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蘿卜真是個好東西,它營養(yǎng)豐富狂打,口感清甜擂煞,是許多主婦的鐘情之物,可以被做成許許多多的美味佳肴菱父。爽脆甜的蘿卜生颈娜,腌制可以久存的蘿卜杠,還有上篇我寫到的咸甜爽韌的菜脯仔浙宜,都是我母親喜歡花心思腌制的家常菜官辽。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客家小吃粟瞬,“艾草蘿卜粄”同仆,我們這叫“粉粿”,更是母親鐘愛之物裙品。
每年的冬至和年三十俗批,母親必做粉粿,這是我們客家人這邊的習(xí)俗市怎,就像北方人大年三十絕不能不吃餃子一樣岁忘。
粉粿由兩部分組成,一是由糯米粉和艾葉混成的面皮区匠,二是由白蘿卜為主料臘豬肉干像、蒜苗、蝦米為輔料做成的餡驰弄。
每年禾苗的下季麻汰,母親都會特意種半畝糯谷留作過冬和過年時做各種糕點(diǎn)用。自己家種的糯米不比外面買的戚篙,它更糯軟更有黏性和韌勁五鲫,嚼起來更Q彈,這要得益于曬糯谷時在地塘特意留一塊干凈的地岔擂,與其它的谷種分割甚遠(yuǎn)位喂,保持了糯谷的純凈。糯谷曬干了乱灵,我就會催著問母親什么時候去打粉忆某,我惦記著那美味的粉粿呢。母親總說沒時間忙著呢阔蛉,田里的禾桿還沒收回來弃舒,菜園里的草還沒拔完,還要撿禾毛覆蓋剛下種的白菜,一堆的事還要做哩聋呢。又熬過一段時間苗踪,該干的活終于都做完了,母親就會擇一空閑之日到搗米店那把谷糠去掉削锰,回家后就量出十幾二十升米用水泡著通铲,泡一個晚上,糯米發(fā)漲了器贩,用手指稍用力一捏就粉碎時可拿去磨坊打成粉了颅夺。
糯米粉打好了要放在團(tuán)箕上曬干,久不久拿雙筷子在粉上輕輕來回滑動蛹稍,使之更快速干燥吧黄。我心急,常常用力過猛唆姐,粉飄揚(yáng)起來拗慨,衣服上,臉上奉芦,甚至頭發(fā)上都會粘上白色粉末赵抢,像染了一層霜。
粉有了声功,還欠艾草呢烦却。那艾草就長在那收割完的稻田里。一場冬雨過后先巴,那嫩綠的艾草就從泥土里悄無聲息地鉆出來其爵,隱藏在枯黃三寸高的禾頭間,你得走前去才能分辨出來筹裕。它的葉子窄細(xì)偏短醋闭,有的還會開黃色的小花窄驹,母親交代我別摘開了花的朝卒,讓它結(jié)果落地明年還可以繼續(xù)摘呢。
冬雨后的三五天乐埠,我就迫不及待和小伙伴們一起相約到田里摘艾草抗斤。我們各自挑了家里最大的塑料袋,有紅色的丈咐,有藍(lán)色的瑞眼,還有綠色的黑色的,風(fēng)一吹棵逊,空空的塑料袋像五顏六色鼓鼓的船帆伤疙。我們肩并肩走在鄉(xiāng)間的泥路上,說著唱著到廣袤的田地去了。暖陽高照徒像,風(fēng)兒輕輕黍特,一望無垠的田地里只剩下一排排一列列枯黃的禾頭在那里靜默著。到了地里锯蛀,我們就像小鳥覓食般不自覺的散開各自找艾草去灭衷。靜默的稻田突然熱鬧起來了,“這里有旁涤!”有人突然發(fā)現(xiàn)了艾草翔曲,興高采烈地喊大伙一起過去摘,附近的小伙伴趕緊過去劈愚,彎下腰用手掐斷一棵又一棵瞳遍,如獲珍寶般小心翼翼放進(jìn)塑料袋里;也有人發(fā)現(xiàn)艾草后默不作聲彎腰掐斷放進(jìn)袋里造虎,生怕別人搶了去傅蹂。
“快樂不知時日過”,太陽收起了它耀眼的光芒算凿,慢慢地向西邊沉去份蝴,晚霞滿天,我們也該回去了氓轰。這時大家湊在一起婚夫,各自用手束著塑料袋口比一比看誰摘了最多,摘了最多的那個嘴上雖不承認(rèn)署鸡,但那比中午太陽還燦爛的笑容早就出賣了她內(nèi)心的得意案糙;摘得最少的更不會悶悶不樂,笑著打趣自己手腳笨靴庆,心里卻暗暗決定下次自己眼睛要擦亮时捌,可不能落后。
摘回來的艾草要放進(jìn)團(tuán)箕上曬干炉抒,呈白灰色奢讨。曬干后,母親就用她那滿是老繭的手在團(tuán)箕上來回搓焰薄,把艾草的根莖挑出來拿诸,只剩下被搓成毛茸茸的葉子,最后塞茅,一大袋艾草就選出了一撮不多的葉子留待做粄時用亩码。