fā)展。他幾乎壟斷了這里的夜店和KTV踪古,十多年間不知賺了多少券腔。他的發(fā)家史說來有趣,很多飛揚跋扈的地方老大名噪一時颅眶,不過最后都栽在自己意氣用事的頭上。而這個薛老大為人小心謹慎铡原,最終成為了笑到最后的贏家商叹。
他是個看得清形勢的人。以前這里有個勢力極大的黑幫卵洗,黑道老大無惡不作,在此處肆意妄為十绑。別說普通人酷勺,就連其他黑社會見了他都不敢做聲。后來脆诉,政府痛下決心治理當(dāng)?shù)仫L(fēng)氣。
薛橫看準時機亏狰,叫手下關(guān)停了所有的廠子偶摔,自己率一幫弟兄下鄉(xiāng)避暑。那個黑幫老大死的很慘,在軍隊堵截下死在郊外嘲叔。有人說最后是薛橫派人干掉了他,可沒人能證明锰什。打黑風(fēng)波過去半年丁逝,薛橫帶著人又殺了回來,成了這里最大的黑社會霜幼。幾年過來,在他打理下罪既,人們已經(jīng)看不到多少明目張膽的暴力事件了铸题。當(dāng)然丢间,他也沒必要像以前那樣喊打喊殺了驹针。聽到這里我有一個疑問在心中浮起:“已經(jīng)賺得缽滿盆滿的薛橫,還需要干人體器官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饮六?絕對不用,那么問題就只剩一個喜滨,烏華要這些人有什么用?
回到房間虽风,孫強也嬉皮笑臉的跟上來:“老大,你到底惹了誰呀无牵?俗話說厂抖,舊時土匪在山林,今時土匪在警局七蜘。您一個警察墙懂,哦不,我沒說您是黑社會啊碧库。可誰會惹警察呢嵌灰?”
當(dāng)初用警官證只是為了唬他們颅悉,我知道這招用不了多久。等到黃毛們疑心更重些秕脓,他們肯定會送我“西去”∪宕睿現(xiàn)在我還活的好好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孫強惦記著我給他的銀行卡傍药。當(dāng)初我告訴他里面有20萬,可實際上卡里只存著五萬塊錢拐辽。如果孫強知道了,我的處境肯定會十分糟糕菠劝。一個外地人睁搭,在這里誰也惹不起,我心里是很清楚的园骆。
我岔開話題,盡量不去說自己的事情锄码。謊話越編越爛晌涕,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去說。我問孫強關(guān)于烏華的傳言重窟,這小子扯開喉嚨跟我嘮了兩個多小時驯耻。我對他所描述的烏華進行了這樣的總結(jié):烏華是威利·旺卡在中國開的第二家巧克力工廠可缚,里面住著辛勤勞作的小矮人與查理一家······
第二天,我在昆明火車站前廣場上晃悠了一個上午帘靡。這里是城市里人流量最大的地點之一瓤帚,很多犯罪份子也看準這里,比如小偷和騙子轩勘。我也算見識到了他們的厲害怯邪,吃個早餐的功夫,我的手機就被偷了澄步,想想都覺得倒霉。另外我想說的是村缸,在火車站附近,你永遠也找不到一家好吃的餐館仇箱。
就在我準備回去的時候索烹,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找工作嗎渊额?”
“我······”
“哥有辦法快速賺錢垒拢,只要你愿意,一次就三萬奔垦。”
“什么辦法椿猎?”
“現(xiàn)在說話不方便寿弱,你跟哥走,咱們邊走邊說筐咧≡朊”
我?guī)еσ猓屵@個中年人領(lǐng)進小胡同残炮。他說:“現(xiàn)在想賺錢缩滨,只能錢滾錢辞居。沒錢就只能打工蛋勺,打工,賺不了多少錢贼陶。我呢有好方法巧娱,在這賺上五六萬就能做小生意了〈殡剩”
“什么買賣老翘?”
“賣肝、賣腎铺峭、賣血,都是好辦法傀履。少點肉莉炉,不死人。兩個腎梆暮,少一個也沒關(guān)系羞福。肝臟少一半還能自己長好蚯涮。賣血也行,多來幾次也能賺好多錢遭顶。”話說著喘批,中年人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朝里望饶深,十多號人蹲在院子里,一個拿單子的人正對他們說著什么台猴。原本我我還擔(dān)心是傳銷俱两,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找對了,販賣人體器官宪彩,我找的就是這個。
“怎么樣俊柔?想好賣哪個了嗎纳猫?”中年人咧起嘴露出里面黃燦燦的板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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