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艾蓝,師父離開世間的第十年。除了為他燒香祈禱外罗标,我似乎也不能做些什么对蒲。又是今日,我坐在師父的佛塔旁梢夯,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出過去師父在世的種種畫面,或許師父在世上剩下的那些許痕跡也只流落在我這,仿佛惊暴,對于這偌大的宇宙來說,師父不過是一縷青煙趁桃,輕輕飄過便不復存在辽话。于是,我決定將師父的秘密記錄在這本書中卫病,待多年后某一天被某個陌生人讀起油啤,師父也依然會在這混沌世界存在片刻。
一
這兒的天氣就是這么讓人琢磨不透蟀苛,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益咬,下一秒就倏然落下雨滴,沒有規(guī)律的飄散帜平。我站起身來幽告,向佛塔行了個禮拜便走向寺廟,獨留灰色的佛塔站在山間裆甩,與雨為伴冗锁。耳旁只有雨滴落之聲與塔下避雨小麻雀的低吟。
回到屋中才發(fā)現(xiàn)衣服已濕了大概嗤栓,手握起來皺皺的蒿讥,便只好換了一身干衣服。換好衣服坐在書桌前抛腕,不知緣由芋绸,眼睛呆呆地望向這片山間,腦海里什么什么也沒有担敌,那控制不住的眼神只想追尋無窮遠的盡頭摔敛。大約十多分鐘過去,我回過神來全封,打開了書桌右面的第一格抽屜马昙,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桃犬,吹了吹表面的灰塵,盒子上無數(shù)的刮痕隱約可見行楞。這是師父前半生的物品攒暇,本來按囑咐應和師父一道化作灰燼,但我還是留了下來子房,愿師父在另個世間再不會為過去所牽絆形用。打開盒子,那張有些泛黃的身份證在右角格外引人注目证杭。與一般身份證沒有任何差異田度,能通過最少的信息了解到一個人。姓名:王浩初解愤,性別:男……卡片上那個泛黃的頭像再一次勾起了我對師父面貌的回憶镇饺。首先那是雙凹進去的雙眼,眼珠在眼眶中仿佛迷了路送讲,找不到方向奸笤。中間的鼻子高高的,十分堅硬哼鬓。頂部的頭發(fā)不長不短揭保,明顯的三七分,似乎經(jīng)過梳理打過蠟魄宏。看他的表情似乎想擠出一個微笑存筏,但嘴角卻上揚的有些不對稱宠互,好像有人在為難他一般。放下身份證椭坚,我下一步直接抽出那個最厚的黑色的本子予跌,本子褶皺許多,好似年邁老人的臉頰善茎,我輕輕地隨便翻開一頁券册。米黃色的紙上面標注著2019/12/25,下面整齊的排列著一行又一行的字跡垂涯,橫線隱隱約約烁焙,字跡還都清晰可見。整張紙只露出上半部分耕赘,下面被對折遮住骄蝇。
靜思,對不起操骡。我又一次傷害了你九火,看來這輩子我們注定無法在一起赚窃,像其它人一樣相愛。我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么岔激,但愿你能原諒我的選擇勒极。曾經(jīng)的我們相識,相知虑鼎,相愛辱匿,一起設想著我們美好的未來,想著結婚生子震叙,攜手到老掀鹅,想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想著笑著哭著吵著平平淡淡度過每一天媒楼,但那終究只是我們單純的遐想乐尊,這殘酷的現(xiàn)實冷峻地摧毀著我們的夢。我也試著頑強地反抗著這不公的對待划址,但換回的只有無奈與失望扔嵌。是我太過懦弱,我不能給你想要的簡單夺颤,如果你依舊難過痢缎,就請你在回憶之前徹底的忘記我。
“正清世澜,正清独旷。”向我迅速走近的聲音打亂我紛擾的思緒寥裂。
“怎么了嵌洼,嘴還跟喇叭一樣》馇。”我皺著眉對著苦生麻养,等待著他的下一句。
“外面有一個比丘尼找你有事”
果然诺舔,人類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鳖昌。
二
年尾的天氣亦如往常,冷月獨掛空中低飒,稀疏的雪籽紛紛揚揚许昨。路上的聲音仿佛都躲藏起來,只有偶爾的鳴笛和行人踩雪的吱呀聲褥赊。手術室門外也只有一位老頭不斷重復的踱步和老婦規(guī)律的喘息车要,其他聲響仿佛被囚禁。終于門的推開聲打破了外面重復了六小時的節(jié)奏崭倘。兩位老人不約而同再次捏緊拳湊向門前:“出來了嗎翼岁?怎么樣了类垫?都平安嗎?”
“母子一切平安琅坡,你二老有福氣呀悉患,你兒媳婦給你添了個孫子∮馨常”
“謝謝醫(yī)生謝謝醫(yī)生”“感謝菩薩售躁,感謝菩薩≤罱”老人松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