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晚了笋颤,看到鏡子里的燈泡眼,想起昨晚和老公的暢談闯捎。
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椰弊,他生病后我們好像只聊過一次,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瓤鼻。
我說的事他很多都不知道,聽完也只是說贤重,也許你以前和我說過茬祷,今天也再次聽到,但是過不了多久并蝗,我又會忘記的祭犯。我只過好當下,之前的滚停,以后的沃粗,都不用去想。
他確實是這樣的键畴,也是因為這樣看淡一切最盅,他的病情才穩(wěn)定下來突雪,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而我涡贱,說起那些往事咏删,內(nèi)心還有憤怒,有不滿问词,我知道有些事看似過去督函,但在我心里根本就沒過去。
想起他住院時激挪,擔心恐懼辰狡,心急如焚的我怕老人擔心,只是告訴了小叔子老公的病情,小叔子從老家奔赴而來,了解情況后置鼻,想讓弟媳打電話給老家湘雅醫(yī)院的親人葵擎,問問能不能找到關(guān)系早點住院。(當時亥啦,老公的情況比較危急,我所在的小城醫(yī)療條件有限。)
可是電話打了幾個段标,弟媳無動于衷,她根本就不想管這事炉奴,還在催小叔子回去逼庞,說是她娘家爺爺生病住院一段時間了。
小叔子很生氣瞻赶,我聽他在電話里說:爺爺生病赛糟,有爸爸叔叔他們照顧,哥哥這邊我走不開砸逊。
那時璧南,我們還沒有轉(zhuǎn)去廣州腫瘤醫(yī)院,老公的住院手術(shù)事宜還是一團迷霧师逸。
等他掛斷電話司倚,我心里也有了主意,對他說:不麻煩她了篓像,我們轉(zhuǎn)去廣州吧动知,廣州的醫(yī)療條件不會比湘雅差。
這樣我們帶著影像片找到廣州腫瘤醫(yī)院员辩,幸運的是那天剛好有一個病人出院盒粮,醫(yī)生看老公的情況嚴重,特許了我插隊進病房奠滑。(事后才知道丹皱,有些病人和家屬在醫(yī)院附近租房子做檢查妒穴,等床位。)
那是我生命中最難忘的日子种呐,也是在那時宰翅,我看清了身邊的人,誰是真心爽室,誰是假意汁讼。
命運的惠贈,老公做完手術(shù)出院阔墩,病情得到控制嘿架,在家休息了幾個月,到春節(jié)我們回老家湖南啸箫。
節(jié)后返粵時耸彪,婆婆讓我們帶兩麻袋自己種的紅薯下來,老公的腸胃不好忘苛,醫(yī)生囑咐多吃雜糧蝉娜。
那天,下著毛毛雨扎唾,地上有些滑召川,老家的公路沒有通到家,車子停在了五六百米外的二叔屋前胸遇,只是荧呐,我家的地勢高,從家到車上是下坡纸镊,路是不好走的倍阐。
老公的身體沒有康復好,我看著婆婆綁好的兩麻袋逗威,真想把它們拆成幾小袋峰搪,扛下去。正想著凯旭,我看見小叔子拿起了扁擔罢艾,他想幫著把紅薯挑到車上去。
就在那時尽纽,弟媳一把拉住了扁擔,大聲叱喝:你不是總說膝蓋痛嗎童漩?怎么能挑這么重的東西弄贿?
小叔子尬笑著放下了扁擔,婆婆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矫膨,她拿起了扁擔差凹,默默地挑起走了期奔。我跟在后面,讓她小心些危尿。
婆婆一直在家干農(nóng)活呐萌,很能干,還是能挑起那副擔子∫杲浚現(xiàn)在想起來肺孤,那一年,她53歲济欢。
大家都跟著下去了赠堵,把紅薯放進了車子尾箱,都在下面和叔叔嬸嬸聊天法褥,婆婆卻拿著扁擔先回了茫叭,我也回去繼續(xù)收拾東西。
這時半等,才聽見婆婆在小聲嘮叨:“這個時候知道心疼老公了揍愁,平時干什么去了?不讓他挑杀饵,就不挑吧莽囤,這點東西還能把人難倒嗎?”
我知道婆婆心疼做完手術(shù)不久的老公凹髓,對弟媳的做法很不滿意烁登,但是她很會為人處事,不會當著弟媳的面說蔚舀。
但那次也讓我明白人的勢利饵沧,一件小事足可以看清一個人。
好在赌躺,也許是我們的虔誠感動了老天狼牺,得到了他的眷顧。這幾年來礼患,老公的身體日漸轉(zhuǎn)好是钥,每次復查結(jié)果都還算滿意,我們的生意繼續(xù)著缅叠,日子沒有就此敗落下去悄泥。
..........
還有幾件事,我藏在心里幾年肤粱,昨晚全說出來了弹囚,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老公說领曼,都過去了鸥鹉,就都忘記吧蛮穿。撿回一條命,現(xiàn)在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毁渗,不計較那么多践磅,認認真真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